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冒綠光的野漢子,被權杖敲打聲震得安靜了下來。

  但他們一聽大祭司這話,就很不樂意了。

  “大祭司,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這么好看的女人不給咱看,又不給咱碰,你是想急死咱們嗎?”

  “就是啊,大祭司,你的女人前不久死了,難道是你想獨占這兩個新來的嗎?”

  “那可不行!這女人是我的,想和我搶,你們得先打過我再說!”

  “來啊來啊,打就打,誰怕誰啊......”

  片刻的功夫,那些四肢發達的粗野漢子就扭打成了一片!

  大祭司眉頭緊緊蹙了起來,手中牛頭權杖狠狠敲打在距離他最近的野人身上,扯著嗓子冷喝:“停停停!別打了,再胡鬧的話,都給我逐出部落,讓你們在外獨自生存去!”

  漢子們被大祭司這一敲一吼,一顆顆躁動的心頓時焉了吧唧,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撕咬扭打,安分了不少。

  大祭司是這里除了族長以外,最有威望最厲害的人,能和天地神明交流溝通,部落里沒人敢輕視他,都是很敬重他的。

  平日,大祭司讓人往東,沒人敢往西。

  也就是今天,這些單身漢子見著了美若天仙的秦菱,和活潑可愛的小青,才會如此興奮激動,大祭司都差點止不住他們胡鬧了。

  沒辦法,這里的雄性一旦發情,沒有律法約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大祭司一手杵著牛頭權杖,一手指著秦菱和小青介紹:“她們是我在部落外的遠親,因為她們的阿爹阿娘都不在了,生存艱難,才過來投靠咱,以后會在咱赤炎部落長期居住,大家要好好相處,部落里的男人要保護好小女人,至于選擇伴侶的事,得遵照小女人的意愿,不可胡來!”

  大祭司又指了指一旁的高個女子:“羅麗,你們同為女人,可以做朋友,以后你在部落里就沒那么無聊了。”

  高個女子用力點頭,很開心地向秦菱和小青自我介紹:“我叫羅麗,族長是我阿爹。”

  起名蘿莉,但人長得可一點都不像蘿莉,相反還很高大嘛!秦菱如此想著,忍不住笑了,自我介紹:“我叫菱菱。”

  秦菱說著又介紹身旁的小青:“她是小青。”

  羅麗夸贊:“菱菱,小青,你們名字也好聽啊!”

  一旁被兇得老老實實安靜如雞的壯漢們,也紛紛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叫貝爾。”

  “我叫石頭。”

  “我叫尤奇。”

  ......

  那些壯漢門一面介紹,一面看著秦菱和小青不由自主地露出愛慕癡迷的神情。

  “哼!”

  羅麗見自己近期正在考驗觀察的追求者桂森,也同樣對著新來的小女人面露癡迷,心中很是不喜,生氣地哼了一聲,想著這桂森不靠譜,真是個花心大蘿卜。

  桂森被羅麗的哼聲吸引了注意力,才發現自己失態了,竟然端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于是馬上收斂了癡迷表情,站到了羅麗身邊,大手摟住羅麗腰身介紹起來:“我是羅麗的追求者桂森。”

  羅麗這才滿意的消了氣,撅著厚厚的嘴唇,親了桂森一口:“吧唧~~”

  羅麗也不怪桂森會對新來的菱菱面露癡迷,畢竟,就連同為女人的自己也被菱菱迷得不要不要的,只要桂森心在自己這里就行了。

  “羅麗,讓我做你的伴侶吧,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桂森得到了羅麗諒解,心中喜悅,當即就扣住羅麗的后腦勺,當著眾人的面,不知羞恥地擁著羅麗吻了起來。

  部落人天性狂野奔放,這一吻就如同干柴碰見了烈火,難舍難分,上下其手,還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來。

  看得秦菱和小青也再一次羞紅了臉,捂住了眼。

  畢竟,這里的原始人就連擁吻都與京城里那些保守封建的人們不同,開放到不忍直視。

  秦菱真怕他們當場就脫了獸皮裙,來個刺激表演給大家看!

