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火把劃過一道拋物線,向一個窗戶內落去。
火把上的火焰,隨著劃過空中,傳來火焰撕裂聲音。
眼珠子隨著火把移動,離開吳發手掌,劃破空中,向窗戶落去,甄應嘉眼睛越睜越大,一顆心越來越沉。
肏嫩釀啊!
這個莽夫真敢!
他不知道這是皇帝當年南巡下榻之地?
這里等同是皇帝行宮,這是代表著先帝的威嚴,不要說燒了,就算是有人破壞這里的花花草草,那也是犯下砍腦袋的大罪!
莽夫!
匹夫!
甄應嘉睜大眼睛,時間仿佛定格,仿佛變得很慢。
這里被燒,雖不是他們放火,但是追究起來責任,他們也是有罪。保護皇帝下榻之地不力,罪責等同啊。
雖然皇帝或許永遠不再來甄家,但是這里代表意義不同。
必須要保護好!
但是現在要被燒掉?
“救火!”
火把還沒有落下,甄應嘉就條件反射一般蹦了起來。
“啪...”
火把磕碰到窗欞,彈了一下,落在窗外。
“呼呼...”
火把這么一摔,火勢加大了幾分一樣。
甄應嘉靈魂都差點飛出體外:“快滅火!”
還好。
火把沒有落入窗內,萬一要是著火...
甄應嘉不喜歡黑暗,所以到了晚上就喜歡自己的院子里,掛滿燈籠,點滿蠟燭,甚至燃燒起十幾個火把。
甄應嘉也發誓,長這么大以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這樣害怕火。
“噗...”
甄應嘉的話剛落下,就已經有人提著水,直接澆滅了火把。
“呼...”
甄應嘉松了口氣。
甄寶玉幾乎被嚇傻,他與大臉寶寶幾乎是同一個人,同一種性格。
雖然世界上蹊蹺的事情很多,無法解釋這個問題,不可否認,遇到事情的甄寶玉,完全發揮了大臉寶寶一樣的性格表現。
傻眼。
畏懼。
恐懼。
膽戰心驚。
他幾乎難以想象,世界上為何會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人物?
怕了,怕了,這種人好可怕。
“打他!”
吳發伸手一指甄應嘉:“你敢滅本王的火?本王需要你滅火?”
“王...哎呦...”
隨著吳發話音落下,薛剛已經一腳踹了過去。
甄應嘉應聲倒地,幾個親兵拳打腳踢。
肏嫩釀!
甄應嘉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討厭、憎惡一個人。
你特釀的要我說一句話要死?
你就算是打幫你滅火的人,也不應該找我,而是找提水桶滅火那個仆人啊。
這是羞辱!
長這么大,還沒有受到過如此羞辱!
“住手!”
這時候,一聲怒喝聲傳來。
一個老太太,在幾個婆子攙扶下走了過來。
“老祖宗!”
看到老太太,甄寶玉第一反應就是撲過去。
剛才一幕幕,著實把甄寶玉嚇到了,嚇得甄寶玉這個大臉寶寶,心臟撲通噗通亂跳,差點魂兒都嚇飛了。
“寶玉啊。”
甄家老太太,與賈府老太太有幾分相似。
看上去慈眉善目,也是極其疼愛孫子。摟著甄寶玉心疼起來,似乎忘記了自己出場要做什么。
吳發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這老太太怕也是一個糊涂蟲子。
你兒子,還在挨揍呢。
這會兒是疼你孫子的時候?
似乎想起來自己的兒子,甄家老太太喊了一聲:“友忠!”
甄應嘉字友忠,吳發還是剛知道。
友忠友忠,一點也不友好,也不忠心。
要是友好,遇到本王會挨打?
要是忠心,豈能帶頭抵抗皇帝稅政?
友忠友忠,當初為甄應嘉取字的人,良苦用心,但是甄應嘉的行為,完全與這兩個字相反。
“住手!”
甄家老太太就要去拉薛剛等人:“讓你們住手沒聽到?”
