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沅夕被抓住馬尾辮,側過頭去,不高興地說:“你松手,我不跑。”

她很寶貝自己的頭發,平時愛護有加。現在冷不丁被他這一拽,不知道會掉幾根頭發呢。

江遇依言松了手,問她:“一會兒跟你朋友還去哪兒?”

喬沅夕一邊整了整頭發,一邊說:“還沒說呢。你有事?”

江遇說:“沒事就跟我走一趟,你爸那邊有消息了。”

“啊?真的嗎?”喬沅夕激動地問,“你不是說十一都放假的嗎?”

江遇嗤笑:“你要想等十一后再去看他,我也沒意見,你自己決定。”

“我沒說十一后再去看,今天就去。”喬沅夕喜極而泣,“一會兒咱倆在一樓大廳見吧,我會快一些的。”

江遇:“嗯。”

之后,邁著悠閑的步子先離開了。

喬沅夕開心地像只小鳥似的飛回了閨蜜們身邊,把這個好消息和她們說了。

容上歌聽完直咂舌:“我的天哪,你家江遇也太有門子了吧?這才兩天,就幫你搞定了?”

“這件事很難辦到,是吧?”喬沅夕問。

容上歌小聲的說:“你要知道,巡查組還在呢,哪能說見就見的呀?況且你爸還在青陽城的看守所里,跨市的更難辦。”

喬沅夕沉默的點點頭,要是那么好辦的事,也求不到他頭上了。

米悠說:“好大的人情哦。”

喬沅夕扭頭看她一眼,沒說話。

容上歌低頭看手機,突然又“誒呀”了一聲,舉給兩人看:“江太太,你倆剛才干什么呢?”問完,哈哈大笑。

“什么呀?”

米悠拿過手機來看,十多秒的視頻,把剛才三人發生的一切剪輯成那種高級愛情片似的,視頻后面著重強調兩人接吻的畫面,回放兩三遍。

米悠哇哇亂叫,“喬喬,這么好的素材,為什么不留給我?”

喬沅夕現在沒心思關心視頻的事,對兩人說:“我現在就得走了,江遇在一樓大堂等我呢。”

容上歌說:“行,那你快去,有什么及時聯系,我青陽城也有同行。”

喬沅夕匆匆離開,乘著電梯下到了一樓。

大堂休息區里,陳柏銘喝著果汁,咬著吸管一臉壞笑地看著江遇和喬沅夕新鮮出爐的短視頻,“嘖嘖”兩聲,“還別說,這視頻真挺好看的,上頭了。”

江遇白了他一眼,“別什么都亂上頭,對你沒好處。”

“你這媳婦兒漂亮得很,你就一點不動心?”陳柏銘放下手機,玩味地笑著問。

江遇低頭給喬沅夕發微信催她,邊回道:“漂亮我就要動心?”

“那你對她這么好?這么難辦的事,你不惜用了那么厲害的人脈,都幫她搞定了,難道不是動心?”陳柏銘試探地問。

江遇收到她的微信后,收起了手機,看著他說:“我這么做的原因,你不知道?就問腦殘的問題。”

陳柏銘看到從遠處小跑著過來的喬沅夕,說:“這個和動心有沖突嗎?沒有吧?”

“咱們走吧。”喬沅夕過來了,又看向陳柏銘,“銘哥也在啊。”

“老二媳婦兒,咋一轉眼就成了視頻的女主角了呢?點擊量直線上升啊。”陳柏銘打趣她問。

喬沅夕敷衍的一笑,“鬧著玩的。”

她隨即又對江遇說:“是不是現在走?”

江遇站起身,和陳柏銘交代了兩句,抬腳先走了。

喬沅夕沖陳柏銘微微點了一下頭,跟了上去。

江遇今天沒帶司機出來,自己開車,喬沅夕自然地坐在了副駕駛上。

她拉過安全帶,問道:“現在就直接去青陽城嗎?”

“你有東西要帶給你爸?”江遇啟動車子,說:“有也別拿了,不方便。”

喬沅夕說:“沒什么東西拿,那就咱倆開車去青陽城?”

“怎么的,你還想敲鑼打鼓得去?”江遇打著方向盤把車倒了出來,隨口問道。

喬沅夕苦笑一聲,心里挺苦澀的,沒說話。

從北州市到青陽城車程三個來小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車子很快開出市區,上了高速。

“聊會兒天,不然我犯困。”江遇突然開口說,“我一上高速,就好犯困。”

喬沅夕一聽,坐直了身子,脫口問:“你想聊什么?”

“隨便,別沉默就行。”江遇說完,從煙盒里抽出根煙點上了,給自己提神。

平時兩人交流少,對彼此也不了解,這突然要聊天,還真有點難為住喬沅夕了,她想了想,怕他等著急了,竟傻乎乎地脫口問道:“你嘴唇好軟,平時用什么牌子的潤唇膏?”

她問完,就深閉了一下眼睛,恨不得咬舌自盡。

江遇聞言,用一種關愛傻子的眼神側頭看她,“喬老師,你覺得呢?”

喬沅夕呵呵,自嘲地說:“我覺得我問的這個問題很弱智。”

江遇無語地吸了一口煙,“嗯,是挺弱智的。”

喬沅夕認真的說道:“江遇,我知道這件事挺難辦的,你也是花了大力氣的吧?我先謝謝你,你這份人情我記住了,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江遇說:“記住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

喬沅夕知道,他說的是她之前答應他在京州市幫他這件事,遂肯定道:“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

“你家誰在京州?”他納悶地問。

喬沅夕輕咬嘴唇,猶豫了一下,說:“我舅舅。”

“你舅舅?”江遇疑惑,并不遮掩地說:“據我所知,你母親在世的時候,就與娘家斷絕來往了,怎么還和你舅舅有聯系?”

喬沅夕對于他調查自己家情況的事并不驚訝,很坦誠地說:“嗯,我媽和我舅舅感情很好,斷絕關系那些年,我舅舅一年里會來北州好幾次來看我和我媽。我媽去世后,我舅舅也會時常來看我,對我依舊如初。”

“你舅舅是做什么的?”江遇又問,“看你口氣說得那么大,當官的吧?”

喬沅夕微一怔愣,半開玩笑地說:“你都把我查個底兒掉了,怎么我舅舅做什么的,你沒有查?”

江遇把煙蒂彈出去,升上了車窗,說:“只對你母親簡單地了解了一下,知道與娘家斷了往來后,就沒再深查,覺得沒必要。”

“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像錯了。”江遇朝她看了一眼,表情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