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
四國使臣正在收拾東西。
他們要離開了。
不,厄羅斯使臣沒有離開,而是悠閑的,帶著兩個隨從,游走于其他三國使臣的院子:“你們現在就走?是不是有些早?”
這是一種炫耀!
厄羅斯使臣向來就比較傲嬌。
好吧,你們厄羅斯出兵最多,出力最大...
尼德蘭使臣皺起眉頭,其實尼德蘭與厄羅斯之間并沒有什么利益沖突,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只是單純感覺,厄羅斯人都是一群對土地及其貪婪的瘋子。
既然沒有利益沖突,但是并不妨礙尼德蘭鄙夷他們。
“不早了。”
他們已經在這里耽誤了半年多時間,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
雖然很可惜,沒有因為恫嚇,或者威脅,不費一兵一卒,達到談判目的,他們也該離開了。
使命完成,任務完成,繼續留下沒有了意義:“也該回去了,你們還不離開?”
“我們不走了。”
厄羅斯使臣信心十足:“我相信,大晉一定會答應在我們的條約之上簽字的,到時候我們跟著厄羅斯大軍一起離開。”
自大的家伙!
不過,厄羅斯準備充分,而且還是在陸地上,已經形成了,對大晉絕對的碾壓之勢。一旦南下...到時候厄羅斯所得到的,比條約上索要的還要多。
尼德蘭就不行了,本身就是國小人稀,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雞籠島就足夠了,要是能夠順便,得到閩省,那就是再好不過。
這次出兵,尼德蘭總共才不過十幾艘戰艦,不過幾千人而已。
遠不如英吉利的三萬人,高盧的三萬人多...要是能夠達到目的,他們暫時已經滿足。
“呵呵...”
尼德蘭使臣輕笑一聲:“現在不出意外,我們四國都已經發動了戰爭。暫時我們攻入不到神京城,這個時候不走,到時候可就要走不掉了。”
“嘿嘿...”
厄羅斯使臣輕蔑一笑:“你們膽子太小了,首先我們不是弱國,我們本身就是絕對強大的一方。大晉只要不傻,這個時候就不敢殺我們,徹底激怒我們。其次,大晉自己也有一句話: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尼德蘭使臣輕嘆:“可是,英吉利使臣,已經被大晉的北平郡王斬殺了,使團被滅了。”
厄羅斯使臣沉默了。
這是事實!
大晉的北平郡王是一個神經病,就是一個瘋子,是一個做事從來不會去計較后果的莽夫狂人。
他真的敢殺!
“你放心。”
看到厄羅斯使臣的反應,尼德蘭使臣心里高興。
這段時間厄羅斯使臣,因為厄羅斯出兵數十萬,處處體現出其高傲,就算是強大的英吉利,還有高盧都不被看得起。
至于尼德蘭,厄羅斯更是不給臉面,經常挖苦嘲諷尼德蘭就是來撿便宜的。
我們出兵少,但是我們要的也不多,我們那里撿便宜了?
反正到時候向大晉要,與厄羅斯沒關系,也沒有必要與厄羅斯使臣爭口舌。
看到厄羅斯使臣吃癟,尼德蘭使臣笑道:“大晉的北平郡王,如今還在王府躺尸,到時候可能厄羅斯南下消息傳來,大晉的北平郡王就會直接死掉。沒有了這個瘋子,大晉只要不傻,就不會殺掉你們強大的厄羅斯使臣...”
“反正戰爭已經開始,我們暫時離開,到時候,我們重新回來就是。”
尼德蘭使臣起身:“祝你好運。”
“哼...”
厄羅斯使臣起身離開:“膽小就是膽小,我還要留下呢,到時候厄羅斯大軍踏平這里,我為他們做向導。”
尼德蘭使臣的挖苦,厄羅斯使臣豈能聽不出來?
剛走出院子,就被厄羅斯隨從迎面撞上:“使者大人,大晉派來了談判團隊,已經到了驛館院子,等著大人還有其他大人去接見呢。”
厄羅斯使臣大笑:“他們,坐不住了。”
......
驛館。
大堂之中。
秦業高居首位,而內閣首輔楊清臣,都只能陪坐副首位置。
以官品而論,秦業只是正三品侍郎。
首輔楊清臣,可是正兒八經的正一品大員。
雙方都是大臣,但是楊清臣絕對位格高于秦業的。但是從座次來看,秦業為主,楊清臣為輔。
但是,楊清臣反而以此為正常,并沒有表現出不滿。
驛館中,足有五百禁軍,包圍了驛館。
大堂內外,足有百余禁軍,全副武裝,滿是肅殺的,守護著大堂。
大晉這個時候派遣了新的談判大臣,四國使臣知道之后,一個個都是狂喜不已。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獲得想要的東西,這個大晉還真是不禁嚇唬啊。
要是早知道如此,年前就直接嚇唬一下,還要用得著,在神京城損失那么多的銀子,受到大晉北平郡王,那么多的窩囊氣?
