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請！”
慕瑾安跟上傅長恭的步伐，抵達院中。
院中差不多站著百來號人，個個瘦如竹竿，面黃肌肉，別說一陣風，就是慕瑾安大聲點說話，都懷疑把他們給吹走了。
“傅長恭，你莫不是在尋本王開心，這就是天耀軍的人？”慕瑾安強忍怒火質問。
“豫王殿下，天耀軍這些年東躲西藏，只能靠打零工賺取微薄的收入，而且他們一個人可能要養家里好幾口人，實在是……”傅長恭面露難色，“若不是天耀軍實在窮到揭不開鍋了，草民也不會冒險進京，為了就是給天耀找尋一條生路。”
慕瑾安有一種幻滅感。
他心目中的天耀軍，應該像禁軍那般洶涌，一個抵十個。
結果全是老弱病殘。
“傅長恭，你這是把本王當冤大頭啊。”
“豫王殿下，草民絕對沒有這種意思，再說他們只是天耀軍當中一部分，另外一些人都留在家中照顧呢，草民說過只要您能幫草民找到當年的罪魁禍首，草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天耀軍訓練出您需要的樣子。”隨著傅長恭跪地，院中的所有人也跪了下來。
慕瑾安看到他們跪地之時，雙腿都在顫栗。
閉上眼，很想罵娘，但又忍住了。
“你要訓練天耀軍，是不要還要本王出錢出力？”
慕瑾安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傅長恭當真了：“豫王殿下，現在人不多，每月花不了您多少銀子的，而且大家習慣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以種地。”
“種地？”慕瑾安終于忍不住了，嗓門一下子拔高，“本王需要你們，是為了鞏固本王的大業，結果你跟本王說，你們可以種地？你當本王是地主嗎？”
“豫王殿下，您有所不知，前幾年夏天鬧洪災，冬天鬧雪災，一年下來地里都沒個收成。若不是幾位將軍擠擠牙縫把自家的口糧拿出來，草民這些人可都要餓死了。”
“是啊，這次草民愿意來京城，一來是報答傅將軍的恩情，二來也是想拼搏一下，要不然草民等人頂著天耀軍的頭銜，卻過的還不如個難民，那心里真是不好受啊。”
“豫王殿下，只要您肯收了大家，大家愿意為您赴湯蹈火，您愿意給大家一口吃的，大家一定拼了老命也要讓您登上皇位，咳咳咳……”
慕瑾安看著一個個說幾句話就氣喘到背過去的樣子，面上的嫌棄都要溢出來了：“好了，你們的情況本王都知道了，只要你們真的愿意擁護本王，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駱羽。”
“屬下在。”
“準備一些糧草送到這里來。”
“是。”
“多謝豫王殿下。”
慕瑾安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傅長恭，你所說的事，本王已經在調查了，不過你也要說話算話，不能在本王需要你們充場之時，你們掉鏈子。”
“還請豫王殿下放心，草民一定會好好訓練他們的。”
“馬上就到重陽節了，這個日子，對本王來說，很重要。”
傅長恭低頭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草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好，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豫王。”
待他一走。
剛才代表大家發言的三個漢子，麻溜地從地上站起來。
明明剛才還一臉病弱樣，現在卻是滿臉猙獰，眼中彌漫著濃濃的殺氣。
“想要馬兒跑卻又不肯給馬兒吃草，要是真是他當了皇帝，老百姓的日子還不知要多苦呢。”漢子拍了拍身上的破衣衫，“他連長公主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誰說不是呢，長公主多好，什么好東西都往這里送，就怕兄弟們在這里待得不習慣。”
“大家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豫王剛剛說重陽節，我看他那樣，應該是想在那天逼迫皇上下旨，屆時他一定會帶著我們進宮充場面。”傅長恭一開口，大家一改剛才的懶散樣，嚴肅而正經起來。
“大哥，那我就先回長公主府了，把這里的消息告訴謝大將軍。”
“好，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傅長生騎著快馬，在半道上，遇到了個熟人。
“裴笙，你這些日子都上哪里去了？”
“先回長公主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匯報。”
長公主府，書房。
裴笙說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這些年，豫王一直跟江湖門派有合作，那個云樂鎮就是有江湖門派把控著，之所以需要大量的少女，一來是往煙花之地注入新鮮血液，二來云樂鎮每月都有拍賣會，他們會從中挑出最好看的女子，作為拍賣物，誰出價最高，誰就得到女子，靠著這樣的手段，他們在短短時間內積累了大量財富。”
“難不成豫王私下屯兵？”
“大將軍，您真聰明，豫王啊就是在屯兵，而且他開的條件極其豐厚，一個士兵一年的軍餉，能夠種地五年呢，自然能夠吸引很多青壯年。更重要我與下屬們經過多方查訪終于查到了張天師的底細。”
“張天師的？快說。”
“他當和尚之時，由于六根未凈做出很多違反佛門之時，最后被逐出寺廟，結果他無意間買了地攤上一本書，上面杜撰一個飛仙教，他就打著這個由頭開始招搖撞騙，結果誤打誤撞進了云樂鎮，從而結識了豫王，他還用自己的理念忽悠豫王當飛仙教的副教主，更利用發光飛仙教與江湖上幾個邪派勾搭上了，其中一個是專門為豫王收集各種情報的門派，靠著此事，現在這個門派在江湖上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先前在安樂寺，我見過飛仙教的人，一個個都是壯勞力，而這些都是當兵的好苗子，豫王肯定是看中這一點才答應與張天師合作的。”這一刻，原先讓謝無宴想不通的問題，統統通了，“裴笙，那你可打聽到豫王屯兵的地點？”
裴笙搖頭：“這個倒是沒有，豫王他很謹慎，把兵馬分散在各地，不過最近大隊人馬都在前來京城的路上，應該是豫王交代了他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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