  桂森和羅麗大膽的擁吻,秦菱和小青羞澀的樣子,兩者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得一旁的單身壯漢們心頭火熱,瞅著秦菱和小青的眼神越發不一樣了,甚至忍不住咧著嘴笑了起來。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們這樣容易害羞的女人,和他們赤炎部落里的女人太不一樣了,都不知道是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讓他們稀罕得很,就好似看見了怪胎似的!

  好在這個時候,部落族長出現了,打斷了羅麗和桂森熱烈的擁吻。

  羅麗用力推開桂森,抱住族長胳膊搖晃撒嬌:“阿爹,這兩個小女人是大祭司帶來的,她叫菱菱,她叫青青,以后都是我的朋友了,你給她們安排個住處唄!”

  族長生得格外魁梧健壯,手臂胸膛腹部大腿都是突出的大塊肌肉,眼神凌厲鋒銳,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

  族長喜愛地摸了摸羅麗有些毛躁的烏發,瞅了眼有些害羞的秦菱和小青,自然是相當滿意地點了頭。

  部落里女人最稀缺,一下子來兩個可是好事情,關鍵還都生得這么好看這么白凈。

  方圓百里,也找不出比她們更好看的女人了呢!

  只要有這兩個好看的小女人在,一定能吸引來更多的優秀勇士加入,繁衍出更多的族人,不久他們赤炎部落就能壯大起來!

  “烈最近不在部落里面,去了哀嚎山捕捉孔雀了,就將烈的房子暫時給她們住吧,貝爾,你力氣最大,護送她們去住處,給準備食物,保護好她們!”

  “好的!好的!”

  名叫貝爾的大塊頭喜不自勝,蹦蹦跳跳地來到秦菱和小青身邊,離得越近,他贏取小女人芳心的機會就越多呢。

  “感謝族長,感謝大祭司,感謝大家,以后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秦菱禮貌地道謝,帶著小青跟在貝爾身后就要走了。

  那護送她們的貝爾突然轉過了身來,秦菱一頭撞在了貝爾健碩的胸膛處,疼得揉了揉被撞的額頭。

  貝爾卻托著腮,歪著腦袋,露出一副很蠢萌的表情問她:“菱菱,感謝是什么啊?是能吃的嗎?”

  “......”

  秦菱臉上淡定的小表情瞬間龜裂了!

  天啦!這到底是個什么種族的人啊!

  想到以后都要和這些粗野的原始人一塊生活,她抬頭望著湛藍的天幕,欲哭無淚,連連嘆息。

  只希望老天爺從今往后站在她這邊,不要再和她開國際玩笑了......

  ......

  皇城里,給帝王下蒙汗藥一事,在事發的次日清晨便已查了出來,原來是大內副總管林興志所干。

  因為大內總管李貴挨了板子,休養了幾日,便由大內副總管林興志接替了李貴的工作。

  經過盤查,得知林興志是蔣大將軍的人,蔣將軍對他有救命之恩。

  而蔣大將軍也就是良妃的父親,兩天前被司瀾宴掛為主帥,帶兵出征攻打潘國了。

  原本司瀾宴最器重的是閻將軍,但因為閻將軍私造兵器,暗中勾結睿王和左丞相,意圖謀反,閻將軍已被沒收兵權,打入天牢了。

  這個蔣將軍,和閻將軍左丞相一派素來不和,司瀾宴此前并不器重他。

  但因為閻將軍左丞相被查出藏有反叛之心后,也就開始重用蔣將軍了。

  為了穩固軍心,司瀾宴這才召了良妃入宮,做樣子寵幸良妃。

  但良妃侍寢前都會先喝一些加了料的茶水,在她產生幻覺后,讓暗衛接替他。

  良妃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茶水有問題,經嬤嬤檢查,她竟然還是清白處子之身,并未真正侍寢,而是入宮后一直活在幻覺當中。

