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著眼睛。
此刻的朱棣神色是無比的凝重。
而他的憂慮其實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此前慈禧和李鎮當政的時候。
只顧著享樂。
無論是冀州，還是大夏各地的發生的天災人禍。
幾乎都是置之不理。
所以。
才催使出了太平道教這樣的龐然大物。
但是。
無論朱棣還是姚廣孝都是知道。
這也僅僅因為慈禧和李鎮而已。
現在李燁上位的。
雖然對李燁依舊是一知半解。
但是不用想兩個人都是知道。
李燁這個大夏的新任天子，自然是不會像此前的慈禧和李鎮那般。
絲毫不顧這些大夏百姓的死活的。
賑災，幾乎是必然的。
雖然。
此次冀州發生的旱災和蝗災是十分的可怕。
也是十分的棘手。
但是放在朝廷和國家層面來看。
卻未必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朝廷自然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
這邊。
面對朱棣的詢問，姚廣孝不僅沒有反駁，反而是不住的點了點頭，直接贊同道：“殿下，你說得沒錯。李燁這位大夏的新天子，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賑災冀州。”
思索了片刻。
姚廣孝還不忘是直接解釋道：“先前的時候，李燁清除了一大批慈禧和李鎮的黨羽。”
“不少人，都是被直接抄家甚至是滅族了。這些人之中，存在著一大批的貪官污吏。李燁和朝廷也因此，截留下了一大批的錢財。”
“現在的大夏國庫，不僅不似此前慈禧和李鎮之時的枯竭，反而其中錢財應當還是十分的充盈。”
聽得姚廣孝這番話。
朱棣皺了皺眉頭，很是疑惑的說著：“先生既然是知道如此，那方才為何還要？”
朱棣的話已經是說得很明顯了。
既然朝廷和李燁是有能力賑災冀州的話。
那么如此一來。
先前姚廣孝所說的太平道教起事的事情，也就是成了虛無縹緲的空中樓閣了。
根本是無從談起。
而面對朱棣的疑惑。
姚廣孝瞇著眼睛，嘴角帶著笑意，而臉上的表情也一直是十分的淡然。
“殿下，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食指，姚廣孝當著朱棣的面，是一字一句的說著：“如今這大夏的國庫中雖然是錢財無數，然而糧食的問題，卻并沒有解決。”
這話一出。
朱棣整個人卻是不由得為之一愣。
還不待他繼續詢問。
這邊的姚廣孝便是直接的解釋道：“殿下且想，這李燁通過抄家的方式，得到了大批的貪官污吏的錢財。”
“然而這些貪官污吏們，貪墨的都是錢財珍寶，又有誰會去貪墨糧食的？而且，即便是貪墨了糧食，自然也會想方設法的將其換成錢財。”
說著這些。
姚廣孝嘴角的笑意，是愈加的明顯。
見得已經是若有所思的朱棣，姚廣孝便是趁熱打鐵，一五一十的給出了自己最終的結論：“所以，朝廷目前的情況是，雖然通過抄家的方式，充盈了國庫。但是充盈的只是錢財，而不是糧食。”
“朝廷國庫現在的情況是，錢財不缺，所缺少的只是糧食罷了。”
待到姚廣孝說完之后。
朱棣這邊依舊是皺著眉頭，反問道：“有了錢財，何患無糧？”
“朝廷只要動用國庫的錢財，前去民間購……”
話還沒說完，就連朱棣自己都是覺得有些不對了。
不由得微微一怔。
姚廣孝見狀臉上的笑意是愈加的明顯。
撫了撫嘴角的胡須，是朗聲笑道：“看來殿下你已經是明白了。”
此刻的姚廣孝，目光中可謂是精芒畢露。
望著面前的朱棣是一字一句的說著：“民間的糧食？普通的平民百姓們的糧食，自己吃都還不夠呢，又怎么會有存糧？”
“現在大夏市面上流通的糧食，幾乎都是來自于各個世家……”
這話。
已經不用姚廣孝繼續說下去了，這邊朱棣臉上的神色已經是無比的凝重：“而前番因為科舉的原因，李燁何朝廷幾乎已經是將大夏的世家都得罪了個遍……”
“眼下，大夏的世家們皆知，這亂世將啟。所以，各家都是在此前的時候囤積了大批的糧食，以待這亂世來臨。”
姚廣孝臉上的笑意愈加的肆意：“然而，此前的時候，李燁如此開罪于世家。所以，這些世家們，必不會賣給朝廷半粒糧食！”
“或者說，即便是愿意賣，也必須得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價！”
此話一出。
朱棣瞇著眼睛。
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姚廣孝，卻是又是詢問道：“我觀之那李燁魄力非凡，若其愿意以高價購買這些糧食，又當如何？”
姚廣孝咧著嘴，嘴角露出一絲無比殘酷的笑意：“高價購買？那也得要這李燁和朝廷，能買得到才是……”
朱棣愕然：“先生，此話怎講？”
姚廣孝臉上的表情，是愈加的冷然：“殿下，眼下世家大都向著我燕地，還有西涼的董卓，江南的趙匡胤靠攏。”
“所以，某的意思是。聯合這兩家，以及大夏所有的世家！”
“拒絕！向朝廷，出售半粒糧食！”
姚廣孝一字一句。
說著這話的時候。
整個人的表情，都閃過一絲陰狠毒辣之意。
那股子徹頭徹尾的冷意。
哪怕是朱棣見了。
也不由得是心生寒意。
直勾勾的望著面前的姚廣孝。
在這一次。
朱棣才是發現。
在此前的時候。
自己對于姚廣孝這位自家的謀主。
所了解的，還遠遠的不夠。
因為。
先前姚廣孝所言的。
乃是毒計！
一個徹頭徹尾的毒計！
“先生，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嗎？”
說話間。
朱棣的表情已經是無比的凝重。
一雙眼眸中的眼神，也已經滿是銳意。
而姚廣孝輕笑：“某自然知道，如此一來，冀州失衡，無論張角或者朱元璋是愿意不愿意，他們太平道教都必將起事。”
“先生！”
朱棣咬著牙，一陣大喝：“你知道本王說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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