是的,這次談判內容,必須要加上一條,處決大晉王爺,那個大晉第一莽夫,第一神經病吳發,不僅可以報仇出氣,還能直接為帝國除掉一個隱患。
這個大晉王爵,是一個威脅!
行軍布陣,還是很厲害的。
要不是他病了,應該...會成為厄羅斯南下的勁敵!
只是,來到驛館大堂的時候,四國使臣感覺到了不對勁。
首先就是,大堂大門兩側有全副武裝的禁軍,腰間挎刀,背上背著弓弩,手中舉著火銃...
兇神惡煞!
似乎隨時都要將他們殺死。
當他們靠近的時候,幾個禁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停下,搜身!”
禁軍很是兇惡,喊出來之后,直接隔絕了他們身邊的隨從,每一個人都不放過,火銃指著腦袋開始搜身。
肏嫩釀哇!
這群野蠻人究竟要做什么?
搜身?
“慢著!”
厄羅斯使臣大怒:“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厄羅斯使臣...你們竟然敢搜我的身?”
以厄羅斯的強大,我作為使臣,你干搜我的身?
不想好了?
“啪。”
厄羅斯使臣剛剛叫出聲,迎面就是一個大逼兜。
頓時厄羅斯使臣蒙蔽了。
眼前金星直冒,世界完全失聲。
這一巴掌,力量不小。
我是誰?
莪在哪?
我在做什么?
誰打的我?
對了!
我是厄羅斯使臣。
我在大晉神京城。
我是神京城驛館。
我要面見大晉談判大臣...打我的是大晉的禁軍?
“你!”
厄羅斯使臣怒火沖天:“好大的膽子!”
不知道我厄羅斯數十萬大軍,已經開始進攻大晉?
這個時候,雖然我信息閉塞,你們隔絕我與外界的信息,但是...我可以猜測得到,強悍的厄羅斯哥薩克騎兵,絕對可以將大晉打得落花流水。
甚至,這個時候應該快要攻打到你們大晉的神京城了吧。
這個時候你們不僅敢對我不客氣,還敢打我的臉?
等到我厄羅斯大軍,踏平了你們大晉的神京城,我要你們跪下來叫我爺爺!
向你們大晉北平郡王說的那樣,跪下來唱征服!
其他三國使臣也有些蒙蔽。
他們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是...他們不是傻子,要是傻子,也不可能成為使臣,成為使臣的人,都是聰明人,能說會道只是單一方面,而且需要腦袋轉動的快,要有情商,要有智商。
大晉如此對待四國使臣,要么就是大晉徹底敗了,大晉在做最后的瘋狂,最后的報復!
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敗了,自然也就沒有了什么心理負擔。
其次,就是大晉完勝!
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首先就是厄羅斯北方陳兵八十萬,再有厄羅斯扶植的八萬蒙古騎兵,就算是八十萬是一個夸張的數字,最起碼也有三十萬到五十萬。
蒙古八萬騎兵,則是實打實的數字。
英吉利三國,上百艘戰艦,足足有數萬兵馬!
大晉,就算是窮盡全國之力,也打不贏這場戰爭。
這是當時,花費了巨大代價,從大晉朝臣那里,購買的大晉的內部的情報。
所以,這個時候大晉新的談判大臣,如此的瘋狂,就是最后的掙扎!
意圖脅迫他們這幾個使臣,簽訂合約之后,企圖雙方罷戰?
一定是這樣!
四國使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這個結果,也是唯一的結果。
“啪...”
由于厄羅斯使臣的叫囂,又被打了幾個大逼兜。
清脆的聲音,讓其他三國使臣清醒過來,反正只是搜身,沒有挨打,靜靜地等待就是。
“吧嗒...”
“咕咚...”
不一會兒,四國使臣還有隨從,身上的武器都被搜出來扔在地上。
就算是胸針都沒有放過。
“你們一個人只能帶著一個翻譯,可以進去了。”
禁軍千戶,面色冷漠。
這群白啤珠的憤怒,千戶根本不理會:“多一個人,需要十萬兩白銀!”
啥玩意?
肏嫩釀!
這種感覺,怎么好像大晉的北平郡王的行事作風?
不會是大晉的北平君王,垂死病中驚起坐,這個時候臨危受命,被強行抬了回來,與我們談判?
以為我們,一開始在北平郡王手中吃虧,還會繼續再吃虧?
“呼...”
這個時候,厄羅斯使臣再傻也明白了,大晉垂死掙扎,這個時候能打人就打人,已經是最后的瘋狂,還講什么禮儀?
銀子?
沒有?
反正你們也是底氣不足,也就是最后的掙扎,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武器都已經被搜查走,就算是多幾個赤手空拳的隨從,能改變什么?
這里...特釀的有數百全副武裝的大晉的禁軍!
