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神秘一笑,“走,去賣成衣的布莊!”
城中賣布的商家不少,稍一打聽,眾人全都推薦去周記布莊。
周記布莊的布質量好,價格也便宜。
聽到老板姓周,沈桃瞬間聯想到老沈綁票的那個周家。
她倒是沒聯想錯,正是那個周家。
周家在城中有好幾家店面,其中幾家都走高端路線,專賣給稍有閑錢的人,只有一家是面向城中普通百姓的。
沈桃去的正是這家店。
店里有布匹,也賣些成衣。
這里的伙計知道店鋪面向的是什么群體,故而看到沈桃等人衣衫普通,也并沒刁難,反而熱情地迎進門。
沈桃瞧中了最差的麻布,饒是這樣的布,也比她身上穿的料子光鮮。
“伙計,麻煩給我拿一匹這個麻布。”
一匹布合計三十三米,沈桃估摸著得四五百文,因為織布著實不是簡單的事。
果真,伙計道:“這一匹麻布做一家人的衣服尚有余,四百文,也是很劃算的!”
沈桃遞過去一兩銀,并問:“伙計,我看你們這里還賣成衣,那些裁下來的邊角布料還有用嗎?我想買點。”
他們布莊邊角布料確實很多,除了一些大塊的還能再次利用,稍窄一些的邊角料老板都交代他們自行處理。
他們都拿回家給老娘補衣服用。
猴年馬月才用得上一點,別說店里了,就連家里都攢了一大堆,他都懶得往回拿。
還從來沒遇到過有人說要買這種邊角料的,伙計當即道:“我這里邊角料多了,我拿給你瞧瞧!”
伙計從后面抱出一個布袋,滿滿一袋子碎布頭。
各種顏色都有,看著很鮮艷。
沈桃挑著看,又翻了翻下面的碎布,成色都很不錯:“這一袋子我要是都要,得多少文?”
伙計心花怒放,想了想說:“你要是全要了,就給我十五文吧!”
反正賬房這會不在,他回頭交上去十文,自己還能留下五文。
沈桃交了錢,大山扛布,魯嬸和劉嬸把邊角碎料塞進背簍里背著。
沈桃又帶著他們去了繡坊,買了最下乘的各種彩色線十大團,花了五十文錢。
幾人這才往黑風寨走去。
到了黑風寨山腳下,大奎等人還在。
只是桌上只剩下兩個孔明鎖還沒賣出去。
大奎激動的掂了掂錢袋子,“大當家,你們先回去吧,把這兩個孔明鎖賣完我們也回。”
這大半天工夫,來往行人喝掉了兩大桶水。
跑腿的兄弟還得回山上的泉眼取水,累壞了。
可每個人都不覺得苦,反而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沈桃點點頭,“好,我們先上去,你們盡快。”
她感嘆于這些人吃苦耐勞的精神,自己也跟著振奮起來。
又爬了半個時辰山路,沈桃幾人才登頂。
魯齊眼尖地看到他們,趕緊迎上來。
這會兒看出來魯嬸是他媳婦了,他沖上來直接接下魯嬸的背簍。
看到自己媳婦頭發亂了,他滿是匪氣的臉上帶著些許心疼,卻嗔怪了一句,“就你能!”
大山酸了吧唧地說:“呦,我還扛著一匹布呢,也沒見有人心疼,我命苦啊!”
魯齊早上就知道大山要當街“毆打”他媳婦,現在看媳婦頭發也亂了,還累得氣喘吁吁,當時就追著大山要打。
大山把布往沈桃身上一放,拔腿就跑。
“大山,你打我媳婦,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大山邊跑邊嬉笑,“你手都壞了,我可不跟你一般見識!”
“呸!手斷了也不耽誤我用腳踢你!”
兩人的追打引得眾人一陣發笑,場面十分和睦。
沈桃看到這一幕,感覺最近這些苦和累,沒白受,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在發展。
抓緊時間賺錢,還上周家,她們才能沒有后顧之憂啊。
沈桃拎著布放到自己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人說話。
溫言軟語的,是老六叔。
老六叔哄著馮茗:“乖,再喝一口!”
“我說了我不喝了!”
“不喝不行,你必須喝,必須趕快好起來!”
馮茗:……
瑪德,老子不想喝稀湯尿褲兜,你非要給我喝!
沈桃一直在外面忙碌,把馮茗這號人給忘到腦后了。
這已經是他手術過后的第三天,古人生命力頑強,且對藥很敏感,恢復得很不錯,可以稍稍地站起來活動一下。
再繼續躺著,他八成要和那個門板長到一起了。
沈桃敲了下門,“我進來了啊!”
“桃兒回來啦,你快進來看看,我把這人照顧得可好啦!”老六叔邀功。
沈桃看了眼喝了兩天稀湯,瘦成一把枯骨的馮茗。
老六叔,你對好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哎。
還是得趕緊把馮茗送回家去,讓他娘老子養吧。
再放到黑風寨養下去,他不餓死了,也得尿褲子把自己沖丟了。
這剛幾天啊,屋里都有股尿騷味了。
沈桃看了眼馮茗,“我扶你起來活動一下。”
馮茗肉眼可見的拒絕。
他肚子還沒長好呢,怎么可能站起來?萬一腸子掉出來呢。
老六叔信沈桃。
大當家說他能起來活動,他肯定能起來活動。
于是他伸手去扶馮茗。
剛搭上馮茗的手,他就弱弱地哎喲一聲。
“我沒勁兒,真的沒勁兒。”
沈桃直接走過去,馮茗的腿半露在外面,穿了褲子。
就算沒穿,沈桃面對病人也能臉不紅心不跳。
她一手從馮茗的脖子下穿過去,另外一只手從他腿彎穿過去,把他直挺挺抱了起來。
馮茗長這么大連女孩子的邊都沒挨過。
這下忽然被女人抱起來,緊張得呼都不會吸了,腚溝子夾得緊緊的,生怕沈桃體力不支把他扔下去。
等他憋得臉都紅了,自己還被沈桃穩穩地抱著往門外走,他才吸了口氣。
本以為女孩子身上會有淡淡的香氣,畢竟話本子上都是這么說的。
可沒想到,剛一呼吸,就是一股酸不拉幾的味兒直沖鼻腔。
沒想到女孩子都是酸的~
哪是女孩子味兒酸啊,那是沈桃跑前跑后出汗出的。
沈桃抱著馮茗到了門口,直挺挺地把他放在地上。
馮茗害怕得差點沒哭出來。
趕緊用手輕扶住肚子。
這女人好生恐怖,他的肚腸子別流出來才好。
想多了。
縫上了,流不出的呢。
站了好一會兒,肚腸子好好地在肚子里,馮茗才轉頭看向老六叔,還伸出了雙手要抱抱。
那意思是,我已經站過了,快把我放回去躺著。
老六叔剛想走過去,沈桃就拉住他,對馮茗說:“現在沒人幫你了,你慢慢走回到床邊,我再扶你躺下。”
馮茗驚恐的五官亂飛。
啥玩意?
自己走回去?
沈桃交代老六叔:“走,別管他了,咱們去看看山虎做孔明鎖的進度。”
老六叔遲疑一下,跟沈桃一起走了。
身后的馮茗驚叫:“啊~啊~啊~別扔下我!”
他喊得有多凄慘,黑風寨的人笑的就有多大聲。
馮茗看實在是沒人理會他,這才一邊誒呦,一邊往屋里挪步。
心里委屈得不得了。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就看我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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