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時不時出現的夜梟啼喚和蟲鳴，偏偏在這時候消失無蹤，只剩下水羽彤和程海翔的聲音在山洞里隱約回響。
謝千歡站在外面，覺得有些尷尬。
她悄悄瞥了眼蕭夜瀾，夜幕之下，沒有他那樣的視力，便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再這樣聽下去的話，只怕那些聲音會越來越過分。
她也不是說擁有絕對不蹲墻角偷聽的道德底線。
只是，和蕭夜瀾站在一起聽，實在太怪了。
蕭夜瀾看著她，緩緩道：“我還以為你的臉皮足夠厚，不會在乎這些。”
“喂，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想救你的師父么？倘若你多聽一陣，說不定就能聽見他們提起玉璽。”
蕭夜瀾冰冷的嗓音里帶著一絲促狹。
謝千歡聽出了他的戲謔，微微慍怒道：“這跟救我師父沒關系，他們都忙著做那種事了，哪里還會有空聊別的。”
“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沒有害怕啊。”
謝千歡被戳穿心思，慌忙轉開臉。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在蕭夜瀾的眼里一覽無遺。
“放心。”男人忽然俯下身，貼著她的耳朵，輕輕呼著熱氣，“她喊得太難聽，不足以刺激到我。”
“誰擔心那個了！”
嗯，她確實是在擔心。
要是蕭夜瀾在這會兒發了性，她可沒地方能逃。
“噓。”蕭夜瀾將修長的食指摁在她的唇上，“聲音太大。”
謝千歡默默閉了嘴。
她側耳傾聽，幸好水羽彤和程海翔正忙活著，沒有注意到山洞外面的動靜。
“罷了，我們走。”
蕭夜瀾牽起她的手，順手將外衣披在她的小腦袋上。
謝千歡一下被蒙住了眼睛，“你干嘛呢？”
“此地越來越冷，不宜久待。”
他是怕她在這里站得太久，凍傷而不自知。
謝千歡沒有提出異議，暗暗記下了水羽彤和程海翔的幽會地點后，和蕭夜瀾一同離開。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山洞里那兩個人并沒有溫存多久，他們前腳剛走，很快水羽彤就推開了程海翔，喘著氣道：“好了，別親了，你趕緊回去。”
程海翔一愣，“咱們這還沒聚多久呢？”
“你不都抱了我快一刻鐘了嗎？最近師娘看我看得嚴，你要是不想被趕下山，就乖乖聽我的。”
水羽彤已經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裳。
程海翔嘀咕，“我可是姓程的，誰也不能趕我下山。”
話雖如此，他不想惹水羽彤生氣，只得遵從她。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山洞。
隨即，各自捂實了大衣，走上不同的小路。
水羽彤一邊走，一邊十分警惕的張望身后，確保沒有人跟過來。
她悄然下山，繞了一大圈路，來到另一座較矮的山頭的頂處，推開圍欄，來到一處破屋前。
推開門后，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卻泛著藥香，并不難聞。
水羽彤點燃燭火，照清躺在角落里的一個人影，自顧自的抱怨道：“都怪那個姓程的，又耽誤了我來看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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