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塵愣住了。
都是棋子，那上方到底還有誰能夠注視他們？
神是他看到的極限。
但在黎臣眼里卻不一樣，因為曾經他便說過神明不過是一個稍微強大的人類，或許在宇宙外還有更強的存在，那會是誰？
舊神，又或者如同黎臣這樣的神？
知曉了敵人，但噩耗卻是敵人不可戰勝，那還有意義嗎？
而黎臣又在追逐什么？
難道如同自己一樣，想要選擇去死？
沉默了許久…兩人安靜了許久，好似平復了剛才的情緒。
黎塵重新回到椅子上。
黎臣同樣，詭神則是在那股光照下不斷熊熊燃燒，卻不敢吱聲。
問心局開始了。
這一次黎塵先行開口了。
“黎臣你到底在追逐什么？”
“你所期待的到底是什么？”
“你想要看到什么？”
“宇宙外我們的敵人是誰？”
平靜下來的黎臣，坐在椅子上思索了兩秒，才開口：“回歸原點…回到過去。”
“回到宇宙崩滅的那一刻。”
“我們的敵人從來沒有遠離，而是一直在我們身邊。”
黎塵皺眉：“所以你才會自我毀滅進入我的身體等待時機，只不過出現了意外？”
“這個意外就是詭神？”
黎臣搖頭：“不…并不是他，他終究只是一個無意誕生的意識，權柄之力的孕育下他的誕生雖然造成了不少意外，但也推進了我們的進度。”
“不過結局是好的，雖然有些艱難但你還是在輪回權柄消散前走到了這一步。”
黎塵思索兩秒，開口道“那你為何說想要回到原點？”
黎臣嘆息了一口氣，似乎回憶到了某段時光，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我的家鄉就如同你現在的世界一樣。”
“只不過那時平和一點，至少沒有你現在這般惡劣…只是有一天舊神來了，毫無征兆的來了，將整個宇宙毀于一旦。”
“權柄的力量拯救了我，但卻無法拯救他人…我成為了神，成為了所有人像夢寐以求的神明，漫無目的的走在這破碎的宇宙中，我想要去殺死那些舊神，為我曾經那個世界報仇。”
“不過你已經知曉，我失敗了。”
“就如同詭神所說，我就是個失敗者，還未走出宇宙便被打了回來…外界擁有著無數神明鎮壓著我們這個宇宙。”
“我得知了不少事情。”
“我們的宇宙在外界被稱為“神棄之地”，一個連神明都不愿進入的地方，我也得知了舊神，也就是那些將這片宇宙化為烏有的存在。”
“我時刻不在讓大腦清醒，想要逃出這個地方，又或者尋到如何將家園，人類文明從現天日的機會。”
“直到某日我知曉了輪回權柄的力量。”
“我的想法日益增多…最終產生了一個無比可怕的想法，讓輪回降臨我曾經生長過的土地上。”
“你知曉著有多困難嗎？”
“并不是說輪回突然能夠將一個人造出來，而是通過這個星球不斷演變從而誕生人類，我不知等待多久…或許就一億年..兩億年，我迷失在輪回中。”
“漸漸忘記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在堅持什么，宇宙中的囈語快要將我淹沒，孤獨與我作伴。”
“直到某天一束光芒照耀到了我。”
“那一日我看到了第一個產生智慧的猿人，從那天開始布局也已經出現了。”
“我在觀察人類，觀察宇宙邊境的動向，只是這個宇宙的確就如同死寂一樣，那些畸變的星球，怪物都陷入了沉睡，這的確是一個“神棄之地”甚至沒有一點光芒照耀。”
“我卻堅持了下來。”
“直到人類的誕生，棋局才開始。”
黎臣看向了黎塵，語氣停頓了一秒后才繼續開口：“而你就是我億萬年中，尋到了機會。”
“禁忌代表著什么，墮落、毀滅…等等，你是我從權柄中摸索誕生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從我實驗中可以融合那些舊神身上誕生蕪穢的生命體。”
“那些舊神掌握不了禁忌，他們完全是一個混亂的生命體，因為我接觸過，但也正因為如此，輪回了這么多遍，我們才找到正確的方向。”
黎塵平靜道“所以你想要靠我沖出去尋一絲機會，從新將這顆星球回到原點的機會。”
“所以才會誕生我。”
黎塵閉眸點頭不語。
他或許也快忘記了很多事情…太久了…已經太久遠了…這股執念的推動下，他也已經不知到底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忽然，黎塵（臣）兩人同時開口。
“殺出去？”
黎塵一愣，黎臣也一愣，不過轉而笑出了聲，道“你終究由我誕生的生命。”
“不管是思想，還是性格。”
“雖然崎嶇了一點，但還是像。”
黎塵站起身，微笑道：“我更喜歡你現在這幅樣子，至少終于沒有騙我了。”
“我這一生經歷了太多太多騙局。”
“你忍受了漫長的孤獨，比起來我們差不多。”
“只是當棋子的感覺的確不好受。”
黎臣笑罵了一句，不過神情依舊嚴肅道：“所以你選好了路嗎？”
“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黎塵緩緩走向了漆黑的臺階，轉頭問道：“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
“為什么這個世界會如此破敗。”
“而我們能夠尋到自由嗎？”
黎臣緩步走到他身旁肩并肩，語氣懶散了幾分。
“或許有吧。”
“自由我沒有尋到過。”
“但現在不正在尋嗎？”
“外界還有太多太多我們沒有看到過的事物，我的心或許早就死在了這孤寂、孤獨的宇宙。”
“接下來該你接替我走下去了。”
黎臣身軀上開始閃爍起點點星芒，好似化為螢火飛向了虛空。
六把破碎的權柄鑰匙也在這一刻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一團暗炎的詭神猶如一個瘋子在一旁大喊，大叫。
“囚禁我數萬年之久。”
“黎臣，你不得好死啊！”
只是這一刻轟鳴聲蓋過了他的聲音。
不知何時黎塵手背上紋理開始變化，一把漆黑的鑰匙出現在他面前，漆黑的階梯也化為了一條平地。
黎臣微笑的看著他，輕聲道：“王之力，送你了。”
“不….是禁忌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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