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敬您一杯酒...”
主座上,吳發當仁不讓的,被安排在主座上。
不少人前來敬酒,吳發直接擺手:“不飲不飲,沒看到本王看著孩子的?”
吳極被吳發派人帶了過來,小家伙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一雙眼睛滴溜溜轉著,不斷打量四周,不僅如此,還喜歡惹人:“噯...噯...”
“世子...”
鄰座是一個勛貴老者,看到吳極盯著自己的雪白胡子,頓時眉開眼笑:“您喜歡臣的胡子?”
吳極伸手要抓。
吳發直接抓住小家伙的手:“去去去,為老不尊,我兒子以后可是要懂的尊老愛幼的,不要慣著他。”
老者臉都黑了。
你這莽夫!
慣著?
誰慣著他了?
還不是因為怕你?
整個宴席上,除了這一桌,別的桌上都是談天說地,熱鬧得緊。
唯有這一桌,似乎很是壓抑。
都只是看著你逗弄孩子了,都不敢說話。
吳發也不喝酒,只有兒子喜歡吃的東西,才會夾一筷子,然后給兒子吃。只有吳發動筷子的時候,別人才會動筷子。
現在,這莽夫說出這種話...不愧是望子成龍啊。
尊老愛幼?
你這莽夫還有如此想法?
這個詞,還能從你這莽夫嘴里說出來?
你尊哪個老了?
神京城被你欺負的上了年紀的勛貴還少?
你又愛哪個幼了?
神京城的勛貴子弟,少年人受你欺負的還少?
期望你的兒子與你一樣,以后也是一個莽夫!
成長為一個超級大紈绔!
吳發才不在乎這些人想什么,而是吩咐眾人:“你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不要管本王。來來來,兒子喜歡吃什么,為父給你夾...”
這莽夫,好溫柔啊。
不應該啊,這莽夫怎么會有如此耐心?
親自看著孩子?
看看那笑,是那么的發自內心的開心,這莽夫還有如此一面?
要知道,勛貴之家,孩子出生后,都是因為各種規矩約束,母親不得親自撫養孩子,都是奶娘照看長大。
更不要說身為一家之主的父親,更是極少會關心孩子的。
所以,勛貴府上,兒子對于父親大多是敬畏,很少會有親情。
不愧是青皮出身,也只有那些低賤之家,一家子生活在一間房中,才會有所謂的父慈子孝,每天見面,才會有父子相處。
“啊...”
吳極指著一條魚。
人之初性本善,小娃娃年紀還小,心靈干凈純粹,有自己的父親在身邊,膽子就會大一些。
吳極就是想要吃肉。
吳發嘿嘿一笑:“想吃魚啊...好,吃魚要有講究,肚皮肉骨少肉多。”
夾下來一塊肚皮肉,在被子里用白開水唰了一下,這才一點點喂到吳極嘴里,吳極很是高興,小手合在一起拍了拍。
吳發一樂,當真不再管其他人,無法不需要結交他人,他身為王爵,只有別人巴結他的份,他才不屑于去巴結誰。
吳極喜歡吃什么,吳發就喂什么。
小家伙已經不喜歡吃奶,就是喜歡吃肉。
吳發喂得很仔細。
小家伙很能吃,很快吃飽。
“長的可真俊吶...”
這時候,外面宴席上,傳來一聲聲稱贊聲:“二爺的兒子,長的真像二爺啊。”
席上,吳發聽到了這聲音,暗中松了口氣:“我就說,咱老吳沒有一炮打中的本事,像賈璉就好,這下咱老吳就放心了。”
“這,長大了又是一個美男子。”
“這才多大,長的可真英武,據說生下來就有九斤重吶。”
九斤,在這個時代,九斤重足以要人命!
吳發放下心之后,不再關心外面說什么,而是專心逗吳極,孩子清脆的笑聲不斷響起。對于這個出生到現在,才見過的爹,這一個月來,吳極基本上都是被吳發照看...
