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
嫣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你會隔空大法?
命中目標?
關鍵是,你挑人挑一個...大家伙都認為可行的好不好?
這莽夫!
老鴇心中大罵,你說我會相信你這些話?
這個嫣紅來到教坊司已經二十余年,其來歷如果不是去查閱其身份信息,絕對不會知道嫣紅是誰。
畢竟時間太久遠,難以說的清楚。
但是有一點老鴇很清楚,只來過一次教坊司,且帶著他的親兵白票一次的北平郡王,絕對是第一次見到嫣紅。
從北平郡王見到嫣紅之后第一反應就可以看出,北平郡王與嫣紅并不認識。
這個天殺的莽夫要做什么?
老鴇心中一沉。
但是,誰敢過問這個莽夫的事情?
老鴇是不敢的,這個莽夫要做什么無所謂,只要不是找茬,不是在這里無理取鬧,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去...”
吳發暼了一眼老鴇:“將嫣紅的賣身契拿過來。”
到現在自己的靠山都還沒出現,老鴇本來這件事情不能做主的。但是面對吳發,老鴇不敢怠慢,趕緊轉身離開。
很快,老鴇來到東山郡王所在的房間:“王爺...”
以往這個時候,都是有兩個花魁陪著的東山郡王,這時候正在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內轉圈圈呢:“那個莽夫走了沒有?他來做什么?”
當聽到吳發來的時候,東山郡王直接從花魁被窩里鉆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穿衣起床。
現在心臟還砰砰直跳,不斷思索自己有沒有得罪這個莽夫。
這個天殺的,在這個時辰,絕對不是來找姑娘的。
再有,這個莽夫之名,東山郡王多次吃虧,平王都敢打的莽夫,他是內心很慫的。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敢出去,他也是害怕挨打...
不,挨打是小事,主要是丟臉哇。
瞧一瞧一個小小的五城兵馬司提督裘良,就是因為這個莽夫一句話,打了雞血一樣,在教坊司外面抓人。
這也導致,昨晚教坊司少了大半生意。
東山郡王本來還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吳發直接來了。
來做什么?
幫著裘良撐腰?
還是來訛銀子?
這個莽夫,剛從平王博望侯那里,得到百萬兩,貪心不足,還要銀子?
百萬兩銀子,幫著這個莽夫建造規模宏大的陵寢,也是綽綽有余,還能美美的生活一輩子。
要那么多銀子做什么?
咱老鄭積攢一輩子,也沒百萬兩哇。
“回王爺...”
老鴇將吳發來意講了一遍:“北平郡王是不是腦子有病,果然是一個神經病,竟然要帶走嫣紅。”
“呼...”
東山郡王舒了口氣。
這個莽夫原來是另有目的,不是來找茬的,不是來要銀子的。
怪不得只帶著兩個親兵來的。
這個莽夫,怕是也怕丟人?
畢竟...噯?
嫣紅與這個莽夫有何關系?
管他呢:“你去解決這件事情,要是這莽夫找本王,就說本王不在。”
東山郡王正思考著怎么跑路呢,哪有心思去想這么多?
一個嫣紅而已,在這里的時候,的確有人拿銀子養著。
但是一個丑八怪,一個干雜活的,一個不能為教坊司創造進項的,且年齡已經不小的女人,老鴇之意就是,白送吳發都行。
不過,內心依舊還是很好奇:“這個莽夫,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東山郡王有些不耐:“管他怎么想的,不要惹事,去將嫣紅賣身契給這個莽夫,然后打發這個莽夫走。不要說他不給贖身銀子,就算是給他銀子,也要讓這個莽夫離開再說。”
自從義明王父子被這個莽夫審判之后,平王父子、博望侯世子父子二人被打之后,東山郡王發誓,這輩子就算是腦子有病,也不會去招惹這個莽夫。
能躲就躲,不能躲遇著了,化作舔狗舔他也要把他舔的舒坦。
老鴇轉身離開,東山郡王松了口氣:“真是奇怪,這個莽夫,好端端的,竟然為嫣紅贖身?這個嫣紅身懷六甲,嘖嘖...吳發這莽夫,果真與常人不同,有這種嗜好?”
