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無奈的笑了,“你哪里瘦了,還是那般豐腴。”

  聞言,洙芳也跟著笑了起來。

  “師傅……”汾蘭氣得直跺腳,嬌憨的模樣十分可人。

  謝婉瑜臉上的笑容不由漸漸地消散,汾蘭如今已經過了及笄,應該給她找個合適的人家了。

  總不能讓汾蘭一直跟自己混在一起。

  謝婉瑜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已經嫁過人了,身邊還有兩個兒子,再不濟,她還有自己的父兄可以庇護自己,而汾蘭,卻什么都沒有了。

  連唯一可以庇佑她的太叔瑱,如今也消失了。

  謝婉瑜微微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出診的江逸回來了,他身材頎長,樣貌俊朗,最主要是他那脫俗的氣質,謝婉瑜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他像仙人一般。

  “外面雪下了極大,東家近幾日還是不要出門了。”他摘下斗篷遞給伙計,然后又跺了跺腳。

  “汾蘭剛剛過來,我想帶她去吃點好吃的。”謝婉瑜說道。

  江逸這會兒才注意到謝婉瑜身邊的汾蘭,他微微頷首,“汾蘭姑娘。”

  “這位是江先生。”謝婉瑜說道。

  汾蘭展開寬大的衣袖,對著江逸行了一個大家閨秀最正規的禮儀,把江逸都給看呆了,半晌才說道,“汾蘭姑娘不必拘禮。”

  謝婉瑜看看江逸,又看看汾蘭,覺得這兩個人若是在一起倒也是不錯的。

  而且江逸有經商的頭腦,醫術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不好女色,若是能娶了汾蘭,那汾蘭不止一生無憂,也沒有內宅爭斗那些事情。

  謝婉瑜這樣想著,便說道,“江先生不如晚上跟我們一起用飯吧。”

  “東家今日不能出去,也是能讓汾蘭姑娘吃到美食的,一會兒我派人去酒樓里買些回來吃,也是一樣的。”江逸倒沒有推脫。

  畢竟北地的民風還是可以的,他對謝婉瑜也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兩個人在一起倒也坦坦蕩蕩。

  很快,酒樓就送來了晚飯。

  三個人坐在桌前,幾杯熱酒下肚,也就熱絡了起來。

  汾蘭和江逸并不熟悉,可是二人喝下熱酒之后,吟了幾首詩,立刻就聊了起來。

  像謝婉瑜這種身份的女子,吟詩作賦自然不在話下,而汾蘭這般身份,卻也如此博學,讓江逸刮目相看。

  謝婉瑜看著二人說說笑笑,便給他們留了獨處的空間,自己去院子里醒酒。

  此時的雪還在下,院落中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積雪。

  大概是借著酒意,謝婉瑜竟然想也沒想,就動手堆雪人,結果剛滾出來一個球,她的雙手就已經凍得通紅了。

  “洙芳。”謝婉瑜本想叫洙芳去拿手爐過來。

  可回頭才發現,她早就讓洙芳和月柳一同回房吃酒去了。

  謝婉瑜無奈的搖搖頭,只能搓手。

  這時,一道白影落了下來。

  樹上的積雪一股腦的砸在了她的頭上,謝婉瑜半瞇著眼睛,看著來人,“無雙公子是喜歡做樹上君子么?”

  無雙看到謝婉瑜狼狽的樣子,急忙伸出手拍落她頭上的積雪,“本來想給你的驚喜,沒成想,竟讓你成了這般模樣。”

  謝婉瑜并沒有躲開,也沒有往日的守規矩,她只是呆呆的看著這張熟悉的臉。

  似乎發現了謝婉瑜的目光,無雙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一股莫名的暖流涌上心頭。

  謝婉瑜癡癡的看著他,然后踮起腳尖就吻到了他的唇上,溫熱的唇仿佛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無雙竟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謝婉瑜才開口說道,“太叔瑱,我想你了。”

  這一句話,讓無雙上一刻還在天堂,下一刻就仿佛墜入了無間地獄。

  他一把推開謝婉瑜,臉色黑得難看,“你如此誘惑我,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別人的替身!”

  “啊?”謝婉瑜仿佛剛剛回過神,她看了無雙一眼,后知后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唇,不由懊惱自己剛剛竟然做出了這種蠢事,“你怎么可能代替得了他!”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沒想到無雙卻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跌到了自己的懷里。

  在謝婉瑜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謝婉瑜躲閃不及,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吻帶著霸道的侵略,完全不似太叔瑱那般溫柔。

  雪慢慢的落在了兩人的頭上,肩膀上。

  江逸笑著推開門,“汾蘭姑娘等等,江某去換身衣裳,回來咱們繼續……”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半開的門讓他看清了院中的二人。

  慌亂之間,他猛的關上了門。

  汾蘭一臉震驚,“江先生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

  “啊,沒什么,只是覺得不應該蹉跎了這般景色,來咱們繼續。”江逸本來就是個人精,立刻反應過來,笑著說道。

  汾蘭沒有看出一點破綻笑著點頭,“剛剛說到哪了,說道戰國策……”

  院中的二人,依舊糾纏在一起。

  就在謝婉瑜快要窒息的時候,無雙的唇才離開,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謝婉瑜的耳邊,“如今可記清楚了,我跟他,不一樣。”

  “啪”的一聲。

  他沒有等來謝婉瑜的回應,只等來了謝婉瑜狠狠的一巴掌。

  無雙白皙的臉頰瞬間就有些紅腫。

  “你跟他本來就不一樣!”謝婉瑜怒斥一身,轉身就快步離開。

  無雙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笑了笑,哪個女子看到他不是癲狂一般,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打。

  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這么對謝婉瑜。

  回到房間里,謝婉瑜才發現自己的裙擺和鞋襪都濕透了,她急忙脫了下來,然后換了一身衣服,等梳理頭發的時候,她才發現因為無雙剛剛的粗魯,自己的唇已經腫了起來。

  頓時一陣羞惱。

  輕撫上自己的唇,她又覺得自己仿佛做出了對不起太叔瑱的事情,因為她一開始是在逃避,可是后來,也是放任了啊。

  她無法對待那張臉冷漠。

  “師傅?”汾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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