嗯,還有小棉襖吳瑾。
要不是這種宴席,抱著女兒不方便在這里,吳發一定會懷中抱倆。
在王府的時候,吳發都是懷中抱倆的。
所以現在,吳極很是纏吳發,每天睡覺也要吳發親自哄著睡才行,對此,吳發有些苦惱,也有些快樂。
已經十一個月大的吳極,長的很壯。
相比較吳瑾有些瘦小,吳極比一般一歲半的孩子還要壯實,還要高大。
吳瑾也很纏吳發,對于這個沒有了母親,父親不聞不問的女娃娃,名義上是他老吳的女兒,老吳還是很疼愛的。
“赦老爺,恭喜恭喜啊...”
這時候賈赦抱著孩子走了進來,賈赦滿臉堆笑,可以說春風得意,比自己生了兒子還要高興。賈璉跟在身后,其次是賈政,還有賈寶玉賈環等人。
這些人一個個臉上掛著笑。
“多謝,多謝...”
血脈傳承,不分貴賤都很重視。
賈璉畢竟成婚多年沒有子嗣,賈赦表面上看沒什么,其實內心還是很著急的。再有,賈璉每天外面廝混,賈赦也是很生氣的。
現在有了孫子,賈赦所有煩惱都拋在了腦后。
正所謂隔代親,賈赦就很喜歡自己這個孫子。
這一個月來,幾乎都是賈赦照料的。
賈赦也充分明白了,自己的母親,為何喜歡賈寶玉了。
“哥兒真是好看啊,這才一個月大,就已經看得出,長大之后一定是美男子。”
一個勛貴起身:“嘖嘖,像二爺...像二爺...”
吳發更放心了。
當賈赦抱著孩子,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吳發笑不出來了。
看到孩子第一眼,吳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剛剛見到吳極的時候,那種共用一個心臟,流著同樣的血的感覺。
吳發頭皮發麻,賈赦懷中的孩子,與賈璉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要說像王熙鳳,是有五六分相似,但是...
沃特釀...這孩子與他也是有幾分相似!
但是,大家伙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點一樣,還在一個勁的夸贊:“像璉二爺,真像吶。”
這種夸贊,好像嘲諷一般...
賊特釀的像賈璉啊。
吳發咧了咧嘴:“嘖嘖,與璉二爺像,很像!”
說這句話的時候,吳發感覺自己的良心有些疼。
這是咱老吳的兒子啊!
我...這孩子,要是被可兒看到了,豈不就是露餡了?
秦可卿與吳發朝夕相處,可以說最熟悉吳發的,不是蔡氏這個母親,而是秦可卿這個妻子。
所以,秦可卿絕對可以一眼看出,這孩子的問題。
渾渾噩噩的,吳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榮國公府,反正很是心虛。
這特釀是驚天丑聞啊,要是外面傳出,榮國公府長房長孫,像極了北平郡王,他是一個男人還沒關系,到時候王熙鳳還有臉活著?
這件事情要人命!
“夫君...”
馬車中,看到吳發發呆,秦可卿抱著吳瑾:“你怎么了?”
“哦...”
吳發微微愣神,隨后咧嘴一笑:“哈哈,我在想,咱們還要不要一個?”
秦可卿則是溫潤的眸子像是會說話,笑了笑:“好哇。”
嬌妻沒有發現問題么?
對此,吳發很是疑惑。
但是看到嬌妻那怎么也看不厭的臉,吳發頓時有些機動,差點將孩子送到另一輛馬車,在馬車中,就付諸行動:“回去再說...”
回到王府,門子拿來一封書信:“王爺,有人送來一封書信。”
“哦?”
吳發抱著吳極下了馬車:“可兒,你先去小院,我去去就來。”
馬車繼續向后宅駛去,一直沒說話的賈惜春,抿了抿嘴,她心里滿是茫然與疑惑。
因為,看到榮國公府璉二哥的孩子的時候,賈惜春發現,那孩子像極了自家王爺,不能說十足十的像,也有幾分相似。
當然,這是要熟悉王爺才行,這一路上,賈惜春一直都是凝視著自家王爺,越是凝視越發現,榮國公府的長房長孫,或許...
