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正在賣力,用語言藝術,擊敗吳發用兵的諸葛山基,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何來捷報?”
大晉最近似乎沒有對外用兵,四周也沒有強敵侵入...嗯嗯?
想到剛才吳發的奏折,諸葛山基睜大眼睛:“這怎么可能?”
吳發奏折剛來神京城,捷報緊接著就到來了?
這時間段不對啊。
滿朝文武無不愕然,感覺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慶元帝眼角抽了抽,這一幕好熟悉...記得當初吳發去剿滅匪寇,他卻直接去了草原,大鬧一通,解了蒙古南下危機,立下赫赫戰功。
就是這般,三封捷報一天到來。
難道,今天也有幾封?
不會是蒙古各部,被蕩平了?
慶元帝立即來了精神:“傳!”
這莽夫做事特立獨行,說不準這時候其他捷報,已經到了宮門外。
有前車之鑒,由不得慶元帝會這么想。
沒一會兒,一個軍卒騎馬在殿外下馬,小跑著進殿:“拜見陛下。”
鄭秋已經等著,接過捷報后,安排小太監,帶著軍卒去休息。
剛要把捷報遞給慶元帝,慶元帝瞥了他一眼。鄭秋立即醒悟,吳縣公字跡,皇帝陛下認不得,只能又是咱老鄭辛苦念出來了。
讀那莽夫的捷報也好,奏折也好,這都是一種折磨。
保不準,他也會有不認識的字。
反正是捷報,這是大喜事,念錯一半的字,皇帝不會因為生氣踹他的。
輕咳幾聲,鄭秋拆開竹筒,抽出一張紙,嗯,一沓紙。
朝臣一個個屏住呼吸,盯著鄭秋手中的捷報。
這莽夫剛剛離開神京城,前后才半年時間,他們剛剛過了半年時間舒坦日子,這莽夫就立下戰功,捷報頻傳?
不出意外,這莽夫又要升爵啊...
現在是縣公,要是滅掉蒙古一部,等同滅掉一個小國,官升三級。
唔,到了縣公,滅掉小國只能升一級,但是蒙古原本有八部,被吳發這莽夫滅了三部,還有五部。要是這莽夫滅了蒙古,豈不是連升五級?
這都成為國公了。
到時候,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老天爺,這莽夫怎么沒有戰死?
秦業微微激動,別人出征,朝中都是提心吊膽的。吳發出征,這是滿朝欣喜。別人要是大將出征立下大功,滿朝歡欣鼓舞。
到了發哥兒這里,滿朝文武似乎是驚懼?
侯爵時候無法無天,縣公時候更是囂張跋扈,要是這次立下戰功,升爵郡公國公,發哥兒可就是成為大晉活著的唯一國公。
還是積累功勛,以功議爵的國公。
至于危險?
秦業沒多想,別人以為自己的女婿是一個莽夫,秦業算是看明白了。莽夫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狡詐的心。
若不然,崛起之后,一次虧沒吃過?
所以,自家女婿去了北疆,蒙古各部,還是自求多福吧。
鄭秋的聲音響起:“臣九邊巡檢吳發,向陛下啟奏。”
嗯,這次總算是沒有亂寫,一想這次吳發有隨軍的監軍參贊,慶元帝就心中有數了。
沒有寫臣給陛下報喜啦...搞得好像這莽夫是自家女婿,給自己生了外孫一樣。
其實還挺讓人期待?
唔,他是自家侄女婿,皇家之女,怎可雙女共侍一夫?
鄭秋睜大眼睛,這次捷報第一張,字跡工整,透露著一絲絲秀氣,像是女孩子...唔,這是夏守中小夏子侄兒的筆跡。
夏公升是他提拔起來的,夏公升的字跡,鄭秋很是熟悉。
還好,都認得就好辦了。
“五月二十八,臣率軍進入草原。率先遭遇喀爾喀部,彼時喀爾喀草原,水草豐美,臣率軍進入草原,漠南察哈爾部毫無所覺。”
“咦?”
這捷報口氣不對?
文武群臣有些不適應:“這莽夫,怎么改了性?”
就算是有隨軍參贊,那莽夫的脾氣,誰能改變?