要是如此,是不是順從這個莽夫的嗜好,到時候找幾個長得丑的,還有了身孕的女人送他王府上去?
東山郡王雖然成為宗正時間不長,但是有一點可以保證,吳發絕對是第一次見到嫣紅。
所以北平郡王,其實只是喜歡這個調調?
“這件事情,要好好謀劃一下。”
東山郡王摸著下巴:“但是,我絕對不能留下把柄,北平郡王夜半闖入教坊司,強行帶走一個丑陋的,有了身孕的教坊司雜役...嘖嘖...”
要是可以傳出去...
......
等待的時間,是感覺很漫長的。
吳發悠閑的喝著茶,看著一言不發,坐在副首位置的嫣紅,看她反應很是平靜,吳發內心越發好奇。
嫣紅面容被毀,但是從她坐在那里的姿勢來看,絕對是中規中矩富家小姐儀態。
只說,以嫣紅的姿容,不可能讓一個皇帝惦記著,甚至冒險來教坊司幽會嫣紅。并且,嫣紅還有了身孕。
皇帝也絕對是一個強人,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不一般的人。
要是老吳自己,嫣紅如此模樣,就算是蒙上頭...嗯,也下不去嘴。
除非...皇帝與嫣紅之前就認識,甚至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以皇帝與嫣紅的年齡推算,嫣紅雖然毀容,也可以看出有三十八九歲年齡。
如果不是愛的深沉,怎么可能你有萬般變化,我卻初心不改?
“你不好奇?”
感知之下,方圓十丈之內,沒有人的情況下,吳發自己很是好奇:“你不怕?”
北平郡王惡名,就算是吳發自己,也是知曉自己的名聲的。
滿城勛貴,誰不怕北平郡王?
吳發之前來過教坊司鬧過,教坊司的人,現在都躲得遠遠的,都不敢露面。嫣紅在吳發身邊,依然能夠泰然處之,這份定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嫣紅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搖頭,并未說話。
吳發微微一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哪怕嫣紅容貌被毀,但是剛才那一笑,似乎嫵媚眾生,傾國傾城。
吳發趕緊轉頭,不再去看嫣紅。
心里,卻是有些發毛。
要是繼續看下去,只怕自己的心理都會出問題:“咱老吳是不是天天見到可兒那種仙女容貌,而心里審美出現了問題?”
以嫣紅的容貌,不應該讓老吳有這種感覺的。
“王爺...”
老鴇這個時候拿著嫣紅的賣身契,來到吳發面前:“這是嫣紅...不,側妃娘娘的賣身契,請您收好。”
這時候老鴇心里酸了。
年輕那會兒,老鴇絕對是教坊司的頭牌,絕對的花魁魁首。
然而,在教坊司這種地方,吃的就是青春飯,就是年齡這口飯。曾經輝煌的她,不知多少達官顯貴,為求見她一面,不惜一擲千金。
更是有不少人許諾于她,要幫她贖身,接回去享福...但是現在,比嫣紅還要小七八歲,她自詡還是風韻猶存,卻要在教坊司孤老終生了。
當年恩客的許諾,還不如一聲屁響留個味道。
說過的話,人家早就都忘記了。
教坊司的女子...誰愿意帶回家?
“贖金多少。”
嫣紅畢竟身份特殊,這又是皇帝給的任務,吳發并不想要張揚,很是低調:“本王要嫣紅干干凈凈的離開,所以本王懂得這個規矩。”
老鴇猶豫起來。
嫣紅畢竟是一個雜役,雖然有人養著她,要說贖金,也是比一般的教坊司姑娘低上不少。
更不要說動則千兩數千兩的花魁頭牌,哪怕普通的姑娘,也是遠遠比不上。
而且,到了一定年齡贖金更低。
以北平郡王的性格,如今沒有訛人,沒有向教坊司要銀子,已經是今天蒼天眷顧,這莽夫難得正經一次。
說高了,這個莽夫會不會愿意?
這個莽夫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是一個只有進,沒有出的貨色。
說低了,這莽夫也未必愿意。
嫣紅現在已經不是教坊司雜役婆子,而是北平郡王側妃。贖金低了,豈不是告訴北平郡王嫣紅身份低賤?
