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即刻閃身到了山洞口尋找幫手。

  動物夜視能力極強,哪怕是在黑漆漆的夜里,都能看到洞外有一條水桶粗的大蟒蛇正朝它游了過來。

  于是,它趕緊拉上蟒蛇去救秦菱。

  蟒蛇迅速游到了坑洞底下,不一會,就尋到了被濃煙嗆得快要窒息的秦菱。

  碩長的蛇尾將秦菱小身子纏繞起來,卷著她就往坑洞頂上游去。

  秦菱正捂著嘴,難受地劇烈咳嗽,突然間被莫名生物卷走,整個人都嚇傻了!

  雖然濃煙籠罩下,她看不清面前這緊緊卷著她的生物,但能感覺到它滑溜溜的,冷冰冰的,觸感黏膩,令她渾身汗毛直豎。

  這這這......這不是蟒蛇又會是什么呢?

  這蟒蛇是出于善心來救她?還是不懷好意要吃她?

  不過她已來不及思考這些了,因為原本她只是被濃煙嗆得快要窒息,但眼下她身子被蟒蛇緊緊箍著徹底窒息了!

  好在不過眨眼的功夫,蟒蛇出了坑洞,將她扔在了安全的草地里。

  “咳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著,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

  “吱吱......”

  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貍蜷縮在她腳邊,用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輕撓著她腳背,癢癢的,但她覺得很溫暖。

  她聽懂了小狐貍輕細的叫聲,不可思議地說:“你說這蟒蛇是你喊來救我的?天啦,你......你該不會是狐貍精吧?”

  銀狐軟糯糯地蹭著她,沒有說話。

  秦菱見它沒有反駁,就笑了起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妖精,不然怎么每次我一有難,你都能及時出現相救呢?”

  “不然你怎么能馭鷹,又能馭蛇呢?而且我看見蟲巢里面,那些蟲子也都很怕你喔,說你不是妖,我都不會信啦!”

  銀狐聽了她這話,漂亮到極致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來。

  不過,因為眼下是夜晚,即使有稀疏月光照耀著,她也看不清小家伙臉上的笑。

  她抱著它就擼:“你能不能變成人呀?變一個給我看看唄?”

  小狐貍軟糯糯地蹭她手心,輕細地叫著:“嗷嗚~~”

  “你受傷了,還沒恢復,所以不能變身嗎......啊!”

  秦菱正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和銀狐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突然一顆巨大的蛇腦袋出現在了她面前,嚇得她跳了起來!

  但見那花斑蟒蛇匍匐在地一動不動,并沒有要吃她的意思,又想到蟲巢里就是這蟒蛇救了她,當即拍了拍受驚的心口,也就不那么怕了。

  銀狐朝著巨蟒吱吱叫了幾聲,巨蟒乖順地將蛇尾卷著的侍衛放到了地上。

  那侍衛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身旁兇神惡煞的巨蟒,又看了看面前的秦菱,嚇得跪了下來。

  “娘娘救命啊!”

  秦菱腦殼一轉,很快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開口問那侍衛:“是誰指示你,讓你加害于我的?”

  侍衛瑟瑟發抖地搖頭:“回娘娘,沒人指使我,煙霧并不是我放的啊,我也是莫名其妙被這蟒蛇卷到了這里來......”

  秦菱:“你可以不說實話,但你的腦袋,我不能保證還在不在你脖子上了喔。”

  “娘娘饒命!”侍衛嚇得慘白了臉:“我說,是大內副總管**......”

  侍衛后面的話都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巨大的蛇頭閃過來,他整個人就那么于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秦菱嚇得捂住眼睛,不敢去看面前那條水桶粗的花斑蟒蛇。

  她身為二十四世紀良好公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殘酷血腥的場面。

  “嗷嗚~~”

  銀狐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觸她捂眼的小手,企圖將她小手給扒拉下來,軟聲軟氣地同她嗷嗚嗷嗚叫喚。

  秦菱好不容易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看著面前匍匐著的花斑巨蟒,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去想方才那嚇人一幕。

  然后聽著小狐貍的話,使得她望著蟒蛇的眼睛里閃爍出希冀的光來:“你能帶我逃出宮去?”

