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防御工事修建即將完成的事情，不多時便傳遍了整個大夏的軍營。
不光是那些將領們，即便是手下的這些士兵。
他們不少人都想不通，為何不馬上展開進攻。
非得等著，此刻敵人的防御工事已經修筑好。
如果此刻發動進攻的話，即便能夠打下對方的陣地。
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會是幾倍，甚至十幾倍。
他們不清楚上頭為何做這樣的決策。
他們只知道上陣沖鋒的人是他們，本是輕松能戰勝的戰爭，此刻卻要憑空付出更多的代價。
大營中的狀況，霍去病也是知道的。
他自然不能放任這種猜忌持續下去。
否則這軍隊真有可能吃敗仗，那他就真沒法跟李燁交代了。
“傳令，整軍。”
這命令一出，本應該亢奮的軍中將士，反應到不如預料了。
將官們也早就猜測可能會這樣。
“大帥日夜操勞，你們都是看在眼中的，趕到陣前的時候，突發頭疾病倒已經兩日了，我問你們，此事你們知道嗎？”
眾多士兵聞言都是愣住了。
他們只覺得是霍去病拖延戰事，甚至是貽誤戰機。
可此刻他們才知道，原來是大帥病倒了。
眾人面面相覷。
“若是沒有大帥的指揮，貿然進攻，你們誰能指揮，誰能確保必勝？”
軍中鴉雀無聲，答案是唯一的。
若是沒有霍去病的指揮，誰都不能保證必勝。
如今知道了"真相"他們反而有些羞愧了。
“此刻大戰在即，若是爾等還如此消極怠惰，便請命卸甲，回大夏吧，要走的馬上站出來。”
陣營之中，沒有一人動身。
不知道是誰張口大喊了一句，“勢討韃子，揚我國威。”
之后更多人跟著喊了起來，沒多久，軍中熱情如火。
此刻霍去病出現，帥旗一揮，大軍展開了進攻。
“報，大夏軍營出兵了。”
玄燁猛然站起身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前兩日霍去病大軍沒有展開進攻的時候。
玄燁還幻想過，可能是左右帥不和，他們沒準就不進攻了。
可一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管他們之間再怎么不和。
皇帝之命，終究是要達成的。
而此刻，他的劫數，女真的劫數，再開始了。
“傳令，全軍整備，據防御工事死守到底！”
玄燁命令下達。
此刻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身后的大元。
只有有大元的支持，女真不敢說能反攻大夏。
但自保，并不是太大的問題。
只要能守住一段時間，讓大夏方面知道。
女真這邊，不是輕易就能啃下的。
說不定李燁會改變心意，不再和女真虛耗下去。
畢竟諸國林立，若是大夏一直徒然跟女真耗在此地，終究不是長久之策。
而這個目的能不能實現，就取決于，女真能不能防住大夏的第一波進攻。
女真在打的算盤，霍去病不用想也猜到個大概。
李燁的命令是要敗女真，但不趕盡殺絕。
這其中可就大有深意了。
但無論如何，今日是大夏首戰，一定要讓女真見識到大夏力量。
大夏右衛大軍在霍去病指揮下展開了進攻。
女真部族憑借防御工事死守。
這一場戰役持續了六個時辰。
“貝勒爺，守不住了！”
玄燁鞭子散亂，滿頭都是血汗。
“給我守住，他們損失也不小，不可能一直進攻。”
又過了一個時辰。
“貝勒爺，敵軍已經有了頹勢，可咱們……”
“說！”
“死傷已經超過四成，防御工事被毀超過七成，貝勒爺，真的守不住了
！”
玄燁往后退了幾步才站穩。
這一戰，所有的人都出了全力。
可無奈，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霍去病大軍也停止了進攻，開始收攏隊伍。
連續而進攻已經持續了七個時辰，大多數的士兵都已經累的抬不起武器了。
眼看就能拿下眼前戰場，再戰下去，卻難免損傷會進一步擴大。
再者，若是一戰就打垮了女真，那李燁的命令，可就完不成了。
于是霍去病下令整軍收隊，暫停進攻。
看到大夏撤軍，玄燁才松了一口氣。
若是再繼續下去，女真必然大敗。
聽著更詳細的戰損匯報，玄燁一直在倒吸涼氣。
最終他只能做出決策。
“撤軍吧。”
說完這句話，玄燁似乎整個人都被掏空，跌坐在了地上。
什么大夏左右衛大帥不和，什么女真有希望，什么能守住。
這還只是一次進攻，便已經如此了。
等到敵軍整備之后再進攻，他們僅剩三成的防御工事，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而今之計，只能是放棄此處戰場，往后撤軍，到后方更堅固的戰場再守。
雙方收兵，都是一場血戰。
不少人暗中依舊在議論，若是最早時分就展開進攻。
此刻女真的陣地，早就已經被拿下來了。
不過士兵之間，都直到了是大帥病倒了，沒有辦法。
但是心腹將領們，卻是知道霍去病并沒有病。
他們猜測是有皇帝旨意，故而沒有深究。
但今日沒有取下女真陣地，讓這群將領，都心生不滿了。
即便是皇帝的旨意，那也需要拿出來給大家知道才行。
眾多將領聯合來到了霍去病大帳之中。
霍去病知道沒瞞不下去，索性也便把圣旨拿了出來。
眾人知道后，也同樣不解李燁是何意圖。
“軍中畢竟人多眼雜，知道人越多，泄漏的風險就越大，咱們聽令行事便是，莫去想其他的。”
有了圣旨，自然沒人會再多說什么。
只是他們自家弟兄在軍營中，也沒有那么避諱的。
一人站出來說道，“會不會是陛下有意要偏袒趙大帥，故意不讓咱們這么快擊潰了韃子。”
“不可胡說。”霍去病喝止。
如果李燁是這樣的人，在任命之前，就不會有那深夜之談。
在此刻，女真撤軍的消息，也傳到了霍去病的大帳。
霍去病聞言一喜，如此的話，那目的已成。
接下來，只需要收著點手，追著女真的屁股走就是了。
只是霍去病同樣疑惑，李燁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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