好歹也是側妃娘娘,這簡直就是母雞變鳳凰。
所以,現在人家身價直接翻了不知多少倍。
從最低賤的教坊司雜役,一躍成為王爵側妃,超品誥命都比不上的高貴。
腦海中無數念頭轉動,老鴇笑呵呵的:“王爺,奴還有一事未說呢,嫣紅...不,娘娘畢竟在這里付出多年,年歲...嗯,不進可以免掉贖金,我們還要奉上一筆價值不菲的嫁妝。”
吳發一愣,雙眼微瞇。
這個老鴇會做人,很明顯是贖金高了怕惹他不快,說低了,怕他老吳以為,老鴇以嫣紅身份低賤而發怒。
在教坊司,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才能混的好,活得久。
眼睛余光暼了一眼嫣紅,吳發不得不再次感慨,這個嫣紅之前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到現在為止,嫣紅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情緒波動。
要么就是養氣功夫極佳的老隱蔽,要么就是這些根本不在乎,身如浮萍,隨波逐流,飄到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完全不會反抗,認命之人。
吳發堅信,嫣紅絕對不是后者。
能夠以現在的身份地位,容貌讓皇帝念念不忘,冒險來教坊司的女人,絕對不簡單。
“王爺,時間緊迫,嫁妝一時半會吳發臨時購買,所以折算銀子千兩為嫁妝,也算是我們一番心意。”
反正這銀子也不是她出,其實教坊司不是沒有這種規矩。
以前要是哪個花魁被勛貴老爺看中帶回家的時候,教坊司也會有嫁妝的。而這種嫁妝,往往都是教坊司的姑娘集資。
嫣紅可沒有什么好姐妹,所以...只能用教坊司自己的公賬。
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對于勛貴來說,都算是一大筆錢。十幾兩銀子,就足夠一家五口,解決一年溫飽問題,千兩銀子絕對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
“如此多謝了。”
一則要低調,二則嫣紅身份特殊,如此解決方法,可以說是非常的好。
看到吳發致謝,老鴇心中大喜。
北平郡王一聲謝,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但是這還不夠!
吳發起身,老鴇一咬牙:“王爺,娘娘回去,怎么可以拋頭露面呢?教坊司還有一頂官轎,可以送側妃娘娘回去。”
“你很好。”
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老吳向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人麻煩,也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以后有麻煩,可以來王府尋本王。”
吳發離開了,老鴇陷入狂喜之中。
整個神京城中,誰說話最有分量?
誰的許諾最又價值?
北平郡王!
北平郡王雖然外面罵名洶洶,但是絕對是一諾千金,從不失信于人。
發達了...老鴇心臟砰砰跳,激動的身子都開始顫抖。
“我若是...我若是...”
老鴇內心不斷跳動:“我是不是可以贖身,然后去找老張?”
她的年齡已經不小,其實教坊司的姑娘都是可以贖身的,但是教坊司是官機,姑娘們想要贖身,就要有有官身的人,才能夠幫著她們贖身。
老鴇未必沒有感情,特別是不再接客之后,老鴇也有了自己想要嫁的人。
她的年齡說大,還不算很大,才二十七八歲。
所以,老鴇還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有一個家的。
而不是以后孤老終生,到時候身死之后,一張席子一裹,埋在亂葬崗。
老張只是一個普通小商販,是沒有資格幫助她從教坊司贖身的:“北平郡王,希望你千金一諾,我這一生,都在你手中掌控了。”
......
不知道這些的吳發,已經離開了。
這時候天已經朦朧有些亮光,慶元帝已經回到了皇宮。
恢復皇帝身份的慶元帝,也似乎去掉一塊心病:“那莽夫現在去了哪?”
對于吳發,慶元帝其實也是挺無奈的。
這個莽夫有了榮華富貴,偏偏不眷戀權勢。禁軍都督這個職位,竟然不想干?
還有外事總理,除了吳發誰能夠頂住那群海外豺狼的強勢?
不過,這莽夫不是不想干就可以不干的:“這莽夫練兵絕對有一手,就算是不想干,也要等到禁軍被訓練成無敵勁旅才行。”
最起碼,要整頓整頓禁軍。
“陛下。”
皇帝一直都是派遣錦衣衛,關注著吳發的一舉一動,所以夏守中,一直都是接收著錦衣衛,遞交的密報的:“北平郡王,已經去了教坊司,將嫣紅姑娘,帶去了北平王府。”
“唔...”
