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爹自從聽沈相說要下聘以后,便開始嚴陣以待,認真思考每一個細節規矩來保證萬無一失,當然也包括最容易出亂子的自家閨女。
唯有辦過婚禮的季明珹陷入了沉思,他覺得他作為季家嫡長子都沒得到過他爹這么重視,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而青桔那邊,因為沈相和季綰綰都是青桔的主子,她自然也不想這兩人的訂婚宴出現什么狀況。
于是季綰綰就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墻頭,一副望眼欲穿的可憐模樣……
“娘親!”沈知南甜甜的聲音傳來,直接將她解救了出來。
季綰綰眼睛一亮,趕緊跑過去道:“南南,娘親的乖兒子,只有你還記得娘親在這,嗚嗚嗚我好可憐,什么都看不到,虧我還是當事人呢,真是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沈知南笑瞇瞇地被自家娘親搓著臉道:“娘親,祖母說定親就是當事人都不能在場,爹爹也同樣看不到呀,都還沒南南看到的多!”
要是有機會,他真想跟八年后總是跟他搶娘親的爹爹說一句:他現在可是比爹爹看過更多呢!哼!
“那是。”季綰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道,“你不止能幫你爹來下聘,還能幫你二舅去下聘,什么事都能給你趕上,也算是全大晉當兒子、外甥的巔峰了。”
“嘻嘻,是哦,南南好厲害!”
青桔:“……”
雖然早就習慣了這倆人完全不避諱她的母子稱呼,但她們說話時要不要這么認真,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她們是親母子……
青桔甚至覺得,要不哪天還是勸自家相爺給她倆做個滴血認親吧,說不定季綰綰真在十歲的時候生過一個孩子。
嗯,可行!
沈相下聘一事由于事先毫無征兆,導致突然發生后震驚了全京城!
不止百姓們全來圍觀下聘,各家想嫁入相府的貴女們也心碎了一地。
沈相不比勤王除了正妃以外還能有兩個側妃,相爺只能有一個正妻、其他的都只能是侍妾,這正妻一定下直接就絕了所有貴女們的心思。
畢竟有頭有臉的人家沒有愿意去做妾的,就算有些戀愛腦的貴女們愿意,那些家里的大人也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當天夜里。
各家貴女家里哭鬧的、傷心的不在少數,但也有憤恨的、怨怒的瘋狂在砸桌子,尤其是,上官家。
“啪——”第七個花瓶砸碎了!
上官云瘋狂地砸著房間里可以砸的東西,把滿屋子的侍女都嚇得一聲不吭。
“季!綰!綰!啊!!我要殺了她!!”上官云吼叫著又砸下來一個花瓶!
她怎么也沒想到,皇后壽宴那天不僅沒把季綰綰弄得身敗名裂,還讓沈相給季綰綰下聘禮去了,該死的該死的,為什么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屋里的婢女們聽到這話連忙將全部侍女退下,趕緊上前勸阻道:“小姐萬不可胡說,大公子說最近正有人查咱們買快樂散一事,若是再被有心人聽到您說了這話,怕是會惹出來亂子呀!”
上官云死死地咬住嘴唇,她眼睛發紅地盯著丫鬟道:“對吧?只要季綰綰沒了,相府的婚事就辦不成!”
侍女嚇得心驚肉跳,她顫著嘴唇道:“小姐……不能這樣,這樣會出大事的,到時候就連老爺都難保住您……”
上官云眼睛里的憤恨越燒越旺,她穩了穩情緒道:“去請我大哥來。”
……
季綰綰雖然對下聘之事毫無參與感,但這件事引起的轟動卻讓她不得不參與進去,好巧不巧,翌日就是鄂國公壽宴,鄂國公為了讓自家小孫女融入京城貴女圈,特意邀請了各家小姐們前來。
于是剛偷了全京城貴女家的季綰綰,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雖然季綰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這時間趕得這么緊,她已經開始緊張了。
臨出門前,季綰綰認真道:“青桔,你說我今天還能完整的回來嗎?要不要提前留下一封遺書?”
青桔:“……”
遺書倒也不必了,這是對她武力值的侮辱。
青桔保證道:“小姐放心,就算您缺了胳膊腿,奴婢也能把您活著帶回來!”
季綰綰:“……”要不你還是別保證了!
缺胳膊斷腿什么的更可怕好么!
季綰綰深吸了一口氣,邊出門邊給自己打氣道:“平常心平常心,大家都是淑女,肯定不會動手動腳。就算動手動腳,她們都是淑女,打不過我這個潑婦的,不要慌不要慌……”
青桔:“……”
潑婦……那確實,自家小姐要是不顧面子的潑起來,貴女們不會是對手。
鄂國公府。
季綰綰特意來得最晚,生怕來早一分鐘就會被人問候,結果她沒想到來得晚更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那五花八門的情緒簡直……上頭!
不過好在好閨蜜向來靠譜,賀瑩跑到她面前熱情道:“綰綰過來這邊坐,我給你留了位置。”
季綰綰如見救星:“好嘞!”
賀瑩雖然特意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但全京城出了這么大的事,貴女們的眼光全都有意無意地掃過季綰綰,不住地打量偷看。
賀瑩朝她眨眨眼,小聲道:“還是沈相速度啊,我還以為你們至少得年后才可能定下呢,誰知道他這么迅速,好像是預謀了很久一樣。”
“啊?預謀?”季綰綰不解。
賀瑩點點頭道:“我祖父跟我說了,沈相給你下的是大晉最高聘禮,那些東西沒個把月是準備不出來的,沈相肯定是很早就備好了。”
“很早就備好了?”季綰綰眨眨眼,似乎想起一個多月前魯仁幫自家大哥辦好婚宴以后,便稱相府有事而回去了。
她以為魯仁就是出來太久,要回相府把以前的瑣事給處理處理,難道說……那會兒沈懷稷就在準備下聘的事了嗎?
她記得那會兒他們才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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