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目光幽幽，看向賈政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這個愛讀書的二弟，自幼被父親代善公喜愛，被老太太喜愛。
因為他是一個君子。
因為他通情達理，明悟圣人之言，不惹是生非。
但是現在？
竟然能夠生出如此想法，完全顛覆之前形象。
賈赦感覺虐不可思議：“我的意思...我們有何對策？”
這莽夫惦記著榮國公府的姑娘們，現在清譽都因為這莽夫，可能已經毀掉。未來，有沒有人敢來提親，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唔...
這個莽夫沒有出現之前，你那個銜玉而生的兒子，就已經在后宅，肆無忌憚亂竄。
榮國公府的姑娘們的清譽，已經被你兒子所毀。
男女七歲分席...父女尚有禮法，你那個兒子...完全不在乎啊。
額，扯得有些遠，我是要保護府上姑娘清譽，你這個讀書人，卻想著送姑娘？
全送過去？
還要把表姑娘也送過去？
你瘋啦？！
要她們姐妹們，侍候北平郡王？
一個人？！
“哎...”
賈政嘆息一聲：“自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而成就佳話。如今，賈家姑娘，五女共侍一夫，也要流芳百世...唔...”
“你瘋了？！”
賈赦的臉都白了，趕緊伸手捂住賈政的嘴：“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什么？”
賈政滿臉迷茫，兄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用手捂我的嘴？
我記得剛才你是從茅房出來的吧，你洗手了嗎？
味道有些怪。
有些咸...有些酸...
呸！
賈赦深吸一口氣：“得虧你是讀書人，你可知道娥皇兩女共侍一夫，所嫁之人是誰？”
先是一怔，賈政腦海中關于賈赦沒有洗手，味道有些怪的想法，蕩然無存。臉色微微一白，賈政聲音都顫抖起來：“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所嫁之人可是五帝之一的帝嚳！
那是人皇！
現在他用賈家之女，共侍一夫，自喻娥皇女英，豈不是說把吳發這莽夫比喻成了帝嚳，也就是人皇？
人皇的地位，可要比皇帝高的太多太多。
要是此話傳出去，賈家立馬，都不帶有任何猶豫的，就被滿門抄斬。
吳發最終結果如何，他們都沒有幾乎看到。
反正，也是落不了好。
甚至，賈家死的慢一點，那個莽夫知道這件事后，可能先于皇帝，就把榮國公府一把火燒了。
“此話不可亂說！”
賈赦幽幽一嘆：“賈家這些姑娘，不是咱自夸，哪一個長大不是傾國傾城，咱們賈家的尊榮，以后絕對可以嫁給不錯的人家...”
“兄長，你錯了。”
賈政眸子里都是神光，小聲說道：“我敢保證，北平郡王妃，絕對是不能生育的。這已經成婚兩年有余，肚子沒有一點動靜。不要忘了，北平郡王如今只是守著北平郡王妃一個女子...還沒有身孕...”
流言蜚語為何能起？
不是沒有依據，而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加以夸大而已。
“嘶！”
老二這絕對是瘋了！
你這些話，要是被那莽夫知曉，比方才賈家姑娘自比娥皇女英還要可怖，那莽夫可是當真殺人不眨眼吶。
賈赦臉色再變，與賈政頭頂著頭，慢慢蹲下，賈赦想要捂住賈政的嘴：“不要亂說，璉哥兒因為這件事，都被流放了，好容易把這件事擺平，這莽夫現在又來了榮國公府，還不知道怎么應付呢...要是...”
賈赦言語中滿是驚恐：“這些話被這個莽夫聽到，榮國公府下一刻就要起火！那莽夫，絕對會舉起刀子，先要了咱們的腦袋！”
“兄長。”
賈政也有些怕，但是賈政眸子里閃著陰謀的神光，躲開賈赦的手，振奮道：“你有沒有想過，咱們要是把姑娘都嫁過去，先把側妃庶妃都占著，以后北平郡王妃不可生育，王府又都是咱們賈家姑娘，隨便一個姑娘，為北平郡王誕下子嗣...”
“誕下一個子嗣，那就是世子！要是都生幾個，以后北平王府，有咱們賈家一半血脈...”
賈政心中激動，下一句話他沒有說，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兄長可以領悟：就等同，這個莽夫，付出一切努力，最終獲得的一切恩榮，都是他賈家姑娘誕下子嗣所繼承！
賈赦眼睛放光！
如此一來，對于賈家來說，那是極其有利！
就算是以后北平郡王，當真繼續有其他姬妾，誕下子嗣也不怕，賈家姑娘多啊，要是團結起來，北平郡王府，王妃都要避其鋒芒！
王妃不能生，必然失寵的！
賈家姑娘希望極大！
只要賈家姑娘，有一個得寵，吹一吹枕邊風...一個吹枕邊風吹不動，要是五個姑娘呢？
還吹不動？
怎么可能？
賈赦再看賈政，誰說這是一個讀書讀傻的？
你瞧瞧這一招多損？
朝中那些大臣，怎么隱蔽，都沒有咱家老二陰。
這是見不得光的陰。
嗯，老二見不得光。
甚至這些所謂謀劃，會讓人恥笑，但是帶來的收益，絕對是無法估量的。
值得這么做！
要是這些話傳出去，那莽夫絕對會打死他們兄弟，但是就是如此，說明這個計策太妙：“還有，妹婿放這里的兩百萬兩，留給表姑娘的銀子，表姑娘去了王府...”
不都是咱們的？
兩百萬兩！
賈政臉頰微紅：“兄長先去應付北平郡王，我去找母親商議一下...”
“不！”
賈赦滿臉鄭重，很是認真：“應該是我去，向母親說明。這件事情，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母親必然發怒。我為長兄，還是我去挨罵吧。”
呵呵。
賈政不想拆穿自家兄長用意，不想面對那個莽夫啊。
你不想面對，我就想面對？
我寧愿被母親罵，也不想面對那個莽夫吶。
“兄長以為，母親對你對我，會先聽誰的？”
賈政撫須而笑。
嫩ni...
賈赦差點心里大罵，但是想到他們一母同胞，那個娘字，音節罵了一半戛然而止：“好吧，你去吧。”
你贏了。
母親厭惡我，而偏心你，聽你的，不聽我的：“這件事情越快越好，北平郡王沒有回府之前就送過去，否則要是被北平郡王知道，拒絕就麻煩了。先送過去，添置一些陪嫁，記住...咱們先要生米煮成熟飯...”
“兄長放心...”
賈政轉身就走，走得很快。
眨眼間消失不見。
賈赦盯著賈政離開方向，整張臉不斷變化：“老二啊老二，就你心眼多，去吧，去吧，以后就算是有罵名，也是你擔負。面對北平郡王雖然危險，我就奉承著，總不能打我一頓吧...”
整理了一下衣服，賈赦走向客堂大殿。
賈赦其實很緊張，他很不想面對北平郡王。
因為...
這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隨時可能性格主宰行為，不顧一切，讓你難堪的人。
不僅為難，可能會打人。
這種人，很難相處。
然而，賈赦又不得不面對，老二跑了，唔，老二實施計劃去了，他只能頂住來自北平郡王的壓力。
繞過巨大的石獅子，賈赦心里震撼。
要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力大之人。
而且，超越了他活了幾十年的認知的強大。
“噗通。”
剛來到客堂大殿門外，賈赦跪在地上：“臣賈赦，拜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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