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州牧,樊瀚中!”
商正文淡淡說道。
“這一點我之前倒也疑惑過,聽聞樊瀚中跟陳將軍是過命的交情。”
“他卻對陳將軍下手,屬實讓人費解。”
張寶也慢慢說道。
兩人一時之間,竟也無話。
過了一會,張寶這才揮了揮手,讓商正文回去。
“方福,你怎么看這個商正文?”
張寶對著身后的方福問道。
“此人心高氣傲,看似對一切漠不關心,實則是一種極度的蔑視。”
“而這種蔑視,似乎是跟陳將軍有關。”
方福遲疑了一下說道。
“倒是有點道理,或許正是因為他跟陳將軍的這種關系,才會讓他對后來的這些郡守,都很是不屑。”
“也包括我。”
張寶笑了笑說道。
“但從這幾天的跟蹤來看,此人倒也兢兢業業。”
“我也從百姓嘴中了解到,這人多年以來,并沒有任何家眷。”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縣府的事務中去,現在山前縣如此的基礎,跟此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方福繼續說道。
“算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去想了。”
“山前縣的事情總算上軌道了,今天也收到何叔那邊的消息,河谷縣順利拿下,這樣一來,整個河陽郡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容易啊……”
張寶難得的伸了個懶腰。
方福在一邊隱秘的撇了撇嘴。
不容易?
哪不容易了?
兩個時辰之內拿下山前縣不容易?
還是幾天之內把山前縣整頓好了不容易?
這一次山前縣的戰斗,最震撼的,還是方福。
看到張寶把褚臘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在方福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
“對了,聽說最近幾天,你在教額日樂功夫?”
“這小子學的怎么樣?”
張寶轉頭對著方福問道。
自從拿下了山前縣之后,額日樂又派上了用場。
跟著張寶來到了山前縣。
這次一來就不走了。
非要拜方福為師,方福拗不過他,也就答應了。
其實對于方福來說,甚至還有些感激額日樂,當日要不是額日樂的突然出現,自己可能也不會遇到張寶。
這樣一來,自己找刺史報仇的事情,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山前縣的戰斗結束之后。
方福再也不認為張寶之前說的,讓他手刃仇人的是假話了。
“額日樂的基礎很好,就是身體瘦弱了一些,多練練應該會不錯。”
方福笑著說道。
“這小子要是敢偷懶,就往死里打!”
“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張寶在一邊提醒道。
方福:……
“額日樂應該是不用,他很努力,也很能吃苦,練習射箭,虎口鮮血淋漓都沒停下,幾天的時間就出了厚厚的繭子。”
“只不過這個兵器方面,倒沒有趁手的。”
“我們軍中的大刀,對額日樂來說稍微重了一點,這么多年,我也習慣了用短刃,但短刃畢竟有局限,最近我也正在發愁。”
方福一臉無奈的對張寶說道。
“兵器?”
“你等一下!”
“我倒是提前給他準備好了。”
張寶突然想起了什么,走進了里屋。
不一會就拿出了一個箱子,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方福直接愣住了。
“這是……鐵鏟?”
在方福的眼前,擺放著一把鐵鏟,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正是之前張寶做的工兵鍬和布魯。
張寶在來到了山前縣之后,知道額日樂過來,特意讓人回去把這兩樣東西順路捎了過來。
“這是改進過的鐵鏟,可攻可守可做飯,上能砍樹下能刨地,是戰場必備的佳品!”
“重量倒也不輕,正好讓他練練手勁。”
“另一個叫做布魯,是草原上的一種兵器,用熟了以后,也有奇效。”
張寶笑著給張寶解釋道。
方福:……
“說道這個,大人,額日樂并不是我們大夏人吧?”
“他的這個名字,還這個布魯,額日樂是從草原上來的?”
方福好奇的問道。
“應該是的,胡都古這個家伙之前倒是提過一嘴。”
“他們之前是從草原來的,但具體原因不知道。”
張寶慢慢說道。
方福有些詫異的看著張寶。
這段時間,他也知道胡都古跟張寶的關系,如果真要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難道不應該相互知根知底才是嗎?
看著方福詫異的表情,張寶笑了笑。
“有些事情,需要告訴我的,他自然會告訴,現在沒說,或許是因為不到時候。”
“老胡那個家伙,可是拼了命救過我的,我自然會尊重他的想法,再說了,那家伙就是個悶葫蘆,能跟你多說兩句,那就算燒了高香了!”
張寶無奈的搖搖頭。
胡都古這么長時間,性格還是一點沒變。
心事重。
聽了張寶的話,方福倒有些佩服起眼前這個張寶來了。
“走吧,把這東西給那小子,順便看看這小子最近有沒有進步。”
“要是沒有明顯進步的話,吊起來打!”
張寶樂呵呵的朝著后院走去。
方福一臉無語的跟在后面。
……
天氣已經漸漸轉涼。
第一場雪花漸漸飄落。
向世人預示著,冬天又要來了。
一處庭院當中。
這里并不像其他的宅院一般,有著亭臺樓榭,假山魚池,這處庭院很是空曠。
卻種了很多株桃樹。
有些桃樹的底下,泥土還是新的,好像是剛剛從其他地方移植過來的。
此時正是秋末冬初,桃樹上寸葉不存。
顯得整個庭院當中死氣沉沉。
但后院的屋里面,卻是一副熱鬧的景象。
不少女子進進出出,在最中間的桌子后面,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在那里看著一封信函。
“北面的消息太少了!”
“繼續派人去遼州、東州和河州打探消息,我要知道最近這幾個州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女子把信函放在一邊,對著身前的幾個女子說道。
“馬姐姐,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北面的幾個州還沒有完全滲透進去,實在有些麻煩。”
“還望姐姐寬限一段時日,我們也好安排。”
一個女子笑著上前說道。
“你剛才說什么?”
“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
那人冷冷說道。
女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沒……沒什么。”
“我馬上去安排!”
說著,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桌子后面的那人,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來。
感受著這迎面而來的涼意,昏漲的頭腦倒是清明了不少。
伸出手,接住一片薄薄的雪花。
不一會,雪花便在她的手心消融。
“又是冬天了。”
“馬上就要一年了。”
“這個冤家……你有在想我嗎?”
“還有兩年……兩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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