與璉二哥無關!
但是...
王爺一直都很忙,一直以來沒有與璉二嫂子相遇的可能,更不要說單獨相處的機會。
所以,究竟咋回事?
這是巧合?
賈惜春其實很想與自家大姐說一說的,但是又怕引起大姐傷心,或者她今天的疑惑說出來,要是泄露出去,到時候璉二嫂子怎么活?
這件事情咋辦?
......
“嘶!”
“我肏!”
書信是王熙鳳的。
書信的內容就是告訴吳發,那次周公之禮之后,王熙鳳從未與賈璉同房,事實上,與吳發有周公之禮之前,王熙鳳與賈璉也有一年有余,沒有同房過。
所以...
“孩子是我的?”
這封書信,正是王熙鳳趁著,榮國公府女眷,齊聚榮慶堂,平兒都不在身邊的時候,寫下來,讓人送過來的。
這個時候,所有的關注點,都在宴席上,所以王熙鳳才有這種膽子。
吳發將書信燒掉:“不行,那是我的兒子啊,我不能像皇帝那樣,拔了那啥無情,王熙鳳是我的女人...必須要搶過來!”
與咱老吳有了夫妻之禮,咱老吳既然做了孟德兄,就要有孟德兄的擔當。
孟德兄好歹,還要把喜歡的女子,留在身邊呢。
吳發,已經將王熙鳳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兒子啊,你有了兄弟了。”
吳發心虛,愧疚。
心虛的是,這件事情特釀的怎么整?
愧疚的是,嬌妻秦可卿與他一起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自己背叛了她的情感。
“沃特釀...”
吳發想到,他還養著外室,邢岫煙與薛寶琴,還在另一個院子。
所以,吳發對秦可卿更是感覺愧疚:“我這是妥妥的渣男啊,心里想著最愛我的嬌妻,但是我處處都在背叛這種愛。”
“王爺...”
這時候,外面有一個婆子喊了一聲。
吳發皺眉:“進來。”
婆子進來了,吳發一眼認出,這是墨竹軒,吳昕院子里的一個婆子。
“老奴拜見王爺。”
婆子見到了吳發,直接跪下了。
吳發點頭:“老劉家的,你見本王何事?還有,這段時間沒有見到郡主,郡主在做什么?”
自從回來之后,吳發只見到過吳昕一次,這個本應該在自己歸來之后,興奮、激動恨不得黏在自己身邊的妹子,似乎不想見他。
吳發去過兩次墨竹軒,吳昕都是說自己身體不適沒有相見。
再有,一雙兒女纏著,吳發也沒有放在心上。
“王...王爺...”
老劉家的這個婆子,支支吾吾的:“老奴有一件事情要說,但是害怕王爺生氣。”
“嗯?”
老劉家的一直服侍著吳昕,當初府邸還只是三等將軍府的時候,老劉家的就已經在府上了。老劉家的一直老實本分,所以待遇也是極高,算是墨竹軒院子里地位最高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本王幫忙?”
吳發笑了笑:“老劉家的,你是王府的老人,一直以來老實本分,忠心耿耿,你要是有事,本王可以幫助你。”
老劉家的兒子,是一個有才學的,吳發就給老劉家的兒子,一個監生的名額,老劉家的兒子也爭氣,去年中了舉,成了一個舉人。
對待王府忠心的仆從,吳發從來不會吝嗇。
“是這樣的王爺...”
老劉家的想了想:“老奴家里受到王爺恩典,所以老奴一直忠心耿耿,老奴害怕以后出了事再說,到時候就晚了,所以,就算是王爺聽后有雷霆之怒,老奴也要說。”
吳發眨了眨眼,難不成老劉家的兒子犯了事?
老劉家的,借助王府之勢,保了自己的兒子?
