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過后。
一名手下匆匆過來稟報。
“主人,找到了,是地道。”
說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言不發的在前頭帶路。
沒一會。
滅世近了地道所在的地方,看著深不進底的洞口,他隱在面具下的臉,狠狠的抽了一下。
“這么長的地道,沒有個一年半載,不可能挖成。”
難道,穆景寒在半年前就知道了付家會是關鍵所在?
“主人,是暗渠。”一名手下上前解釋道,“這下面有一條廢棄的暗渠,他們只需要挖通連接暗渠的一部分,便能直抵付家。”
“暗渠……”滅世用力的緊了緊拳頭,“不愧是穆景寒啊!連京中的地圖都如此熟悉。”
“主人,還追么?”
“你能追得上?”滅世斜視問話的手下,“辦事不力的廢物,去自廢一條胳膊,下去做監工!”
“是。”
另一邊。
付家的一百多口人,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付院長的眼前。
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不少,他緊張的心,頓時慢慢平復了下來。
“寒王爺,我們尋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
穆景寒示意了暗衛一眼,率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暗衛將付院長手腳上的鐐銬打開,領著他緊跟著自家主子身后。
一行三人七歪八拐,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停在一間單獨的小屋子前。
穆景寒推門而入。
付院長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暗衛守在外面把風,屋子里的兩人相對而坐,誰都沒有急著先開口,穆景寒表情淡淡,無波無瀾,仿佛不久前將付院長逼到退無可退之路上的人并非是他。
而付院長則是一副拘謹的樣子,數次話到了嘴邊,又數次咽了回去。
如此反反復復幾次,他終于在雙腿抖得不像樣之前,用雙手狠狠的壓在大腿上,開口道,“我這一次回京,除了要治昭貴妃的臉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帶一個人回來。”
“誰?”穆景寒瞇眼。
“一個……與皇上有八九分相似的人。”付院深吸一口氣,終于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穆景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你們居然謀的是這件事?”
嘭的一聲,他拍桌而起,“人呢?”
“人在太子殿下的手里,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將他安置在了哪,不過……”他頓了頓,“那人還不算完成品,只有八九分像皇上,我這次入京,就是為了近距離的看看皇上,再幫那人動一動臉,畢竟,我也有數年時間沒有看見皇上了。”
“那為何許昭愿的臉,會與我母妃的臉一模一樣?”穆景寒冷冷的盯著付院長。
許昭愿變臉的時候,承妃已然遇害。
付院長見不著實人,是怎么將許昭愿的臉變成這樣的?
“這……”付院長一噎,一張老臉瞬間漲得通紅,“承妃娘娘的美貌,是整個東臨國說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的存在,在宮宴中瞧見她后,她的模樣便在我的腦海里,再也消散不了了,我……”
穆景寒眼底的寒意,如淬了毒的劍,直直的刺在付院長的身上。
“王爺……”付院長噗通一聲跪下,“我已經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你先前猜到滅世會再動手,就是篤定了他需要你幫他調動那張臉?”穆景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壓下想將付院長直接掐死的沖動。
付院長點點頭,“就是這些了,沒有別的了。”
穆景寒不再說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似是在想些什么。
如果他是太子,在昭貴妃的臉廢了之后,肯定會夾著尾巴做人,畢竟少了昭妃的幫襯,父皇隨時可能會對他翻臉。
可他并沒有,反而在第一時間出宮去了錦衣司,又將寒王府團團圍住。
他這是要做什么?
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父皇會向著自己多一些?
或者……
他根本就不在意父皇的意思。
因為,‘父皇’將會向著他!
他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那張臉與父皇有八九分像,區別在哪?”穆景寒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再度開口。
“那張臉的膚色過白,不管怎樣在太陽底下曬,用煙火熏,也沒有辦法讓他的膚色變黃一些。”
穆景寒聞言,起身離開屋子。
“主子,是要回一指峰么?”暗衛迎上前問道。
“去找穆景傾,我有話與他說。”
“是。”
穆景傾收到穆景寒要找到議事的消息時,已經過了晌午。
皇宮中什么降責的旨議都沒有,他帶著妤妃,一直在傾王府中戰戰兢兢的等著。
“穆景寒連寒王府都顧不上,他在這個時候找我,是不是小柒柒那出了什么差子?”穆景傾將妤妃交給信得過的屬下照看后,跟著暗衛離開傾王府。
“不是,是有其它事,具體的事宜,屬下不好與傾王爺明言,傾王爺過去便知道了。”
得知不是白柒柒有事,穆景傾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馬車離開京城,又走了許久的路,才拐進一處不起眼的莊子。
穆景寒一直等在書房,見到穆景傾的第一眼便是一句。
“你手中有多少兵力?”
“你想做什么?”穆景傾一驚,拔腿便想往外跑,聽這家伙的語氣,準沒有什么好事。
“坐下!”穆景寒抬眸,睨了他一眼。
穆景傾往后退的腳步頓時一滯,唇角一揚,大咧咧的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坐就坐,當自己怕他呢?
“說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滅世準備了一張與父皇有八九分相似的臉。”
穆景寒只開了個頭,穩當當坐著的穆景傾便往后一仰,差點連帶著椅子一同栽倒下去。
“你……你說太子他,要制造出第二個父皇?”
一個許昭愿,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
若不是許昭愿自己的臉出了問題,眼下他跟母妃連宮門都出不來,就算是掉腦袋,也不會掉得太舒坦。
若父皇也被替換了,那太子豈不是成了東臨國的皇帝?
“現……現在怎么辦?”
穆景寒看著他的眼睛,“你愿意相信我么?”
“廢話。”穆景傾一拍桌子,“這個時候我除了相信你,還能做什么?”
“哪怕會掉腦袋?”
“對,哪怕會掉腦袋,會遺臭萬年,會千夫所指,會……我也愿意相信你!具體點,應該是我愿意相信小柒柒相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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