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沉吟了半晌。

  佩兒本來就是一個只有小聰明的姑娘,平時被爹娘壓迫得厲害,所以要是對她好一些,她都恨不得把心肝掏出來。

  對待謝婉瑜時,她就是這個樣子。

  本來謝婉瑜是想給她找個老實勤奮的男人嫁了,不似大戶人家明爭暗斗,卻也不愁吃穿,佩兒的小聰明絕對能掌握好婆家人。

  偏偏她卻被林木這個小白臉給蒙騙住了。

  “林木那種人,對佩兒能有幾分真心,他怎么可能放棄蕭吟霜這么一棵大樹,跟佩兒私奔?”謝婉瑜搖搖頭,覺得這事行不通。

  “二姐姐,若是佩兒比蕭吟霜還有錢呢?”謝鳳雅挑眉。

  謝婉瑜立刻意識到她要做什么,“不行,你還是老實一點,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佩兒是她親手救下來的,她可不想為了對付蕭吟霜而賠上佩兒。

  謝鳳雅微微搖頭,“姐姐,你比我要聰明許多,可惜,你太過于仁慈,這樣怎么能保全自己。”她很不贊同謝婉瑜的做法。

  謝婉瑜重活一次,目標十分明確,有恩的報恩,有怨的抱怨,她不想牽扯到其他人。

  “好了,這件事情不用再說了。”謝婉瑜十分堅定。

  謝鳳雅知道謝婉瑜的性子,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幾天之后,謝婉瑜突然發現邀請自己的帖子多了不少。

  后來她才知道,她那一舞名動京城,有不少閨中貴女想要跟她請教,更有不少男子,將謝婉瑜的那支舞比喻成九天玄女,傳得神乎其神,有不少男子想要見得謝婉瑜一面,托家中女眷邀請謝婉瑜。

  其實他們對謝婉瑜多多少少是有些崇拜的,并沒有別的心思,畢竟她已經是侯夫人了。

  可是這樣的事情出現得頻繁之后,謝婉瑜在侯府過得就不如意了。

  蕭璟認為她是行為放蕩,所以但凡是見面,總要說上幾句風涼話才肯罷休。

  謝婉瑜就想低調的過日子,所以面對于那些邀請,幾乎都是委婉的拒絕了。

  “佩兒?”謝婉瑜翻了翻妝奩,拿出了一對珍珠耳墜。

  “讓奴婢來吧。”洙芳上前,接過耳墜替謝婉瑜佩戴。

  謝婉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許久沒看到佩兒了,既不服侍我梳妝了,也不服侍我就寢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她抱怨道。

  洙芳扯了扯嘴角,“她最近身子不大好,所以奴婢就讓她在房里歇著了,這些活也不累,奴婢一人便可以,況且奴婢做得可比佩兒好多了。”她說罷,還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謝婉瑜被她逗笑,隨手拿出了妝奩里的一對金丁香,賞給了她。

  洙芳更開心了,便立刻給謝婉瑜講起了笑話。

  主仆二人倒也其樂融融。

  打扮好之后,謝婉瑜就帶著洙芳去了泰安堂。

  雖然謝婉瑜不是天天去拜見蕭老夫人,但是在去晉王府的那日,已經算是解了謝婉瑜的禁足,她總要去拜見一下的。

  泰安堂。

  蕭老夫人坐在矮榻上,盤著腿,手上握著一串佛珠。

  蕭吟霜此時正拿著佛經,慢慢的念著,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的禁足讓她心里靜下來了,念了大半本的經書,她卻絲毫沒有平時的焦躁。

  謝婉瑜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般場景。

  所以她也沒有打擾,只在旁邊靜靜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蕭老夫人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謝婉瑜的身上。

  她早就知道謝婉瑜來了,不過是故意空著她,看著謝婉瑜還算乖順,這才開口,“好了,霜兒,剩下的明日再念。”

  “是,祖母。”蕭吟霜目不斜視。

  “孫媳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謝婉瑜這才上前請安。

  蕭老夫人臉色柔和,“好孩子,快坐下,馮嬤嬤,去把前兒璟兒送來的茶煮出來,讓婉瑜嘗嘗鮮。”

  “謝祖母,祖母這里的好東西,我總是能第一個吃到。”謝婉瑜笑著說道。

  蕭老夫人也笑了笑,“誰知道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得到點好東西,你總過來得及時。”二人話語之前輕松,仿佛早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蕭吟霜雖然不說話,但是一雙眼睛總是來回的在謝婉瑜身上打轉兒。

  那種怨毒的表情,讓謝婉瑜都不敢抬頭去看。

  談笑間,三個孩子也下了學堂,一同過來給蕭老夫人請安。

  蕭老夫人這才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她招招手,揉了揉蕭明煊的額頭,“又長高了,謝家的大儒教得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蕭明煊到底是大了,沉穩了很多,只是眼中的淡漠有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感覺。

  蕭老夫人點點頭,然后看向蕭錦旻,“旻兒,你如今學得何如?”

  “曾祖母,孩兒學得十分用心,大儒還夸贊孩兒有將相之才。”蕭錦旻說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謝婉瑜的放縱之下,在薛雪檸的教導之下,蕭錦旻已經認為整個侯府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他驕傲了很多,還帶著前世從未有過的自滿。

  前世在謝婉瑜的細心教導之下,蕭錦旻為人十分踏實,他又是個學習的好苗子,為他日后的成功奠定的很好的基礎。

  只是現在的蕭錦旻,確實被薛雪檸荼毒不淺。

  蕭老夫人自然也看出來了,說道,“那旻兒可要戒驕戒躁才是。”

  “是,”蕭錦旻漫不經心的點頭。

  蕭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覺得這個孩子都被他生母給教壞了,但是她又沒辦法讓謝婉瑜教導,因為蕭錦旻跟謝婉瑜一點都不親近,甚至已經不避人的管薛雪檸叫母親了。

  她不敢把謝婉瑜逼得太緊,怕謝婉瑜產生懷疑。

  不過蕭老夫人雖然不滿,卻還是極為疼愛兩個孩子,一會兒拍拍這個肩膀,一會兒揉揉這個臉蛋,絲毫沒有把站在那里的蕭跖放在眼里。

  蕭跖的臉色淡淡的,沒有一點羨慕的表情。

  謝婉瑜不由點點頭,蕭跖就是這點好,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根本不會羨慕別人的東西。

  不過謝婉瑜可不會讓蕭跖就這么看著,反而是叫他過來,“佩之似乎又長高了。”

  “母親,孩兒最近每天早上都要跑上兩圈兒才去練字,只為了早日長大,可以保護母親。”他聲音稚嫩,目光卻極為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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