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凰眼里，整個世界的人的命，都沒有他妹妹的生命珍貴。
而且，娘親已經走過那條路了，景凰不希望衛扶再去走那條路，確切的說他不想家里的任何人再去走這條路。
衛扶聽完只覺得心里涼涼的，她不明白為什么人類要把救世的神殺了。
她想著，自己若是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有人幫助了她，她一定會很感激的。
帶著這個疑惑，酆都大帝給衛扶去買了個適合她尺寸的衣裳。
衛扶在更衣室換衣裳的時候聽到店鋪的人怨氣滿滿的罵道：“又下雨了，真的是煩死了。”
有人接話：“不下雨，我們店鋪就沒有業績了。”
他們這里下的雨都是強酸雨，有腐蝕性，所以才有了他們這樣的賣防腐蝕性的衣裳的店鋪的存在，若是沒有了這強酸雨，他們的衣裳就賣不出去了，賣不出去他們怎么生活？
“也是，可是下這強酸雨，蔬菜的價格又要上漲了，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更加吃不起了。”
“無所謂，等著毀滅吧！”
衛扶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景凰帶著她往更加繁華的都市去，他們剛剛買東西的地方只是森林出來挨著的一個小鎮，這個鎮子上的人口并不怎么多，但距離市區也不是很遠。
酆都大帝在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就同衛扶道：“這個世界的人類基本上都是集中在一起居住的，已經沒有了村落的存在，也沒有了農村的存在，很多距離市區較遠的小鎮也不存在了。”
“我們再走一會兒就到市區的范圍了，你們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還是說只要閑逛就可以了？”
衛扶想了想問：“這個世界有賣食物的地方嗎？”
她走了這么一段，看到周圍都是冰冷的建筑，那些房子都很高，房子里頭燈火通明，跟陰暗又濕漉漉的街道看著不像是一個世界的，外面也幾乎沒有什么人在走動，至少衛扶他們走了這么長的路，沒有碰到一個人。
只有一些飛行器或者汽車從路上呼嘯而過。
衛扶是修仙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應該是感覺不到寒冷的才是，可她這樣走在外面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從骨子里頭散發出來的寒冷，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酆都大帝已經幾百年沒有吃過東西了，衛扶這么問她愣了一下才道：“有的，你是想吃哪樣的？”
“這個世界的食物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以營養液為主，亦或者是那種人工合成的食物，另一種就是我們按照常規理解的食物。”
衛扶就道：“我都想嘗嘗。”
“那我們就先找個便利店。”
這個世界的商業中心也是集中的，因此路邊是沒有什么便利店的，直到找到了一個商場，進了便利店，衛扶感覺到一些人氣才覺得心里的冷意沒有那么重。
但這會兒她也發現了，便利店，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不好的黑氣。
雖然便利店的燈光很暖，但落在衛扶眼里又變得有些昏暗了。
便利店的收銀員小姐姐，明明化著精致的妝容，明明也笑得很好看，但她的身上也散發著濃烈的黑氣。
景凰見衛扶盯著那個收銀員，低聲問她：“扶兒是不是在想她身上為什么有黑氣？”
衛扶點了點頭。
景凰動了動手指，然后衛扶立即就聽到了收銀員小姐姐的聲音。
“窮小鬼，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嗎？”
“煩死了，下雨天這些人就都跑便利店來，那些干坐著不買東西的，沒錢怎么不去死呢？活著簡直是浪費空氣，浪費資源。”
“還看，真是沒素質，帶著她的兩個大人白瞎了一張好臉，當真是一點都不會教育小孩子，話說這兩個男的不會是gay，找地方去買的個小孩吧！”
衛扶最開始的時候還有意識到營業員說的窮小鬼是她，但聽到后面的話就明白過來了。
她雖然不明白什么gay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這個小姐姐不是好人。
也明白了這個小姐姐為什么渾身冒黑氣了。
她收回了視線，若是按照她往常的性子，她少不得是要去跟那個營業員對罵一通的，但她知道有神在挽救神棄之地的過程中被害死了之后，她對他們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知道他們是危險的，是不能讓他們知道她的不同的。
她也明白了先前龍引帶著她去贏九那個世界的時候為什么千叮呤萬囑咐讓她非必要不用動用靈力了。
她拉著景凰的手小聲同他道：“哥哥，我想聽聽那個人在想什么。”
她說的是坐在便利店一角的，看著很面善的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身上也有黑氣。
景凰手指再次微微一動。
衛扶就聽到那個男生的聲音。
“吵死了，這個垃圾世界什么時候爆炸，什么時候毀滅呀！”
“這新聞都看到好多次了，國家跑去救助那些窮苦國家干什么，有這錢，把錢發給我不好嗎？”
“勞資讀了二十幾年的書，出來就領這么一點工資，國家你對得起我嗎？”
“垃圾國家，趕緊毀滅吧！”
男生一直盯著手機，所以衛扶不知道他具體看到了什么。
“殺妻？這種女人難道不該殺嗎，穿那么暴露不知道給她丈夫在外面戴了多少綠帽子了，她丈夫就不應該被判刑！”
“這種婊子就應該跟古代一樣拿去浸豬籠。”
“有錢人官二代就是好啊，天天吃綠色蔬菜，天天吃糧食養出來的豬肉、雞肉這些，真的是給他們當條狗都比當個人要幸福。”
“我為什么就不是個富二代官二代呢，為什么我的父母就不能努力一些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呢？”
衛扶聽到這些話，只覺得先前走在無人的街上的那種從骨頭里面冒出來的寒意又冒出來了。
為什么……
為什么要有這么大的惡意。
為什么要有這么恐怖的一些想法。
她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景凰的手，景凰感覺到了她的不適，原本是想要抱她的，但穿著這衣裳根本無法擁抱。
他屏蔽了男生的聲音，同衛扶道：“隨便選幾樣東西，我們就先出去吧！”
衛扶點了點頭，她雙眼有些無神的隨便指了幾樣吃的，酆都大帝拿去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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