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穿越者,陳夜非常清楚這種關系戶是非常難纏的。
若是處理的不好,恐怕所造成的影響絕不是自己所能夠承擔的。
好不容易做了一個從六品的官員,若是因為得罪了皇親國戚,而丟了飯碗的話,確實不值得。
但眼下這個情景,那老者和少女卻又實在可憐。
若是不能夠幫助他們得以伸張正義的話,那自己這堂堂順天府的推官,豈不是便有些失了責任?
實際上,這似乎便是所有人為官者,都會面對的情況。
是堅守本心,為民圖利,伸張正義!
還是欺軟怕硬,昧了良心?
這一刻的陳夜,忽然覺得做官確實很難。
或許也不會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有了官位之后,便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妻子,真正的過上好日子。
眼下,已經面對這種局面,一個處理不當的話,恐怕自己就危險了。
還有可能禍及家人。
新官上任第一天,便遇到如此棘手的場面,這讓陳夜有些無奈。
于是便想著,還是先看看再說。
若是能夠妥善處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便上前緩緩開口說:
“怎么回事?”
那些個捕快,之前在順天府的府衙之中,已經認識了陳夜。
知道這一位,是他們新的頂頭上司,便紛紛讓開了路,讓陳夜走到了那富家公子和老者他們的面前。
只見那富家公子抬頭,看了一眼陳夜,旋即說:
“你是誰?想管閑事不成?”
陳夜并沒有穿官服,反而身著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色長衫,看起來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讀書人,甚至有些窮的讀書人。
自然,便根本沒有入那富家公子的眼。
陳夜也不生氣,微微一笑,主動施施然地行了一禮:
“在下,順天府新任推官,姓陳名夜字子逸。”
富家公子這才抬眼仔細看了眼陳夜,旋即哼了一聲說道:
“順天府的推官?一個芝麻大綠豆小的官員,也敢來管我的閑事?這些捕快,是你的屬下吧?
讓他們趕緊給我滾!另外,你若實在想管,便讓這老者給出賠償。否則今天這事兒沒完!”
陳夜微微一笑說:“但不知,這老者是如何犯了公子?”
那富家公子抬了抬自己的腳,只見他的鞋上赫然有一個鞋印兒。
這顯然是被人不小心給踩了一下。
陳夜瞬間明白了過來,便說道:
“這老者踩了公子的鞋,公子要賠償,倒也說得過去。只是為何要與老者的女兒,糾纏不清啊。”
富家公子哼了一聲說:“我讓這老東西賠,他賠得起嗎?我這鞋可是上等的棉料,和非常好的工藝制作而成。
他如今給我踩臟了,你說,他賠得起嗎?再者說了,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他踩我的腳,豈不是讓我沒了面子,掃了我的我的威風?哼,這個不是錢好擺平的。
既然你是官員,那么我便向你說清楚,今日我也不想為難這老頭,便只讓他女兒到我府上去做三天丫鬟,便可抵了這筆賬,你說我是不是非常的公道呀?”
陳夜心想,這恐怕不是做丫鬟那么簡單。
于是裝糊涂說:
“按照如今雇傭丫鬟下人的價格來看,雇傭一天的話是五十文左右,就按五十文來算,三天也就一百五十文。不如這樣,這老者賠償一百五十文,就不讓這丫頭,去你府上當丫鬟了吧。”
聽到陳夜這話,表面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問題,可那富家公子卻猛的站起來,對陳夜說:
“你傻還是以為我傻?他到了我府上,干的可不只是丫鬟的活。”
陳夜依舊平淡的笑了笑說:
“不管什么活,都可以折為工錢,賠償給你。”
富家公子盯著陳夜說:“我要她陪睡,多少錢都不換。”
陳夜的眼皮微微抖了抖,他就知道,這富家公子沒安好心。
可他依舊不生氣,說:
“大明朝弘治天子治下,世風頗為文明,公子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言行,恐怕不妥。若傳出去,恐怕會影響您的身份。
依我看,不如就讓這老者賠償個二百文錢,這事就過去了吧。畢竟這么多人看著,如此折騰下去,也屬實對公子的名聲不好。”
誰知聽到陳夜這話,那富家公子哈哈大笑旋即說:
“名聲?哈哈哈,我在乎名聲嘛?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杜山,何曾在乎過名聲?”
陳夜眉頭微微一皺,顯然眼前的這個所謂的皇親國戚,平日里是在這京城之中囂張跋扈慣了的。
不過想來,這弘治時期的一些外戚,確實是明朝最為夸張的。
所謂外戚,一般都是屬于皇室的一些女性娘家那邊的親戚。
比如如今弘治時期,比較出名的外戚就是張皇后的哥哥弟弟一家。
這是張皇后的娘家親戚,這些親戚在明朝歷史上,也因為各種胡作非為的行為,以及欺上瞞下、貪污腐敗等等問題,而比較出名。
偏偏弘治皇帝對于張皇后的這些親戚還很包容,有時候甚至不處罰他們,還給他們加官進爵。
這也得益于弘治皇帝的一個特點,那就是對感情專一,比較愛老婆。
試問,一個皇帝,一生只有一個女人,那么得多愛這個女人?
因而,在很多事情上,對這個女人也必然是言聽計從的。
所以張皇后的親戚,雖然有時候犯了法。
但弘治皇帝,也不好太過的處理,有時候就算想要嚴肅處理,張皇后隨便說兩句,那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這弘治皇帝兢兢業業一生操勞,只落下了一個縱容外戚的這么一個不好的名聲。
想到這里,陳夜的臉色也不再那么好看。
他收起了笑容,盯著那杜山,淡淡的開口說道:
“今天,這丫頭,我斷然不會讓你帶走當什么丫鬟。你若非要糾結,便直接說一個賠償的數額。
若是這老人家愿意接受,此事便了了。若是老人家接受不了,或你也給不出什么方案的話。那今日之事,本官便來做個裁決!”
眼見著陳夜突然翻了臉,杜山先是一愣,旋即便上前盯著陳夜,說:
“你小子區區六品的推官,好大的威風!”
陳夜卻絲毫不怕說道:
“若是閣下覺得本官還沒有資格處理閣下的這個事情的話,不妨隨我回順天府,有三品的順天府尹,來給你處理。”
這言外之意,也很明白。
陳夜是在暗中威脅他,若是今日不愿意好好處理這件事情,那他不介意,將事情鬧大。
他一個從六品的官員,或許在皇親國戚面前不夠看。
但三品的順天府尹,總算是有點威懾力的。
就算皇親國戚們不把順天府尹放在眼里,那順天府尹把這事情繼續上報到皇帝那里,總歸是影響不好。
所以那杜山,也有了一絲畏懼。
只見他盯著陳夜,皺眉說:
“好,算你小子狠,賠錢也行,二十兩銀子,一分不少!”
陳夜搖頭:“二百文!”
杜山惱怒:“你以為我在和你砍價?”
陳夜面無表情:“就二百文!”
“你……”杜山拳頭緊握。
陳夜:“二百文,不少了!”
杜山:“你別逼我!!!”
陳夜一笑:“那也只能二百文!”
杜山:“…………”
陳夜:“二百文,行不行?”
杜山:“十兩!否則免談!”
陳夜笑了,還有的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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