  蟒蛇不說話,碩長的蛇尾一直在她面前擺來擺去,示意她爬上來。

  銀狐柔軟小爪子輕輕摸著她滑嫩臉頰,用力朝她點了點頭,輕盈地一躍,跳到了巨蟒身上去。

  “可是......”秦菱有些猶豫不決:“上次在鷹的幫助下,我確實成功逃出了宮,但當天就被暴君給抓回來了,天上飛的尚且跑不掉,咱們這次能成嗎?”

  畢竟,狗皇帝將她抓回來后,那森冷模樣可嚇人了。

  她也已經認錯認罰了,同他保證過再也不跑了。

  若是這次逃跑又不成,再被抓回來,那后果不堪設想啊!

  畢竟,在暴君還不知道她給他下了蠱的情況下,他就已經那么生氣了啊!

  難以想象已知下蠱真相的狗皇帝,在她這個罪犯不怕死的再次挑釁他時,會是怎樣一副駭人面孔?

  銀狐看出了她的擔憂,沖她軟軟地叫:“吱吱,吱吱......”

  秦菱挑眉:“小不點,你有預感,覺得這次一定能成功嗎?”

  她并不精通獸語,全憑心靈感應,胡亂猜測。

  有時候她能猜到小狐貍話里的意思,可有時候又猜不到它的意思,也不知道猜得對不對。

  “嗯嗯。”小狐貍瀲滟的紫眸定定地看著她,用力點頭。

  看著面前的一狐一蛇,秦菱心底還是打鼓。

  暴君陰戾無情,冷酷嗜血,她做夢都想逃出皇宮呢。

  如今,給暴君下蠱的事情已經曝光了。

  她留在皇宮里頭,沒有好下場的。

  雖然受到蠱毒牽制,他不會殺她,但不死也會脫層皮啊,甚至被砍手斷腳挖眼......

  狗皇帝先前不是同她說了,像她這樣的毒婦要挨千刀萬剮,還只是基本操作,他要慢慢折磨她才有意思......

  狗皇帝還說了,死太便宜她了,他有的是一萬種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又想到,若不是受母蠱牽制,在她還躺在榻上睡覺的時候,他就一手掐死她了!

  還有,若不是她體內有蠱,蟲巢里那些蟲子不能將她怎樣,那她還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么鬼樣子呢!

  猶記得當時被他扯得從榻上摔到地上那一下,脊背好似要斷裂了,疼痛難忍。

  心口被他踹的那一腳,直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

  想到他面對她時,眼底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冷漠,以及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卑劣惡行,還有他的冷言冷語謾罵羞辱,她那一張慘白小臉上的擔憂之色蕩然無存。

  左右留在皇宮里要遭罪受罰,那還不如再逃一次,萬一成功逃脫了,獲得自由了呢?

  如此想著,她眼含期盼,堅定地走到了巨蟒面前。

  可對著蟒蛇那又軟又滑又黏的蛇身,又有些打退堂鼓了。

  “嗖——”

  巨蟒不等她鼓足勇氣爬上來,直接用碩長蛇尾將她卷起,以她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夜間疾速游走。

  御書房內。

  司瀾宴處理不下政事,看不進去奏折,茶飯不思。

  他心煩意亂,頭疼欲裂,渾身是火,看什么都不順眼,只想要毀天滅地。

  一下午渾渾噩噩就過去了,都不知道天是怎么黑的。

  他煩躁地將書桌上堆積成小山丘的奏折都掃落在地,身子往雕刻有龍紋的椅背上一靠,閉上狹長眸子,抬手揉了揉脹疼的眉心。

  腦子里全是秦菱那毒婦的身影。

  他很擔心她的安危,于是就喊了太監進來,狀似冷冰冰卻又無比緊張地問:“那毒婦怎樣了?”

  “回陛下,聽護衛來報,甄妃娘娘沒有大礙。”

  “無事便好。”

  聽了太監這話,他當即松了好大一口氣,心頭壓著的大石塊也總算放了下來。

  但緊接著,他又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嘆息著道:“朕如此緊張擔心她,作甚?”

