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順天府衙門內，牛繼宗很是郁悶：“肏！”
來到金陵幾個月了。
牛繼宗來到金陵之后，一直到現在，調查金陵商稅問題，順便將商稅問題解決了。
但是...
來到金陵城后，金陵順天府不配合。金陵城的小朝廷，也不配合他。
到這里，處處受到掣肘，根本無法開展工作。
牛繼宗奔波三月有余，想要拉攏金陵城的商賈，然后開展工作，但是，最終毫無用功。
金陵城的商賈，很明顯上下已經串通好了，根本不給他插手的機會。
金陵城大小官員，也是處處瞞他欺他。
帶來的兩部侍郎，倒是與金陵這里的官員往來密切，但是...這兩個狗東西，有問題找他們，卻又推三阻四。
“狗曰的！”
牛繼宗最近，感覺大腦用腦過度，每天都很頭疼：“誰能幫幫我？”
今天去甄家去求見甄家家主，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鳥自己，見都沒見到，也不知道在甄家中是什么地位的一個中年見了他，處處敷衍，甚至推三阻四，自己沒有能力做主等等理由搪塞...
于是，牛繼宗灰溜溜的返回順天府：“那兩個狗東西，現在還沒回來？”
這兩個侍郎，來到金陵之后，酒宴不斷。
美其名曰，了解江南商賈心中所想。日夜宿在教坊司中，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
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能明白，這兩個侍郎與江南商賈，一定是有關聯的。
這次南下，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自己。
完全就是單打獨斗：“要是北平郡王那莽夫在這里就好了。不，就算是那莽夫在這里，也要吃癟。”
強龍不壓地頭蛇，金陵城這些商賈，這些權貴，盤踞金陵百年，勢力盤根接錯，可以說水桶一般。
不是誰來了，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
“小牛牛...”
突兀的，一道聲音傳來，很是熟悉：“你這就被難住了？嘖嘖，你真是沒用。”
看到一道高大身影進入府衙，牛繼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在揉揉眼睛：“我曰，我不會是錯覺吧，老吳你怎么來金陵了？”
“本王怎么來金陵了？”
這個問題讓咱老吳心里有火：“你這無用的東西，你要是能夠解決金陵問題，咱老吳能千里迢迢的，來這個地方？”
要不然，這個時候，應該在家里，陪著嬌妻賞園子吧。
主要是老牛你這狗東西，太過沒用。
牛繼宗有些羞愧：“老吳啊，你是不知道，這里的商賈當真是極難對付，你瞧瞧我這幾個月，頭發都被揪掉多少，愣是沒有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那是你笨。”
吳發走進來，坐在主位上：“你去召集金陵城守軍，千戶以上都叫來。”
“嗯？”
牛繼宗皺眉：“叫他們也沒用，這些金陵守軍，也已經被商賈收買。”
“薛剛。”
吳發拿著自己的令牌：“你去金陵駐軍大營，去將那里但凡五品以上武將，全部叫來。”
薛剛領命而去。
吳發吩咐其他親兵：“你們幾個，拿著大刀等著砍腦袋，你們幾個看本王眼色行事，該打的時候打...”
牛繼宗被嚇了一跳：“老吳，你這么做，萬一他們反抗怎么辦？”
到時候這些千戶以上的武將，全部都反抗，金陵駐軍雖不是很多，也有一營兵馬，足足三萬。
雖然刨除吃空餉的，能有一萬五千人就已經很是了不起，但也是大軍了。
要是真的反了，他們南下的事情就算是當真解決，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帶著本王令牌，將金陵城的錦衣衛衛所指揮使叫來。”
想要掌握情報，最主要的就是，先要掌控錦衣衛。
只是不知道，金陵錦衣衛如何？
“啪...”
吳發將尚方寶劍，放在桌案上，微微閉著眼睛小憩。
牛繼宗有些震驚，也有些不解。
吳發這種雷厲風行手段，但是完全與商稅的事情，掛不上邊好不好？
咱們的敵人是商賈，不是金陵駐軍。
吳發也不解釋，等著沒多久，稀稀落落，金陵駐軍物品官員到齊，總共不過五十余人。
金陵曾是大晉都城，所以這是龍起之地，這里不僅有駐軍，更是有一個小朝廷。
小朝廷中，有一個金陵攝政王爵。
金陵駐軍為一營，最高級別的將軍為都督，正三品官品。
所以，這次來的駐軍將領，并沒有到齊。
“拜見北平郡王...”
吳發掃視下方，五十余個將軍千戶，只有不足一半，精氣神還不錯。其中不少還哈欠連天，滿臉疲憊。
“你們回去休息吧。”
吳發并沒有發飆，也沒有什么情緒變化：“明日本王去駐軍大營點卯，明日再進行帳議吧。”
這些將軍千戶面面相覷，合著你沒事把我們叫來，就是為了說這一件事？
于是乎，這些將軍千戶，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滿臉不屑的離開。
北平郡王這個莽夫，也就在神京城那一畝三分地上囂張跋扈，你就算是神京城中囂張跋扈又如何？
來到金陵城，你必須要臥著。
“老吳...”
等著所有人離開后，牛繼宗很是不解：“你這是啥意思？”
一開始，吳發準備充分，大刀手都準備好了，雖是要殺人。然后，開始安排親兵，隨時準備打人。
感情準備了這么多，就要他們來見面一次，放他們離開？
我這邊都擺著瓜果，打算看一個熱鬧，你就這樣偃旗息鼓？
你不打算殺人？
不打算打人？
你如此輕描淡寫讓他們回去，你的威望也會受損。
“等著明日你就知道了。”
欲要其滅亡，必要使其瘋狂。
今日放縱他們，明日點卯不到者...
“王爺...”
這時候，一個錦衣千戶，來到順天府府衙大廳：“王爺喚末將何事？”
“錦衣衛金陵千戶所，還有幾個人可用？”
吳發凝視這個錦衣千戶，年歲不是很大，約莫三十余歲。看上去臉色陰沉，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給人第一印象就是，此人奸詐無比。
蓋因，這個錦衣千戶，長著一雙狐貍眼。
“回王爺。”
錦衣千戶段錦拱手道：“錦衣千戶所，每一個錦衣衛，都是忠誠于陛下與太上皇的。”
這句話有些模棱兩可，這個答案，吳發并不滿意：“你去，將金陵城的富商豪族的資料卷宗，都全部拿來。”
段錦拱手告辭離開，牛繼宗傻了眼：“嘖嘖，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做事手段，就是與眾不同。”
一開始，他以為拉攏富商，進行商稅推動，沒有想著，要把金陵的駐軍權力拿到手中。
再有，一開始牛繼宗就直接忽略了錦衣衛的力量。
“老牛，有一件事情你做錯了。”
吳發起身：“對付這些商賈，一不能講情面，更不應該留面子，我們要做的，就是解決商稅問題。”
“所以，我們少不了殺戮。”
“今日，才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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