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喬沅夕跟著江遇出來和他的朋友吃過兩回飯,玩過幾圈麻將,得到他朋友的一致好評。

雖然大家都清楚兩人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誰也都沒輕視喬沅夕,把她當成了朋友。

聽江遇說完,喬沅夕本想拒絕的,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有求于他,不能不給面子,遂只好跟著他走了。

二十多分鐘后,車子停在了悅銘匯門口,這是一家集餐飲,娛樂,休閑,洗浴為一體的大型娛樂會所。

兩人從車里下來,朝里走去,乘著電梯直接上了頂層。

頂層最豪華包間,還未推門而進,里面就傳出來嬉笑怒罵之聲,聽著好不熱鬧。

喬沅夕現在根本就沒有玩的心思,人越多,她越煩。可又不得不忍著。

進門一看,都是幾張熟面孔。看到江遇到,打牌的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和二人打招呼。

陳柏銘對喬沅夕說:“老二媳婦兒,就等你來呢,我這跟別人打牌都沒意思。”

喬沅夕笑笑,“銘哥,你可真抬舉我了。”

有人讓出了位置給她坐,她不好推辭,懷著一顆上墳的心坐下了。

江遇沒玩,去沙發那邊和趙翀聊天去了。

喬沅夕這邊投入戰斗,一心只想贏錢。

她跟在喬洪波身邊長大,別的東西學得不精,打牌喝酒應酬人,她倒是跟著學得門兒清。以至于后來喬洪波有什么應酬,都喜歡帶著她。

現在一想,她挺后悔的,覺得自己也是那雙推爸爸入深淵的手。

剛打兩把,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個打扮漂亮洋氣的女生,一進來,就精準定位,朝著江遇走了過去。

“小江哥,”她笑嘻嘻地坐在了江遇身邊,手輕輕地攀在他的胳膊上,嬌滴滴地問,“怎么來了都不找我?你明知道我天天在這里。”

江遇不動聲色地把她的手給扒拉下去,淡淡地說:“和你嫂子一起過來的。”

“嫂子?”女生撇著嘴,陰陽怪氣地說:“喲,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有老婆的事了呢。”

江遇冷笑,吸了一口煙,“所以,離我遠點,我是有婦之夫。”

女生不高興地“切”了一聲,朝麻將桌那邊看了一眼,隨即起身走了過去。

喬沅夕身邊有人坐下,她好奇地扭頭看了一眼。那女生正抱著胳膊,回看著她,一臉高傲的模樣。

陳柏銘介紹說:“老二媳婦兒,你們還不認識吧?給你介紹一下,西城韓家的三小姐,韓清月。

喬沅夕淡淡地說了句:“你好。”隨后伸手去抓牌。

韓清月笑著問:“你就是喬沅夕?你爸犯貪污罪還沒判呢吧?”

喬沅夕剛要抽牌的手頓在了那,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但凡腦子好使點的,都不會問這話,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陳柏銘神色一緊,下意識地朝江遇那邊看了一眼,連忙打著圓場說:“清月,好好說話。”

韓清月綠茶地說:“怎么了嘛?我這不是關心嫂子嘛,我叔叔是檢察院院長,好像就正管他爸這個案子,或許能幫上一二呢。”

喬沅夕咬著后槽牙,把牌打進去,冷冷地說:“不勞韓小姐費心了。”

“不用客氣嘛。”韓清月得寸進尺道:“以我的判斷來看,你爸的量刑不能少,貪了有上億了吧?再加上數罪并罰,十年打底兒吧。”

喬沅夕用力地搓著手里的麻將牌,磨得發出了聲音,她緊咬牙關,忍著沒說話。

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誡自己,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自己也不是“喬總女兒”了,別惹麻煩。

她沉著臉,壓下火氣,繼續打牌,對韓清月的話當沒聽見。

韓清月被無視,不在意地哼笑了一聲,又開始對她打牌的技法指手畫腳起來,挑剔得讓人心里不爽。

陳柏銘看喬沅夕隱忍的樣子,怕兩人打起來,連忙沖著韓清月說:“韓大小姐,你這么會打,過來給我支支招。”

韓清月白他一眼,冷嘲熱諷地說:“你爹是老總啊?你哪有喬小姐身份尊貴?我只給尊貴的人看牌。”

她這話,像一記無形的巴掌扇在喬沅夕的臉上,令她氣憤,難堪,情緒已經在要打人的邊緣了。

她一手緊捏著牌,一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喉嚨滾動幾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陳柏銘忍不住的出口維護喬沅夕,“清月,過分了啊!”

韓清月抱著胳膊冷笑,陰陽怪氣地說:“銘哥,你可真是大嫂之友。”

陳柏銘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韓清月喜歡江遇,身邊人都知道的,追了兩三年了,愣是連個邊都沒沾上。也不怪江遇不喜歡她,為人驕橫跋扈,狂妄自大,哪個男人會喜歡?

“你打牌這么爛的嗎?”韓清月安靜幾分鐘后,又開口了,滿嘴地嫌棄:“聽說你之前總陪你爸出去應酬打牌,都說你打得好呢,可我這么一看,也不過如此啊。”

“誒,你說當初你要是陪你爸少應酬幾場,是不是你爸就能少貪污些了?說不定查不出來呢,也不至于變成階下囚了。”

“啪”的一聲,喬沅夕把麻將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嚇得眾人一驚。

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韓清月,胸口上下起伏,一臉的憤怒,但卻還是忍著說:“韓小姐,我爸怎么樣,不用你來評判,管好自己是美德。我牌本來打得就不好,你這么會玩,你來吧。”她說完,轉身朝江遇那邊走去。

韓清月側過頭去,輕蔑地瞪了她一眼,坐在了麻將桌前,自顧自地說:“拽什么拽啊?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

喬沅夕坐在江遇身邊,聲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道:“走嗎?”

江遇把煙蒂按在煙灰缸里,“不玩了?”

喬沅夕心說,我剛發完那么大的動靜,您老是沒聽見嗎?

“打得不好,不玩了。”她說完后,也不等他再要說什么,先起身朝包間外走去。

趙翀跟著站起來,說:“表哥,我送你們。”

“不用,先走了。”江遇慢條斯理地雙手插兜,朝外走去。

韓清月看他要走,站起來喊道:“小江哥,你走呀?”

江遇也沒搭理她,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