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在這王朝二十多歲變封王拜相,應該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了。
只可惜在這風起云涌的亂世,洛凡卻絲毫的笑不出來。
而且從實際上來說,他和秦守誠的封賞,并沒有太大的懸殊。這自然也是那群皇族遺老的一種制衡手段。
畢竟相較于秦守誠而言,他洛凡不過是一個外人。
殿議結束,散了朝。
又留在宮中和皇帝商量了一番事宜,這才在程封的陪伴下,走出皇宮。
“江宰輔。”程封的臉上浮現一抹激動:“我之前就說了,這次攻破盛京,殺了霍煬,江宰輔當居首功。”
“以后大盛在江宰輔的治理下,定然可以蒸蒸日上。”
洛凡含笑抱拳:“借程統領的吉言了。”
告別程封,洛凡剛要轉身離開。
“江宰輔,并肩王。”
洛凡聽著身后厭惡的聲音,臉色驀然發冷,轉過身看到秦守誠率著數百鐵甲衛兵,大模大樣的走來。
尚未走遠的程封見狀,冷著臉返回,護在洛凡的身邊。
“程統領?你這是什么意思?在這皇城內難不成還想殺人?”秦守誠冷笑道。
“程統領,不必擔憂。”洛凡淡笑看著秦守誠:“秦王爺,不如我們兩人單獨談談?”
秦守誠臉上浮現一抹警惕,搖頭道:“大可不必,有些事情在這里也可以說。
“你就這樣怕我?”洛凡淡笑。
“怎么能不怕?”秦守誠瞇著眼睛:“我知道老王爺給你留了話的,自然怕你真的殺我。我一天到晚,身上可是穿著兩層鎧甲的。”
“程統領,我和宰輔有要是商談,你身為羽林軍統領,和宰輔走的太近,不好吧?”秦守誠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意。
程封看向洛凡,在看到洛凡點頭后,這才不甘心的抱拳退下。
秦守誠冷著眸子,看向黃昏的朝霞。
“皇兄究竟給你留了什么話?”秦守誠聲音沉沉。
“沒有,當是你也在場,都是一些交付江山的話。”洛凡聲音沉沉。
“他讓你殺我。”秦守誠面不改色。
“我跟隨他三十多年,自然曉得他的心思,他定然是不放心我,想讓你趁機除掉我。”
“既然知道,有何必多問?”
秦守誠沒有回答,而是抬頭望向皇城南邊的孤山,臉上帶有一抹悲戚:“哪一年武帝駕崩,傳位于先帝,那時我便不服。兄長跟隨武帝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卻只是封王。”
“我心中不服氣,當即勸他造反。卻被他打了一百鞭子。”
“要是兄長當初聽我的,大盛又怎么遭受這一場苦難?”
洛凡聽著秦守誠的話,臉上色依舊平靜。
或許按照秦守誠所言,趙誠當初若是造反的話,這大盛的天下或許會更強盛,也不會衰敗的這么快。
可站在趙誠的角度看,秦守誠的所謂就是謀朝篡位,他骨子里自然是容不下的。
而且洛凡也看得出來,秦守誠想要趙誠造反,只是想滿足自己的野心罷了。
趙誠要是造反稱帝,他從龍有功,定然是首功,自然是可以封王拜相的。
也不用只是當一個遼州將軍。
“秦守誠,你知道為何老王爺讓我輔佐皇上,而不是你?”洛凡凝聲道。
“為何?”秦守誠凝著眸子。
“你靠近些。”洛凡冷著臉,按著腰間的長劍。
親手急迫的上前兩步。
鏘——
一道劍光在秦守誠身上的鐵甲上劃過,濺起粒粒火星,順帶著將他頭頂的頭盔砍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