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罡眼中,這三千士卒撐著小船沖入船隊之中,無異于自尋死路。
換做是他的屬下,根本就不敢這樣做,可是姜成依舊這樣做了。
“你們敢嗎?”
趙罡氣急敗壞的抓住一個裨將怒道。
那裨將神色戚戚,根本不敢正面回答。
“你敢嗎?”
“你!”
“你!”
被問到的大將皆是低垂著頭,沒有一個敢正面回答趙罡的。
就連徐清風都識趣的將頭扭向一旁。
趙罡無奈的垂下手,臉上帶著一抹悲憤。
按照他的預料,洛凡的船隊根本就不可能和他正面交鋒,此時應該潰不成軍,丟盔卸甲才對。
沒想到,竟然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目前看來,洛凡的大軍依舊是井然有序,沒有出現任何潰亂,反倒是他的戰船,被這三千士卒一沖,頓時就亂成一團。
姜成那邊將幾十艘戰船聚攏在一起,其余的士卒有序的撤退。
“點火!”
姜成舉著火把,將一壇壇的火油澆在上面,付之一炬。
登時戰船就燒了起來。
姜成以及斷后的士卒跳入下面的小船上。
趙罡鼓著眼睛,一臉的氣急敗壞。
本來秋沙口水就不深,只有中間的一些位置比較深,而現在直接被大火擋住了去路。
后方上千艘戰船登時堵在江中間。
“止船,止船!莫要撞上火船!”前方一個驚恐的燕州裨將大吼。
不少戰船根本就來不及止船,撞在燃燒的戰船上,很快也被少了起來。
這就像是高速公路上堵車一樣,在如此狹窄的河道內,只有幾艘船在前面擱淺,后面的船就會被堵上。
“潑火油!”洛凡當機立斷。
這半天的水戰,大多數戰船上的水柜都已經用完。而且火油潑在船上,在用火矢點燃,想要滅掉極為困難。
在火勢沒有蔓延起來的時候,隨便一泡尿都可以澆滅,但只要燒起來,根本就無計可施。
只能棄船。
“呼呼呼!”
隨著洛凡的命令下來,數百壇油壇被投石器拋射出去。
“砰砰!”
壇子落在戰船上,里面的火油四濺。
這些撒了火油的戰船,至少沾上一點火星就會燃起大火。
“止船,滅火,滅火!”趙罡聲音中帶著驚恐。
為了保證燃燒的大船不會波及到后方的戰船,每艘戰船都保持著船距。
而現在,前方幾十艘船堵在河道中間,燒起了熊熊的大火,后面來不及止船,都擠在一起。
要是這個時候燒了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繞到后方的楊繼忠眾人,憑借著小船的速度,不斷的牽制敵軍。
“楊將軍,前面燒起了大火。”一個校尉面色驚喜的說道。
楊繼忠見狀,臉上涌現一抹激動,立刻命令眾人。
“射火矢!”
燕州的戰船都靠的太近了,此時只要有一艘戰船燒了起來,旁邊的戰船就會波及。
“不好,他洛凡是故意引我們過來!”張文龍面色漲紅,就連聲音中都帶著顫抖。
不光是張文龍,趙罡和徐清風等人,臉上皆是恐懼不已。
自古以來,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一軍統帥充當誘餌的。
而趙罡為了除掉洛凡,急攻心切,并未留意周邊的地形。
江岸上的劉封等人,也率領大軍,不斷的朝著拋射火矢,這些被擠在一起的戰船,不少都潑上了火油,被火矢一射,頓時就是好了起來。
一千自告奮勇的士卒,抱著油罐子,將身體浸入寒冷的江水中,緩緩的潛入燕州船隊。
“有水鬼,射,朝著江中射。”戰船上一個校尉面色慘白。
陣陣飛矢朝著江面射去,有不少中箭的水鬼,從水中漂浮出來,身上扎的滿滿的箭矢。
一些咳血的水鬼,咬著牙,用盡一生的力量,將懷中的油罐子扔到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