“臣分兵追殺察哈爾部部眾,意外之喜,在察哈爾部汗帳,恰有和碩特部聯盟,與察哈爾部商議聯盟,抵御漠北蒙古三部。被臣一鍋端,如今兩部可汗啟程去了神京城,商議歸屬問題。”
“哈?”
這莽夫,運氣如此之好?
和碩特部,上趕著給這莽夫送功勞?
文武群臣,低著頭,心里暗罵和碩特部。
真沒腦子啊。
“自從臣年前滅掉蒙古漠北兩部,漠南一部之后,蒙古草原為了爭奪草原資源,互相攻伐。如今蒙古草原漠北形成三個大部落車臣汗部、土謝圖汗部、札薩克圖汗部。”
“漠西形成杜爾伯特部、和碩特部、準噶爾部、輝特部、土爾扈特部。”
“蒙古現在形勢復雜,不足一年之內政權交替,又有厄羅斯暗中幫扶,是以臣繼續北上。所幸,多年來蒙古劫掠中原,劫掠而去的中原人,或者中原后裔,對我中原有強烈的歸屬感,如今臣已招收蒙古晉民四千三百六十二人,請陛下賜以番號...”
“另,臣私心之下,寄出家書一封,請交由臣岳父爹手中。”
朝臣震撼于不到一年時間里,蒙古草原出現的變故。震驚于吳發運氣爆棚,進入草原輕易就抓了兩部可汗,如今已經入京...
這算是滅國!
但是,吳發最后捷報里的私人之事,朝臣差點沒轉過彎來。
“哈?”
不愧是莽夫!
捷報之中都敢夾雜私貨!
膽大包天!
慶元帝也是內心震撼,現在雖然迷糊,吳發說的部落在哪,但是漠南一直只有兩個部落,其中一個被吳發年前所滅。
漠西在哪?
內心喜悅超越震撼,作為皇帝,沒有一個不是好大喜功的,只是心性不同,做法不同,才導致傳世之名褒貶不一。
慶元帝就是一個善于隱忍,克制自己欲望的帝王。
壓下心中喜悅,慶元帝笑道:“吳發之功,等他撤兵再議,他的家書,鄭秋去給秦愛卿。”
“嗯?”
諸葛山基臉皮抽搐,他眼睛一亮:“陛下,這不對勁啊。吳發奏折是五月二十八送往神京,吳發也恰恰五月二十八進兵草原,如今已經是八月二十三...時間上不對啊。”
送奏折,總不能這一千來里路不到,就用近三個月吧。
這很明顯不對!
諸葛山基這次聰明了,吳發立下如此戰功,他不會再去觸碰阻止吳發用兵的霉頭。
這個時間上,恰恰就是漏洞。
“是啊...時間上對不上。”
朝臣一個個議論起來。
“陛下。”
要是當真如此,這個送來奏折的軍卒,就是延誤時間,用時接近三個月,才來到神京城,要是重大事情,豈不是耽誤了軍國大事?
諸葛山基冷笑道:“陛下,請懲罰送奏折的軍卒。”
慶元帝想了想:“去,將那個送奏折的軍卒帶來。”
“陛下。”
兵部尚書出班:“臣問過此事,那個軍卒已經離開神京,前往大同。那個軍卒說是,吳縣公責令他送的越晚越好,送得晚有獎勵,送的早有懲罰。這個軍卒一路游山玩水,自己都枯燥了,才到到了神京。”
“啥?”
還有這操作?
一瞬間,聰明人想到了一個問題:“吳發故意拖延時間,就是怕陛下不同意他出兵啊。”
這莽夫!
身邊有小人,變得這么聰明了?
“報...”
群臣還沒來得及上奏此事,議論蒙古的事情,一個禁軍前來稟報:“剛才五城兵馬司遣人來報,漠南蒙古察哈爾部、漠西和碩特部可汗,率領使團入京覲見陛下...”
嘶...
朝臣再次震驚,察哈爾部、和碩特部前來覲見,只有臣子見皇帝才是覲見!
這兩個蒙古部落可汗,如此放低姿態,這是被打服了。
還有...
這兩部,果真降了?
慶元帝心中莫名激動起來,眉宇間都是喜悅。
蒙古部汗,雖不能代表整個蒙古,那也是一個大部落,等同一個小國家的皇者。
大晉立國以來,尚屬第一次!
這莽夫,給朕長臉:“宣他們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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