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處行宮的一處院落當中。
生著幾堆篝火。
篝火上架著一大塊野豬肉，香氣四溢，張寶等人圍坐在篝火四周吃喝著。
雖然天氣寒冷，但在這行宮的院落當中也沒有風，圍著篝火喝了些酒，也并不會感到冷太多。
“聽你這個意思，是我命令你們的縣太爺跟你們收稅的？”
“而且還是很多錢？”
張寶一邊添著柴火，一邊對著阿山問道。
“那可不？”
“本來最近這東州這邊的鹽路有不少都沒有恢復，我們這些馬卒基本上沒法過活。”
“之前只是有個人頭稅，倒也勉強可以應付。”
“但是現在你又讓我們繳納什么馬稅跟車稅，還是分開的，那稅錢都能買馬了。”
阿山怯生生的在一邊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倒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張寶點了點頭。
在聽到阿山的說法以后，張寶自然就已經懷疑了。
這種命令自己沒有下過，而且方福更不可能會下這種命令。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東州初定，最需要的就是安穩，不僅不能加稅，反而會通過減免賦稅等手段來穩固民心。
這個道理，方福不可能不懂。
也就只有一個可能。
是這邊縣令私自為之。
不過這樣的目的倒是有些令人費解。
要么，就是他們準備撈一大筆錢，然后準備跑路，要么，就是故意借助自己的名聲，想要把自己跟東州百姓對立起來。
這兩個原因，不管從什么地方說的話，都不是很好辦。
看來這東州還真沒有那么簡單。
當時樊翰中他們在拿下了太州的時候，太州當時還是敵對和戰爭的狀態，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東州竟然如此暗潮洶涌，還真是有些麻煩。
“他姥姥！”
“這東州的人不愧是做買賣出來的，就是有本事。”
“這種事情都這么多小算盤，這不是要在背后搞我們么？”
“我們想要錢，還需要用這種手段？”
“直接掰下來帶走就完了！”
老何在一邊把烤肉翻了個圈。
“看來多虧今天晚上沒去這平陽縣，不然還真不一定知道這種事情。”
“如果他們有心要對付我們的話，我們猝不及防地說不定也能中招。”
張寶點了點頭。
“額……”
“我看您這個意思，這并不是您的意思？”
“那您真的是張州牧？”
在一邊的阿山聽見張寶跟老何的話，有些怯生生的問道。
“廢話！”
“還算你有點腦子！”
“我們要是這么貪財的話，剛才能只問你要十兩銀子？最少也得要個千兒八百兩的！”
“我們都是老實人！”
老何在一邊很是不屑的說道。
“額……”
“其實……十兩銀子也不少了……”
“都趕上半頭豬了……”
阿山在一邊嘟囔著。
他雖然箭法高超，但是手上的功夫可是稀松拉倒。
剛才的這一接觸他也看出來了，不僅這一老一少功夫不弱，就連跟著的那些人，除了那個女的是普通人之外，也都是高手！
“半頭豬，十兩銀子？”
“這些野物在河州這么值錢？”
“早知道來這河州打獵了！”
“呸，還沒熟！”
老何拿著一把小刀，削下來一塊肉，嘗了嘗壓根咬不動，直接吐了出來。
“對啊，我們這東州，打獵的人還是很少的。”
“但是不少富戶又比較喜歡這種東西，所以有不少人都高價收購，特別是冬天的時候，這些肉類的價格不錯。”
阿山在一邊對著幾人解釋道。
這個阿山，靠著一手精妙的箭術，算是這附近頂尖的獵手。
其他的獵戶基本上都是通過一些陷阱，捕捉一些小的獵物，對于像野豬這種大型的兇猛動物是根本不敢隨意動手的。
但是阿山可以。
雖然這些野豬、山狼等動物的體型龐大，力大無窮，但是對于阿山來說，在如此精妙的箭術下，總是能夠找到一絲破綻。
“我看你那個意思，似乎是有意把這野豬趕到這里面來的？”
張寶開口問道。
畢竟按照阿山的箭術，就算射不到眼睛，也不應該差的那么遠才是。
而且那一箭勢大力沉的，擦著老何的頭皮，都釘在了墻上。
“對！”
“我一般在山里面遇到大點的東西，都會通過陷阱把他們引到這里來。”
“剛才是那畜生運氣好，本來那一箭就能射中一只眼睛，結果沒想到，竟然從一個山坡上滾了下去。”
“這才差點射中你們。”
阿山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在一邊的老何。
本就稀疏的頭頂上，頭發似乎又薄了不少……
“趕到這里面？”
“你還經常來？”
張寶有些詫異。
“之前也是偶然，追著一只狐貍躥到了這里。”
“里面早就荒廢了，大門都是敞開的，不過里面的很多院子可以把這些東西給困住，對于我來說也好下手。”
阿山解釋道。
“可以吃了，這下絕對熟了，沒想到這野豬肉比之前的好吃啊！”
“看不出來，你這個烤肉的技術還可以啊。”
老何咧著嘴對著阿山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這里有最不缺的就是鹽，這些肉先用鹽漬一下再烤的話，就更入味了。”
阿山笑了笑。
“嗯，你是住在這附近的？”
“這里之前有人？”
張寶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
“既然那些事情不是張州牧您干出來的，那我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說起來，我應該算是逃犯……”
阿山遲疑著說道。
“逃犯？”
“什么意思？”
張寶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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