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看著那個人,突然眼圈一紅。

  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長兄謝儒安。

  記得前世,謝儒安就是在這兩年,跟隨太叔瑱出征,最后戰死沙場。

  謝家嫡親兄妹三人,最后一個都沒有活下去,而那些庶子女,雖然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卻也依靠著謝家的錢財生活得還算可以,不過在謝家落難之后,都不得善終。

  當年謝婉瑜一直在操持著婆家的事,甚至連謝儒安的葬禮都沒去參加,謝家也是在謝儒安身死之后,逐漸走向沒落的。

  整個謝家,最有前途的人,只有謝儒安。

  上次見他還是在宮宴上,只是謝婉瑜一直忙著對付靈昀郡主,兄妹二人甚至連寒暄幾句都沒有。

  “長兄。”謝婉瑜喊了一聲。

  謝儒安快步走了過來,“你我兄妹何必行禮,快起來。”他把謝婉瑜給拉了起來。

  他扶著謝婉瑜落座,才坐到她的對面,“最近事忙,母親身體也不好,我和父親分身乏術,直到你來信兒說身子沒事,我們才放心一些。”

  謝婉瑜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擔憂,畢竟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我已經派人在找郎中了,想來不久就能有結果。”謝婉瑜說道。

  謝儒安點點頭,“我跟父親也派了不少人,咱們謝家有的是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不必憂心。”

  謝婉瑜覺得心里暖暖的,“長兄和父親在忙,可是要忙西北的戰事?”

  “你如何知曉?”謝儒安問道。

  “侯爺畢竟也是武將,多少也知道朝中的事宜。”謝婉瑜笑著說道。

  謝儒安十分謹慎,看了看周圍說道,“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傳出去,西北人彪悍,王爺打算偷襲。”他低聲說道。

  “長兄,母親身子不好,您就先別去戰場了,況且嫂嫂這么多年首次有孕……”

  謝儒安也是早早就娶了錢氏嫡女為妻,其父為禮部尚書,雖然官職高,但并沒有什么大的權利,不然皇上也不會同意的。

  只是錢氏進門多年,一直不孕,謝儒安是個寵妻的,竟沒要一門妾室。

  謝儒安嘆了口氣,“男兒志在四方,你嫂嫂是個懂事的,從不在意這些。”

  “是。”謝婉瑜垂下眼瞼,知道自己不能輕易阻止謝儒安上戰場,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你那夫君是個癡的,你若是過不下去了,就盡管和離歸家,兄長還是養得起你的。”謝儒安雖然是個保守的,但那天的事情他也是看得清楚,蕭璟對謝婉瑜并不好。

  就連謝婉瑜吐血,他都沒有半分擔憂。

  “侯爺只是不懂得說些好聽的話,但對我還是不錯的。”謝婉瑜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她不過是不想讓家人擔心。

  就在這時,酒樓外面突然嘈雜起來,有不少食客已經跑到門口去看了。

  謝儒安推開窗子,就看到有一群人被囚車壓著走,為首的人是宋復禮和延慶昭,這二人都是太叔瑱的手下。

  “是郭家的人。”謝儒安皺眉說道。

  謝婉瑜有些驚訝,“那不是太后娘家的人么?”太叔瑱是向皇權宣戰了么?竟然敢動皇上母族。

  謝儒安想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不行,我要去問清楚。”他站了起來,卻又擔心謝婉瑜,“你要注意養好身子,若是過得不好就回家……”

  “好了長兄,我沒事的,你快去吧。”謝婉瑜笑著說道。

  謝儒安這才點點頭,匆忙走了出去。

  他本來也是看酒樓門口有蕭家的馬車,這才進來的。

  因為錢氏懂事,把家里料理得很好,他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朝政上,如今路過酒樓大概也是去辦事的。

  謝婉瑜等謝儒安離開,才斂起了笑容。

  如今朝堂之中站隊十分明顯,戰爭一觸即發,萬萬沒想到,太叔瑱不在這個時候收斂鋒芒,反而迎難而上。

  心事重重的吃完了飯,謝婉瑜才帶著何嬤嬤和洙芳回了家。

  綺然院。

  青禾跪在地上,“……無奈之下,薛雪檸當了幾樣值錢的首飾,這才湊夠了二百兩。”

  如今薛雪檸和蕭老夫人終于是遇到對手了,周家婦人是個混不吝的滾刀肉,卻又是良民,她們又打罵不得。

  如若不然,薛雪檸是萬萬不能拿出那二百兩銀子的。

  謝婉瑜聽完了青禾的話,笑了笑,然后朝著洙芳點點頭,洙芳從衣袖里拿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青禾,“青禾妹妹,快起來吧,走,陪我吃茶去。”

  二人告退之后,相攜著離開了。

  青禾很懂得審時度勢,如今已經很成功的成為了西院的二把手。

  洙芳也很清楚,因而時常拉著青禾說話。

  “夫人,咱們要不要去看看老夫人,估摸著她身子肯定受不住的。”何嬤嬤上前說道。

  換作往常,不等何嬤嬤提醒她肯定率先去了,畢竟她很重孝道。

  只是現在,她不會如從前那般了,“祖母身體好著呢,根本不用我們來操心,況且,我身上的毒犯了,根本沒有力氣出門。”

  說完,謝婉瑜拿了本書,歪在榻上看了起來。

  何嬤嬤自然不便再多說什么,只是覺得自家夫人性子變得厲害了,仔細想想,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謝婉瑜在綺然院躺了兩天,一家子人都不聞不問的。

  直到薛雪檸親自上門。

  “哎喲,弟妹這臉怎么白成這樣了。”薛雪檸一副擔心的樣子。

  “長嫂可離遠些,別過了病氣,咳咳咳。”謝婉瑜躺在床上,掩著唇輕咳。

  薛雪檸嘆了口氣,“我怕什么病氣,無非是擔心你的身子,這才過來瞧瞧。”

  “讓長嫂費心了,我這病,恐怕拖不了多久了。”謝婉瑜重重喘著氣,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

  薛雪檸自從給謝婉瑜下藥開始,就計算著時間,但是她并不知道謝婉瑜已經很久不喝了,見謝婉瑜這般模樣,她心中竊喜。

  “可別渾說,你才這么大點年紀。”薛雪檸說完,又說道,“只是你倒下了,這家里恐怕要亂了。”

  碧云也附和著,“就是呢,如今沒人管事,奴婢就抓到好些個偷盜財物的。”

  主仆二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謝婉瑜,而謝婉瑜卻說道,“竟有這事?洙芳,你去盤問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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