  于是良妃找到了大內副總管林興志,讓他幫助自己獲得真寵。

  林興志為了報答蔣將軍曾經的救命之恩,答應了下來。

  于是林興志和良妃合計,趁李貴挨了板子身體不適需要休養,轉由他照顧帝王生活起居期間,而偷偷摸摸給帝王下了蒙汗藥。

  因為知道帝王禁欲,曾中過蒙汗藥都安然無事,且登基多年不碰女人不曾破戒,良妃不放心,弄來了最烈的蒙汗藥赤陽毒珠,騙林興志說是普通的蒙汗藥發作了也不易察覺。

  原本,良妃以為帝王中了赤陽毒珠后,會像前些日子一樣,召她侍寢。

  畢竟,帝王如今對秦菱是極其厭惡憎恨的,親口說過不想再聽到秦菱的名字,不想再看到秦菱,也不會再碰她了。

  且秦菱才剛流產,尚在坐小月子,也無法侍寢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成想,最后,帝王還是召了秦菱去侍寢......

  知道秦菱被墮胎失寵正在坐小月子的宮人,個個驚掉了下巴,無法想象她如何能侍寢......

  直到秦菱被大火燒死后,還有宮人猜想,說是秦菱受不了被墮胎還強迫侍寢,才放火燒了冷宮自殺的......

  聽聞宮人稟告,抱著秦菱焦黑尸體心情悲痛的司瀾宴,當即就毫不手軟的將大內副總管林興志和良妃都給秘密處決了。

  只不過,林興志和良妃已死的消息還是保密的,以免傳到關外動搖軍心。

  甚至還讓人假扮成良妃,制造出良妃依舊盛寵的假象來。

  “菱兒,別睡了,醒醒啊,求你了,只要你睜眼看我一眼,要我即刻去死都可以......”

  距離冷宮失火,已經兩天了。

  可司瀾宴依舊不愿接受秦菱已死亡的事實。

  他每日每夜地抱著那具被燒成大黑炭的尸體,緊緊抱著,不肯放手,毫不嫌棄地和大黑炭說著話兒,一直在等待奇跡的出現。

  他多么希望,當明天的太陽光照在皇城里時,懷中小女人能夠像重傷暈迷那次一樣,蘇醒過來,打他罵他哭著控訴他。

  但是,他無論如何做,也等不到她醒來。

  只等來了李貴捂著鼻子受不了地跟他說:“陛下,娘娘的身體,似乎有異味了,您沒有聞出來嗎?”

  李貴說著還詢問一旁守夜站崗的宮人:“你們有沒有聞到那股怪味?”

  宮人自然是捂著鼻子用力地點頭:“從昨天開始我就聞到了,哎,像這么熱的天......”

  能沒有異味嗎?死了兩天了,都已經開始腐爛了吧!

  但皇帝陛下日夜抱著尸體,仿佛聞不到那腐爛尸臭味,他們這些下等宮人也就沒人敢出來說什么。

  尸體不能久放,夏天最容易生變。

  若非那夜大火漫天,已經將尸體燒成了黑炭,整個都熟透了,那定然會爛得更快,臭得更快!

  “菱兒,為什么要丟下我,你怎么這么狠心,留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世上啊......”

  司瀾宴正緊緊抱著尸體坐在榻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焦黑臉頰,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尸體說著話兒,俊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憔悴落寞。

  他墨發披散著,身上純白中衣被黑色焦炭染得臟兮兮的,這里黑一塊,那里黑一塊。

  冰冷薄削的唇也因為時不時的親吻,而染上了一抹焦黑。

  他向來愛干凈,受不了身上有一點污垢,碰不得一點臟東西,但此刻他卻不去管這些。

  就跟個不顧形象、不懂修飾姿容、邋里邋遢不愛干凈的瘋子一樣。

  原本滿頭青絲,不曾見一根白發,但眼下已經出現數根白發了。

  可他才二十七歲,正值青春年華。

  短短兩天的時間,他仿佛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李貴見他沉浸在傷痛之中,似乎沒有聽見他和宮人吐槽的話,于是便顫抖著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又說了一遍:“陛下,娘娘身體有異味了......”

  司瀾宴終于聽到了。

  他驀地抬眸,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疲倦悲痛雙眼掃向李貴,有些慌亂無措地道:“不可能,朕沒有聞到異味,菱兒是香的,朕的菱兒怎會發臭,朕只聞到香味,不信你再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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