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山聽沈桃這么一說,才接下銀子,又轉交到李氏手中。
李氏的幾個嫂子七手八腳地扒翠蘭的衣服,又給她套上喜服。
話說,翠蘭的前夫于栓柱,把孩子送到翠蘭手上沒幾天,就敲鑼打鼓娶了屠戶的女兒程嬌嬌。
程嬌嬌帶了十兩嫁妝,可把于母饞夠嗆。
整日攛掇著于栓柱吹枕邊風,讓程嬌嬌把十兩銀子拿出來充作家用。
程嬌嬌是誰?
她可是屠戶的女兒!
小時候的玩具就是她爹的殺豬刀。
十歲時,她就敢給豬放血。
市井上賣肉時,與潑婦對罵,她也從未落過下風。
程嬌嬌在家里大鬧一場。
不僅沒拿出十兩銀子的嫁妝,還把于母的掌家大權搶了過來。
剛剛成婚時,程嬌嬌還喜歡于栓柱的長相,對他多加體貼。
日子一長,程嬌嬌就暴露出本性。
稍有不順心,就在家里破口大罵。
到后來,干脆動手。
于栓柱初期還想還手,可程嬌嬌直接拿出陪嫁的殺豬刀,要與一家人同歸于盡。
于栓柱慫了,任由程嬌嬌捶打。
這時他才想起翠蘭的好。
翠蘭性子溫順,樸實能干,最重要的,她比程嬌嬌長得好多了。
他真后悔當初聽信了他娘的話,把翠蘭休了。
而且不知怎地,兩人同房次數不少,可程嬌嬌就是沒有懷娃的跡象。
想起自己和翠蘭的兒子,于栓柱心中惦念不已。
前兩天小河村有人去于家村串門,說起翠蘭帶孩子回娘家的事。
于栓柱心里活泛了,想偷偷見見自己的兒子。
說不定翠蘭心中還有他,兩人也好偷偷訴一訴衷腸。
這天早上,于栓柱謊稱下地干活,偷偷摸去了小河村。
翠蘭爹娘早逝,哥哥趙青山又經常外出干活,家中只有嫂子。
所以于栓柱根本沒陪翠蘭回過娘家,小河村沒人認識他。
他剛進村,就見小河村的一眾村民聚集在村口說閑話。
于栓柱認不清趙家大門,就想找人打聽打聽。
剛一湊近,就聽村民道。
“就翠蘭這做派,還有人敢娶?”
“可不是嘛,給人做小!就這還好意思在門上貼紅,我要是趙青山,我都要臊死了。”
于栓柱問:“你們說的翠蘭,可是趙青山的妹妹?”
有村民見到生面孔,造謠模式自動開啟,“可不就是那個翠蘭嗎!咋地,你認識她?”
那人上下打量于栓柱,神秘兮兮道:“我看你也到了成婚年紀,莫不是相中翠蘭,來打聽她的?
我說你可別打聽了,趙青山家今天貼紅,翠蘭要出嫁。
她第一個男人把她休了,連孩子都不要,那孩子肯定不是她男人的。
被休后,她就做不三不四的活計。
現在要嫁給富人做小呢!”
于栓柱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趙翠蘭是不是瘋了?
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她怎能給人家做小,讓他于家的孩子到旁人家低三下四!
他還未說什么,就見有八抬大轎跟著一輛馬車進了村。
馬車里有人掀車簾,露出一張白皙的臉。
于栓柱如遭雷擊。
這……這女的他見過!
這不是給翠蘭接生的姑娘嗎?
她來做什么?
還帶著八抬大轎?
莫非翠蘭給人做小,就是她從中牽線搭橋?
他越想越氣,尾隨馬車到了趙家。
沈桃把喜服和首飾放在屋里,讓李氏等人給翠蘭打扮,而她則到外面吹風去了。
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趙青山在外面和人吵起來了。
“于栓柱,你來干啥?今天是翠蘭大喜的日子,你少找不痛快,你給我滾!”
于栓柱怒吼,“趙青山,你把翠蘭給我叫出來!
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孩子是我于家的,她要是敢帶著孩子給人做小,我第一個饒不過她!”
“放屁!誰給人做小?我們翠蘭今天風光大嫁,是給人做正經娘子的。
你要是再敗壞她的名聲,我就去衙門告你!”
若非今天是翠蘭的大喜之日,按照趙青山的脾氣,早對于栓柱動手了。
于栓柱沒明白這層道理,還不依不饒地往門里沖。
于栓柱剛竄到門口,就看到了沈桃,他大叫:“就你!你給我出來!
肯定是你給翠蘭牽線搭橋,你特娘的不得好死!”
沈桃稀里糊涂就被罵了。
她一肚子火。
她起身,大步沖向門口,“青山兄弟,你放開他,讓他把話說清楚!”
趙青山聽話,不再阻攔。
于栓柱打不過趙青山,只敢推推搡搡。
可面對沈桃,他打算重拳出擊,他拳頭高高揚起,直奔沈桃。
沈桃嗤笑。
她去于家立威的樣子,他忘了?
還對她揮拳頭,是誰給他的勇氣?梁靜茹嗎?
于栓柱大步奔襲而來,沈桃輕輕抬腳,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沈桃可是天生神力。
只這一腳,就把于栓柱踢飛出去。
他往后飛了兩三米,然后雙膝著地,發出嗵一聲響。
而后他捂著肚子,痛苦地趴在地上。
“你……你……”
沈桃:“你什么你,給你幾分顏色,你倒給我開上染坊了!
我告訴你,再靠近趙家大門,我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于栓柱被打,村民感覺有笑話可看,全都聚攏在附近指指點點。
沈桃知道,這些閑言碎語,定是這些人傳播出去的。
她高聲喝道:“我告訴你們,翠蘭一直給我做工。
我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就是護短!
我再聽誰在背后嚼舌根,就別怪我上門討說法!
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打人賊疼!”
為了印證她的說法,沈桃環視四周,然后看見了于栓柱。
她兩步上前,一把揪住于栓柱的衣領,照著他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
又脆又響,可喜慶了。
沈桃不想讓翠蘭大喜的日子見血,所以收了點力道。
要不然,于栓柱挨這倆巴掌,嘴里的牙都得脫落。
不過牙雖然沒掉,就兩個臉頰紅腫透亮。
村民嚇得噤聲,后退兩步。
外面鬧得聲音不小,翠蘭按捺不住,提著大紅喜服的裙擺沖出來。
于栓柱整張臉被打變形,翠蘭看了好半天,才從身形辨認出這是于栓柱。
她嫌棄道:“你怎么來了?”
艾瑪。
村民看到翠蘭的裝扮,全都傻了。
大紅喜服上繡的花團錦簇,金尊玉貴。
她手腕還戴著銀鐲,耳朵上戴著銀耳墜,頭上兩根銀簪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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