慶元帝淡淡的應了一聲:“你先下去吧。”
夏守中躬身退出乾清殿,這里是皇帝的寢宮,有著夏守中也不曾知曉的秘密。
但是這位嫣紅姑娘,夏守中還是很了解的。
夏守忠陪伴伺候慶元帝已經三十余年,慶元帝幾歲的時候,他就是慶元帝身邊的太監。
所以,慶元帝很多事情,夏守忠都是很了解的。
那一年,那一天...
陛下還潛龍府邸,還是一個庶子康王。
康王本有一樁婚事,眼看著就要走三媒六聘,就要完婚的時候,受到奪嫡皇子陷害,康王未婚妻之父,當時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的趙錢楓,蒙冤入獄,一家老少男子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女子盡皆送入教坊司。
康王未婚妻,本是傾國傾城之貌,當今皇后,當年也是名動神京城的大美人,也是比不上趙氏女。
就是如此容顏,進入教坊司...豈能有一個好結局?
趙氏也是一個心狠女子,自毀容顏而為了保住清白,康王知曉之后已經晚了...但是沒多久,當年的皇帝陛下,如今的太上皇賜婚康王于蕭家。
沒有救下趙家一家子,康王不僅臉面掛不住,心里過不去,充滿愧疚...多次悄悄進入教坊司,去見當年未婚妻。
足足十幾年,就在一年前,陛下才剛剛獲得當年未婚妻,如今教坊司嫣紅的原諒。
嫣紅如今身份地位,不想連累陛下,是以意欲自盡,這才有了昨晚陛下冒險出宮。
夏守忠感慨一聲,皇帝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當年有太上皇壓制,步步驚心。隨時可能會被太上皇一道上旨,奪去帝位。
再有皇族王爺們窺視寶器,想要做皇帝,也就是這兩年皇帝陛下日子才逐漸好過。
夏守忠離開后,慶元帝微微發呆。
看著窗外的景致,眉宇間有些迷茫。嫣紅的事情,是慶元帝的心病,困擾了他二十余年。
這是他第一位戀人,要是沒有種種意外,本是他的皇后。
如今嫣紅得到了妥善安置,慶元帝反而心里并沒有解脫,反而有些迷茫:“嫣紅誕下男女,都是朕的子嗣,朕要為他們謀福蔭。”
終究還是不能將嫣紅接入宮中,不能盡善盡美。
慶元帝感覺自己這個皇帝,還是有很多掣肘:“朕,要做一個真正的皇帝,一個真正的帝王...”
不再為情感束縛,不再為國事煩惱:“所以,真正的帝王,千古一帝莫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嫣紅的事情了解,慶元帝心理產生微妙變化。
再看窗外景色,逐漸有了色彩:“興許孤家寡人很孤獨,興許孤家寡人青史遺臭,興許...眾叛親離...”
......
北平郡王府。
天已朦朧亮,吳發來到府門外的時候,已經有親兵接過馬韁,薛剛小聲道:“王爺,剛才得到消息,義明王父子,在牢中自盡了...”
吳發神色如常:“倒是便宜了他,自盡沒有多少痛苦,還能留下全尸。”
罵罵咧咧,吳發心里卻很清楚。
義明王父子被判刑之后,就注定活不成的。身為皇族子弟,不可能會被菜市場斬首。
甚至有些自己很臟的皇族子弟,也要讓義明王父子無法開口說話。
這其中,皇帝、太上皇興許是默許的,或者親自密旨,讓義明王父子死于獄中。
皇族聲譽,一些人害怕被咬。
所以,義明王父子注定的結局,就是死于獄中。
“這是本王側妃趙氏,安排一個院子,丫鬟婆子都要到位。”
吳發神色清冷:“記住,側妃娘娘需要安靜,側妃娘娘沒有什么要求的時候,你們不得打擾,否則本王...”
王府中人,一個個愣神。
我滴乖乖,王爺出門一趟,這還沒有天亮,就直接帶回來一位側妃?
而且,還是有了身孕的?
老天爺...王妃...
會是什么反應?
王妃娘娘,還沒有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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