作為皇親國戚,作為老太妃侄媳婦兒,甄家在江南又是地位尊崇的成了習慣。甄家老太太向來說一不二的,這會兒有人忤逆自身,不聽自己的,瞬間動了怒火。
然而,薛剛等人自然不會聽甄家老太太的。
吳發冷笑一聲:“甄家不懂禮法,原來是從祖輩傳下來的病根。”
目中無人是吧,本王就在這里,你看不到是吧。
不是沒看到,而是甄家連皇帝都接待了四次,甄家老太太曾親自接待后宮妃子兩次,可以說什么大人物,大的過皇帝?
王爵?
金陵城就有,還不是過年就來甄府給她這個老太太拜年?
然而禮儀就是禮儀,禮儀是禮法一部分,禮法就是大晉治國根本之一。所以,沒有禮儀,就是不遵禮法,就是觸犯律法。
這是十分嚴重的!
就好比吳發這個王爵,就因為他見過太上皇,就可以無視皇帝?
要是真的無視,那就是觸犯律法,藐視皇威,那是要掉腦袋的。
別人可以對你客氣,但是你千萬別較真。
較真,你就輸了。
“參見王爺。”
直到這個時候,甄家老太太才反應過來。看到吳發趕緊行禮,行禮時還不忘記“求情”:“王爺,讓人住手吧。”
吳發雙眼微瞇,并不理會。
“哎呦呦...”
“啊...”
“哦..”
“額...”
薛剛此人打人已經有了經驗,很有節奏感。以至于被打之人,也很有節奏感的痛呼。
吳發眼皮直跳,要是不知道的,隔墻聽到這聲音,絕對會想歪:“住手吧。”
“王爺...”
甄應嘉連滾帶爬,總算是領教了吳發的囂張跋扈。
這莽夫當真敢打人!
甚至是殺人放火!
與這種莽夫,有道理不能講,有委屈也不能說:“我給銀子,我給銀子...臣輕視王爺有罪,愿意拿銀子贖罪。”
甄家老太太氣得渾身直哆嗦,他們甄家是老太妃的娘家!
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
這個莽夫敢打人,直接一紙訴狀入京,這莽夫還能落得了好?
可恨自己的兒子如此窩囊,這樣就直接認輸?
“本王其實很喜歡玩火。”
吳發咧了咧嘴,火把他故意仍偏的:“剛才失誤,不小心沒有扔進窗戶里,你說本王這一次能不能扔進窗戶?”
能不能扔進窗戶?
能!
不能也能。
萬一真的扔進去,大火起來,是無法撲滅的。
而且這里的建筑,都是一座挨著一座,一旦竄起火,整個甄府能被燒掉一半。
你不是喜歡玩火,你是喜歡嚇人。
甄應嘉連忙說道:“臣拿銀子,這就拿銀子。”
甄家老太太氣的指著甄應嘉說不出來話,甄應嘉苦著臉,卻又無法解釋。他敢發誓,剛才他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觸。
那些親兵下手雖重,但是絕對有分寸,沒有打死穴。
要是真的想要打死人,這會兒他的尸體都已經涼透:“快,扶著老太太去后面休息。”
不能要老太太說話啊,這老太太一張口,萬一要是惹怒了這個莽夫,到時候這莽夫說不準,連老太太都打。
老太太這模樣,能經得住幾拳?
“快去,去庫房取銀十萬兩。”
肏嫩釀的。
甄家生意做的是很大,但是這十萬兩,也需要兩年才能攢下,甚至需要三年四年。早知道,直接交了稅銀多好?
今年到年底,就算是交稅銀,也就是四五千兩...十萬兩,足夠二十年的稅銀。
關鍵是,這些銀子,都不是自家的。
是金陵商賈,存放這里的稅款,要是情況不妙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補交稅款用的。
拿出來之后,甄家也需要至少三個月,才能調來這么多銀子。
“不僅僅是銀子的問題。”
的確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面子問題,王爵威嚴問題,大晉的禮法問題。
甄應嘉連連稱是,雖然這么說的,只是吳發一個親兵:“臣知錯,臣知錯,以后一定遵守禮法,恪守臣子本分。”
吳發身邊一個小隊長,傲然俯視還跪在地上的甄應嘉,眼珠子轉動。
想到了自己的大隊長,曾經成功案例之后步步高升的事情:“我們王爺年未及冠,如今只有一位王妃與側妃,聽聞貴府有一位三姑娘,年方二八,恰可為我家王爺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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