還真別說,勛貴府上的奴仆,做這種事情,還真是熟稔,手到擒來一般...就好比王熙鳳的奴仆來旺兒就是如此。
神京城的勛貴府上,仗著自己的主子的權勢作惡的也不少。
吳發不吭聲,等著老劉家的說出來。
要是老劉家的,因此而仗著王府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吳發還真不會放過老劉家的。
咱老吳雖然不被人所喜,但是王府不應該有惡奴仗勢欺人的存在。
老劉家的抿了抿嘴,吞了一口唾沫:“老奴一直都是在郡主身邊服侍,最近郡主總是用布匹束腰,老奴親眼所見,郡主肚子...肚子...”
束腰?
肚子?
為什么束腰?
肚子怎么了?
用布匹束腰,遮掩肚子?
吳發頭皮發麻,臉都白了:“接著說!本王需要你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吳發心里滋生。
自家妹子,似乎要惹禍!
“是...是...是王...王爺...”
看到吳發神情,老劉家的戰戰兢兢,仿佛面對洪荒猛獸,恨不得現在轉身就跑。
一種可怕的氣息,讓老劉家的,幾乎想要如廁才能緩解的緊張。
自家王爺往日里在王府很和善,但是一旦生氣,那時十分可怕的。
“兩個月前,郡主悄悄請了大夫...之后郡主就開始束腰,一次老奴給郡主準備浴湯的時候,發現郡主小腹隆起,疑似四個月近五個月身孕!”
老劉家的額頭冒汗,心臟幾乎爆炸:“老奴想著,這件事情不能隱瞞,越是隱瞞,對王爺越是不利...”
老劉家的后面的話,吳發幾乎沒有聽到。
只感覺腦袋里一陣轟鳴,像是電閃雷鳴。
吳發身子晃了晃,臉色蒼白。
深吸一口氣,吳發就像是要渴死的魚,心里極其壓抑,一只手撐著桌子,這才沒有摔倒:“這件事情,你知我知,誰都不要告訴,老劉家的,王府待你不薄,本王希望你...守口如瓶!”
面對北平郡王,老劉家的被打死,也不敢向外說,這個秘密她已經發現了兩個多月,她本來想要向王妃娘娘說的,但是最近王府發生的事情比較多。
先是世子誕生,王妃娘娘需要靜養身體,再有側妃趙氏出殯,前后足有三個月時間,老劉家的不敢刺激王妃娘娘,老王妃更不用多說,年歲大了,身體不好,要是受到刺激一口氣上不來...
所以,老劉家的只能告訴自家王爺。
“王爺,老奴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知曉這件事情。”
老劉家的趕緊保證:“但是老奴,絕對不會向外說。”
“你去吧...”
老劉家的走后,吳發努力讓自己平靜,許久之后,吳發這才返回自己的院子:“來人,盯著老劉家一家子!”
一個親兵匆匆離去。
吳發返回院子,看到臉色蒼白的吳發,秦可卿被嚇了一跳:“夫君,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這是?夫君...不要嚇我!”
將吳瑾交給寶珠,秦可卿就扶住了吳發。
秦可卿害怕極了,丈夫出征在外,這是不是留下了暗傷,現在開始發作了?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天,要是出事了...秦可卿一顆心揪了起來,很疼。
吳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兒不要擔心,我沒事兒...寶珠瑞珠,你們都下去吧,院子周圍十丈,不準有人!”
這件事情太嚴重了,要是傳出去,那就要了人命。
自己的妹子,絕對沒臉活!
王府,也會成為別人口中笑柄!
要知道,這個時代...禮教太嚴了!
吃人!
吳發不得不小心,這件事情,吳發已經方寸大亂。
看到吳發如此鄭重,秦可卿更擔心。
寶珠瑞珠下去之后,吳發將劉婆子說的,告訴了秦可卿:“可兒啊,未婚先孕啊,還是王府郡主,這是驚天大瓜...啊不,驚天丑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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