  太監就道:“陛下鐵定是受蠱毒驅使,只要將蠱毒除了,便能夠徹底解脫了。”

  司瀾宴釋然了,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你小子說的對,朕也這么認為。”

  他揮揮手本想打發走太監,繼續批閱奏折,結果卻身不由己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冷冰冰地道:“朕得去看看她。”

  他要親眼看著她被蟲群折磨,凄慘狼狽的樣子,要看她哭天喊地求饒,跪地懺悔。

  待她見到他時,定會跪在他面前,緊緊抱住他的腿不放,哭求原諒。

  后悔逃跑,后悔給他下蠱,后悔曾經的她太過任性妄為,以及曾在他面前所做過的愚蠢行徑,甚至后悔沒有好好侍奉他,沒有早點懷上龍嗣。

  在她跪在他面前,眼淚鼻涕橫流,死死抱住他腿不放,從心底深處懺悔的時候,他再大發慈悲地放她一馬。

  帶她回宮,睡上一覺,喝點補血養氣的藥,把身體養一養。

  等到她休息夠了,放松警惕了,再打她一個措手不及,換個法子折磨她一頓。

  沒辦法,他畢竟還是會受蠱毒影響,受她控制,不忍傷她太傷。

  畢竟,往后他嗜血了,也需要她的血,給他解渴。

  眼下他頭疼得厲害,繼續罰她,他也好受不到哪去。

  只能待到頭不那么疼的時候,才能接著罰她。

  不急,這偌大的皇宮里正是缺少樂趣,往后只要感到無趣了,便折磨羞辱她一頓,給這深宮里增添一點樂趣。

  誰讓她那么蠢,那么可惡,敢給他下蠱,讓他受她控制?

  不過,那毒婦身體病弱,不能過度體罰,以免傷了根骨,無法受孕,不能幫他解除嗜血癥狀。

  但精神上折磨她,心靈上璀璨她,可行?

  那么怕癢的一個死女人,讓她體驗一下奇癢無比的舒爽感覺,可行?

  想著這些,他心底總算舒服了不少,心頭的怒氣便也消散了些許,連同陰沉俊臉上冷戾之色也緩和了些許。

  眉宇間濃重的陰霾散開來,低醇磁性嗓音問身后太監:“那毒婦可是一直在叫朕名字,想要見朕,哭喊,求饒,懺悔?”

  太監扶額,想到護衛所稟報的那些關于甄妃的情況,無語地張了幾次口,說不出話來。

  直到帝王冷冽如寒冰的眸光掃過來,他嚇得打了個哆嗦,這才恭敬地道:“回陛下,整個下午,甄妃沒有哭,也沒有懺悔求饒,甚至沒有喊過您的名字......”

  “不可能!”司瀾宴不相信。

  沒有得到料想中的回答,他那才剛緩和些許的俊臉,頓時又陰沉了下來。

  揚起長眉,森冷嗓音仿佛是從地獄里發出來:“她比誰都怕癢,比誰都怕死,比誰都慫,朕會不知?你確定,沒有聽錯?”

  “這......”太監抖如篩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呵!朕不信她會如你所說,沒有任何反應,除非是個死人!”

  司瀾宴懶得在太監這里詢問關于秦菱那毒婦的情況,直接抬腿就往蟲巢方向走。

  他要親自去會一會那毒婦,一探究竟。

  但他還沒到達目的地,才走至一半路程,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趕路的侍衛。

  “陛下!不好了!蟲巢里有情況!”

  在聽到蟲巢兩個字眼的瞬間,司瀾宴冷冰冰俊臉上神色陡然一緊!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跪在面前的侍衛,沉聲發問:“有何情況?可是那毒婦受不住,一直喊著要見朕?在那懺悔求饒?發瘋哭鬧?”

  侍衛顫聲稟告:“都......都不是,是有人偷偷往蟲巢里熏煙,把那些蟲子都熏死了,甄妃......甄妃也不知道哪去了啊......”

  “什么!”司瀾宴臉發黑,額角青筋暴跳:“朕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她,不可弄死她,不可出大事嗎!?結果......好好好,好得很,看朕回頭,怎么收拾你們!”

  他氣得心肝脾胃肺五臟俱疼,一腳踹開攔路的侍衛,大步流星朝蟲穴走去。

  檀黑眸底盡是陰鷙冷漠的肅殺之意,以及緊張慌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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