“不怕。”洛凡面色篤定,既然已經打算站在秦守疆這一方。
面對霍煬手下這群狗,自然不留情面的。
若是這次秦守疆清君側成功,他足以保下江家莊。
若是失敗,即使不殺陳俊賢,那奸相也會想盡著法子除掉洛凡。
畢竟洛凡娶了楊婉君,便是忠義侯的心腹,斬草是要除根的。
江興喚了兩個莊人,將莊子前的幾句尸體,扔到附近的溝中,覆蓋上土掩埋起來。
洛凡躺在休閑椅上,有些發愣的望著飄雪的天空。
他這一路,每走出一步都是如履薄冰,都是被逼著做選擇,而今天他才真正的下定決心,要和著昏聵的世道斗上一斗。
或許,人定是可以勝天的。
洛凡凝著眉頭:“我也不知道,這條路是否選對了。”
李逍遙聽著洛凡的話,爽朗的大笑:“這世道,你不殺人,人便會殺你。誰也不是天生就喜歡殺伐的,可是朝堂上的那群狗官是不講道理的,他們只看得懂你手中的劍。”
莊墻上悠閑喝著杜康酒的獨孤善,也是啞然一笑,很是欣慰的看著洛凡:“我就知道,你是不甘當一個平凡人的。”
“得了空,我帶著你仗劍走天涯,殺盡天下狗官。”
洛凡起身,面朝身后的莊人,鄭重的施了一禮,他清楚,這次選擇注定要帶著莊人走一條不同尋常的路。
“我等誓死追隨東家!”魏慶高舉手中的長槍,紅著眼眶吼道。
“我等,誓死追隨東家!”在魏慶的身后,三百破虜軍老卒齊聲高呼。
“我等誓死追隨東家!”梁子身后的一百弩箭手臉色漲紅。
在洛凡的身后,整個江家莊的人,皆是齊聲吶喊,就連婦人也鼓著臉跟著吶喊了起來。
在箭樓上,葉千雪和楊婉君兩人,還有身邊的葉淺柔,也是驀然漲紅了臉。
這世道,終究是用刀劍講道理的。
接下來的幾天,江南各地的守軍大半都被調到了安陽,洛凡知道,那朝中的宰輔也有了動靜。
身為當朝宰輔,位高權重,這些年不知道收攏了多少守邊大將。
老王爺有手段,他的手段更多。
安陽城,一望無垠的宮殿。
那中間的金鑾殿錢,就跟蟠龍柱,即便是鍍了一層金,在這霜寒的天氣里,也顯得清冷不已。
一個高大的身影陪同著一個身穿龍袍的幼兒,沿著御道緩緩踱步。
在后方,有宮娥太監緊隨其后。
數不清的御林軍隨行。
“相父,老皇伯真的要謀反嗎?”
“確實如此,大理寺的人剛查出來的。”
“這個老頭子果真是不死心,當初和我父皇爭奪皇位,如今欺負朕年紀小,竟要謀朝篡位!”那幼帝凝著眉頭,冷冷的說道。
在幼帝的身邊,那穿著寬大貂袍的高大中年人,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陛下記著,在這大楚,只有臣是終于陛下的。別的都是圖謀陛下皇位的亂臣賊子。”
“朕自然曉得,相父是大楚最大的忠臣。”
那中年人仰天大笑,牽著幼帝的手,朝著金鑾殿走去。
“陛下,臣已經調動大軍入了內城,保護陛下的安危。”
“哼,竟敢圖謀我的皇位,真是個亂臣賊子。”幼帝稚嫩的咬牙:“相父,我命令你馬上殺了這個覬覦我皇位的賊子。”
霍煬聲音清冷:“陛下,老王爺位高權重,又是武帝的三子,只有等他出手,我們才能殺他。”
“不然的話,會遭天下人非議的。”
金鑾殿前的御道上,有飄落的積雪,幾個太監們驚驚乍乍的用手拂去,免得滑倒了幼帝。
“相父,今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的更早一些,天下的百姓可有衣食?”小皇帝蹙著眉頭,關心的問道。
“陛下,我大楚民康物阜,百姓安居樂業,人人都吃得上鹿肉,穿的起華袍。就連不可一世的戎狄都來求和。”
小皇帝欣慰的點著頭:“這大楚的百姓,過得竟比朕都要好些。”
“陛下憐惜百姓,實乃天下百姓的福氣。”
那奸相的話剛落音,便一道驚雷炸響,擊中一座高大的宮殿,燃起熊熊的大火。
小皇帝嚇得面色蒼白,急忙抱著霍煬的大腿。
“相父,天降驚雷,莫不是朕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