就算他們全副武裝,也不過是掙扎一下,然后被全部消滅。
踏入大堂,四國使臣有些皺眉。
大堂里除了禁軍之外,就只有兩個老頭。
其中坐在首位上的,就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須發花白,一雙眼睛,帶著好奇看著他們,似乎嘴里還嘀嘀咕咕,翻譯縮著脖子沒有翻譯。
他們也聽不懂。
秦業第一次見到白啤珠,還是感覺有些意外的,所以嘀嘀咕咕:“也不是很白啊,而且一個個的毛發真是旺盛,像是畜生一樣,真是有別于我們中原人啊。”
聽到秦業的嘀咕,楊清臣似乎清醒過來,剛才他一直都是滿臉震驚之色,渾渾噩噩的像是失了靈魂一般。
主要是,當時捷報內容,太過震撼。
以至于他現在都無法消化。
震撼!
欣喜!
驕傲!
自豪!
振奮...
反正很是激動,很是情緒復雜。
這個時候,聽著秦業的嘀咕,楊清臣有些好奇:“老秦,你怎么不震驚?”
似乎一開始,秦業僅僅是呆了一下,似乎松了口氣之外,一直都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在皇宮之中,反而成為了唯一一個,還能心平氣和的,穩穩當當的,說話不囫圇的,可以與皇帝交談的大臣。
為何你不激動?
為何你如此淡定?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發哥兒創造什么樣的輝煌,在我這里都是理所應當。”
秦業笑容滿面:“所以,現在他安全了,我也放心了。”
你人言否?
你已經習慣了?
是啊,這個莽夫的確是創造了很多軍事上的奇跡,創造了戰爭史上的輝煌經典戰例。
現在想想,吳發這次帶走二十余萬大軍,相比較以前,只有兩萬大軍,就可以創造輝煌相比,還是差得遠啊。
還得是你老秦啊。
看看,人家老秦多鎮定?
多淡然?
習慣了?
老秦現在是談判大臣啊,就算是他這個首輔,也只能稱為老秦的副首。
真特釀的羨慕人,咱老楊為何沒有如此優秀的女婿呢?
老秦那張嘴,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那是你的女婿,不是你的兒子。
有本事,咱們比一比兒子的成就?
其實秦業也沒多想,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楊清臣心里,已經可以開一個醋廠。
吳發這次創造的大捷,秦業最欣喜的是,吳發還活著。
無論吳發創造什么樣的輝煌,都是他的女婿,他的女兒每天提心吊膽的...現在,消息傳了過去,自己的那個女兒,可以吃下去飯,睡得著覺了吧。
“你們是四國使臣?”
秦業掃過四國使臣一眼:“四位使者請坐。”
先嚇唬人?
然后再來禮儀招待?
都說大晉人心眼多,果然不假。
不就是你們想要和談?
你們不就是想要雙方罷戰?
現在搞得,好像我們求你?
四國使臣滿臉傲然,就算是挨了幾個大逼兜的厄羅斯使臣,也是昂起了下巴,并沒有率先說話。
往往這個時候,只有弱者才會率先說話。
從這兩個大晉大臣反應來看,副首那個,剛才茫然震驚,很明顯是被嚇著了。
嘿嘿,害怕就好。
“諸位...”
楊清臣知道自己該登場了:“這位是我大晉陛下,新欽點的談判大臣,在我大晉北平郡王尚沒有歸來之前,就由這位秦業,秦大人招待你們。”
果然!
大晉皇帝害怕了,一定是戰場上失敗太多,這個時候不得已提出談判?!
新的談判大臣?
果然,北平郡王那種神經病不適合談判,大晉知道不能糊弄:“我們何時說過談判?”
我們何時說過談判?
厄羅斯使臣此話一出,不說其他三國使臣,只說秦業與楊清臣對視一眼,有些難以理解。
這貨,腦袋抽了?
剛才被打傻了?
看到秦業兩人面面相覷,厄羅斯使臣更加驕傲了。
你們傻眼了吧。
等著被滅國吧!
還想和談?
敢打我這個厄羅斯使臣?
好大的膽子!
不給本使臣道歉,本使臣絕不談判!
英吉利使臣不給他臉,而是疑惑道:“兩位大人,我們不是不談了嗎?”
有些不對勁呢?
英吉利使臣,嗅出了不同尋常味道。
楊清臣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乃大晉內閣首輔楊清臣,這位是工部侍郎秦業秦大人,之前與你們談判的北平郡王,就是這位秦大人的女婿。”
這群白啤珠,都被我們打敗了,還在如此傲嬌?
心中沒有家國?
果然是一群野獸一般的人。
北平郡王之前將你們嚇得夠嗆,這次提到北平郡王...
“什么?”
厄羅斯使臣有些激動:“那個莽夫的老丈人?那...我們就更不能談判了...我們要與你們的皇帝談判,我們的條件還要加上一條:處死你們的北平郡王!”
什么?
與我們談判,我們求你?
你們要與我們的陛下談判?
你夠資格嗎?
你以為你是誰?
還有...誰給你們的膽子?
如此褻瀆我大晉王爵?
你們...要做什么?
添加條件,處死我們大晉的北平郡王?
嘶...
我聽錯了?
還是...他們真的這么說了?
秦業還有楊清臣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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