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車瓷器,還要求七日內送到,那豈不是擺明要橫穿富山?”
蘇云生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且不說富山上哪個紅云寨,他們鏢局這幾十個鏢師能不能安然通過。
單就是那二十車的瓷器,經過山路的顛簸后,能不能抗住都是個問題。
偏生還慢不得,因為時間太過緊迫,必須緊趕慢趕才能在時限內完成押送。
蘇云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問道:
“我爹呢,他怎么能讓淺淺接這么棘手的生意,這不是在砸咱們自家的招牌嗎?”
聽到這話,老沈連忙苦著臉解釋一番。
得知事情的經過后,饒是以蘇云生的心性,也忍不住有些氣急。
他怒視著蘇淺淺,教訓道:
“你自己不懂,就不要擅自做決定,就不能聽一聽老沈的意見嗎?”
蘇淺淺被訓了一句,下意識感到害怕,但隨即本就沒有消退的火氣,再次涌了上來。
她梗著脖子,眼淚汪汪道:
“你兇我,你也只會兇我了,我給咱們鏢局做了一單五十兩的大生意,你卻只知道欺負我。”
她不說還好。
聽到這么棘手的單子,竟然只收了五十兩,蘇云生手都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抖。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蘇云生用力將手中紙張拍在桌子上,怒道:“陳兄說的果然沒錯,你這性子,真是被寵壞了,犯了這么大錯,竟然還不知悔改。”
蘇淺淺被嚇了一跳。
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哥哥,對自己生這么大的氣。
頓時,蘇淺淺眼中的淚水就決堤而出。
“你欺負人,你等咱爹爹回來的,我非要告你的狀。”
蘇淺淺轉身哭著跑開。
蘇云生對自己這個從小被慣壞的妹妹,是又生氣又無奈。
旁邊的老沈見兩兄妹越吵越兇,連忙上前勸說:
“少爺,你消消氣,小姐也是想要幫忙,不過這事其實也許還有些轉機。
我最近聽說那紅云寨有新的說法,只要給了過路費,他們就不會對咱們動手,要不咱們去嘗試一下?”
蘇云生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可老沈也是他們鏢局的老人了,不是那種隨口胡說的人。
他沉吟一瞬,道:
“這件事必須等我爹回來,和他仔細商議一下,如果事情真的不可行,哪怕砸了招牌也要將生意推掉,不然就是在拿鏢局里弟兄們性命去賭。
老沈你趁現在,趕緊出去仔細打聽紅云寨的消息,如果是真的,交點過路費也不是不能接受。”
老沈聞言,連忙轉身出去打探消息。
蘇云生站在原地,表情糾結半天,最終還是狠下心,向蘇淺淺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覺得,真的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這個妹妹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陳夜和朱壽兩人已經找到了鹽礦外。
陳夜站在鹽礦區域的邊緣,向里面眺望,發現入眼全是一個個巨大的礦坑。
坑洞上,用木質支架組建的開鑿工具,大部分都處于停工狀態,顯然是因為里面已經打不出鹵水了。
“陳兄,那邊應該就是朝廷精兵的駐地了。”
朱壽在前方招了招手。
陳夜收回自己打量的視線,跟了上去。
兩人剛走到駐地門前,就有兩名站崗的士兵攔住他們:
“請止步,前方禁止進入。”
陳夜掏出自己的官憑,問道:
“我是京城來的推官,負責接手你們的指揮權,帶我去見你們的隊長。”
兩名士兵仔細檢查一下官憑,確認無誤后,趕忙轉身帶路。
不出片刻,陳夜和朱壽就被帶到駐地中心的簡易小屋子內。
屋內,有兩名中年人正在討論什么,收到手下的匯報后,立即大喜,主動迎上來行禮。
“富山縣鎮守衛衛兵隊長,袁高,見過推官大人。”
“富山縣鎮守衛參軍,王知遠,見過推官大人。”
陳夜擺手,道:
“兩位免禮,叫我陳夜就好,我是奉圣上命令,接手富山縣事宜,以后還要二位多多提點了。”
袁高和王知遠見陳夜沒有什么架子,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之前那個富山縣的縣令,明明芝麻大個小官,卻總是對他們指手畫腳,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他們這些當兵的,脾氣都很直爽,最看不慣那種人。
兩人連忙請陳夜入座。
眾人座好,陳夜也沒有耽擱,直接開門見山道:
“兩位,我此行來,就是想要盡快解決富山縣的當頭大患,紅云寨,不知兩位可有什么建議?”
陳夜這種干凈利落的說話方式,深得袁高二人的心意。
袁高也沒有藏著掖著,直言道:
“陳大人,這紅云寨確實有他們的本事,上次我們在他手上吃了虧,折了不少弟兄。
這其中雖然有那個高縣令瞎指揮的因素,但雙方戰力差距的因素也同樣不能忽略,紅云寨里面有高人掌局。”
王知遠補充道:
“根據我的觀摩,紅云寨的排兵布陣,以及人員訓練,有軍中的影子,想來外界傳聞紅云寨三位當家參過軍,是真的。
特別是那些器械,雖然簡陋,但威力也不容小覷,我們上次的大敗,有至少七成是敗在那些器械上。”
聽完二人的匯報,陳夜心中已經有數。
他微微一笑,道:
“那如果我說,咱們可以靠近紅云寨內部,采取短距離沖鋒攻勢,你們可有獲勝的把握?”
袁高兩人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不需要王知遠分析,袁高直接一拍大腿,自信道:
“那當然沒問題,就算那些山匪經過訓練,也絕對沒辦法和我們隊內的弟兄們相比。”
王知遠比他稍稍冷靜幾分,看著陳夜提出自己的疑慮:
“可是那些山匪也不是瞎子,咱們要如何靠近紅云寨?”
陳夜就等著他們發問,當即笑吟吟開始解釋自己的安排:
“我原本也在頭疼此事,可到了富山縣后,發現那紅云寨竟然想搞過路費的手段,只要交錢,就能放過路的商隊和行人通行,于是我準備來一個將計就計。”
王知遠身為參軍,頭腦本就靈光,陳夜只是說了一個開頭,他當即就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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