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特意等到老李離開，加入競爭中，才悄聲來到陳夜身旁。
“老弟，你說的那個貸款，是指名下有產業就能預付資金嗎？”
陳夜點點頭，大致解釋了一遍貸款的機制。
弘治皇帝聽得眼中精光連連。
他單論可以動用的錢，確實比不過那些商人。
但他有地啊！
整個大明都是他的。
當然，弘治皇帝也清楚，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說出來。
但弘治皇帝也有不少未公開的家業，有時候他也會在政務沒那么忙碌時，去一些山莊度度假，避避暑。
弘治皇帝當即腦海中飛快回憶，迅速鎖定富山縣一處山莊。
規模不算大，當初是他給張皇后準備的小禮物。
可惜去了一次后，政務越來越忙碌，那處山莊便常年閑置起來。
不過只一處山莊，弘治皇帝覺得不放心。
畢竟五座中型規模的醫館，也才五百萬兩，他一個山莊也只是勉勉強強媲美罷了。
這可不符合他堂堂大明皇帝的身份。
碾壓，必須碾壓！
弘治皇帝又在記憶中搜刮出幾處家業，一口氣報給陳夜。
陳夜聽著那仿佛報菜名一樣，被羅列出來的名字，眼皮一陣跳動。
不愧是大明第一驛站的老板。
家大業大！
陳夜對弘治皇帝也沒有懷疑，當即開始按照公式計算出結果。
“兩千三百萬兩，這也是我現在手頭能貸款出來，最高的金額了。”
陳夜苦笑：“老哥你再多貸點，我就要被搬空家底了。”
陳夜的這句話，讓弘治皇帝心中大悅。
看看，這才是朕堂堂大明皇帝的實力，區區一個陳夜，拿捏！
當即弘治皇帝坐姿都挺直了幾分，看著爭吵的老李等人，眼中閃過一絲傲意。
他身側的另一邊，朱壽看著自己父皇的姿態，忍不住偷偷捂臉。
你一個皇帝，跟這群小老百姓較什么勁。
還把自己送給母后的禮物拿出去抵押，這要是被母后知曉了，少不了一陣‘兵荒馬亂’了。
不消片刻，弘治皇帝就端不住了，口袋里有了錢后，立即加入戰局。
一群人吹胡瞪眼，圍在一起爭搶富山縣外圍那些新廠的股份。
在屋內邊緣位置的一群小商行們，眼見突然又蹦出來個大款，眼中滿是羨慕嫉妒。
他們也想上前分這塊大餅，奈何自己沒那個實力。
陳夜樂呵呵看著熱鬧的情況。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也有被掛路燈的資質。
看看這群人，拿著他們自己的錢，搶著往自己口袋里塞。
不過陳夜也很清楚，他和后世那些路燈掛件的不同。
那就是他真的能帶著大家有錢一起賺，而不是撐死自己，餓死別人。
很快，這場股份之爭也慢慢進入尾聲。
雖然老李等人爭得臉紅脖子粗，但每個人臉上都有著笑意。
顯然對自己拿到的股份，十分滿意。
就在這時，議事大堂外，王知遠的身影匆匆趕來，快步走到陳夜身邊。
“陳大人，鹽礦那邊出了點事。”
他的說話聲不大，但此刻屋內爭論已經平息，其他人都聽在了耳中。
屋內陡然一靜，所有視線集中到王知遠身上。
弘治皇帝和朱壽父子二人，眉頭一皺，心里都忍不住一緊。
陳夜同樣面容一肅：
“什么事，你仔細道來。”
王知遠也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道：
“因為開采器械被陳大人改良后，力度大了數倍，結果今日有工人在采集時，直接把鹽礦鑿穿了。”
鑿穿了？
這個詭異的形容，讓陳夜不由得一愣。
神特么鑿穿了。
你怎么不說自己把地核鑿出來了？
不過隨即他便反應過來，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鹽礦下面鑿出空洞了？”
“不是空洞，是石脂水，直接噴出來的石脂水。”
王知遠的回答讓陳夜表情微微一凝。
他是知道石脂水的。
不過現代早已舍棄了這個稱呼，而是用上了新的名詞。
石油！
臥槽，鑿出石油來了！
陳夜緩過神來后，頓時一陣驚喜。
“會議暫停，我先去鹽礦看看。”
陳夜徹底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弘治皇帝和朱壽，果斷起身跟了上去，腳步甚至比陳夜還要急促幾分。
其他人彼此對視一眼，想到陳夜也沒說不讓他們去，一個個也跟了上去。
眨眼間，屋內就走得空空蕩蕩。
等陳夜他們一行人，趕到鹽礦時，遠遠就看到了一大灘濃稠的黑色液體，鋪灑在地面上。
“這么大的量？”
陳夜快步上前，鹽礦內，那眼還在不斷往外涌出石油的油眼，只感覺一陣不真實。
富山縣，還真對得起它名字里這個富字。
哪怕這些只是原油，比不上后世經過提煉得到的高純度石油，但在古代，也是難得一見的高級資源。
其他商人們看到這直往外噴的油眼，也是驚得不行。
弘治皇帝更是喜色難掩，上前道：
“這可真是天佑我大明，如此規模的石脂水，采集后運往軍隊中，能制造出多少火器？”
陳夜目光一凝，抬起手打斷道：
“這東西只用在軍事上，太浪費了，暫時不急著上交。”
弘治皇帝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你當著我這個大明皇帝的面，準備私吞重要的軍事資源？
你怎么回事，小老弟？
“這，不符合規矩吧，按大明律法……”
弘治皇帝還想掙扎一下，可卻被陳夜再次打斷。
陳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放心，圣上可是給了我圣旨，只要我不造反，這富山縣上的一切東西，都是我的，說不給他就不給他。”
弘治皇帝差點當場罵出聲來。
一旁的朱壽看著自己父皇吃癟，憋笑別的老臉通紅，肩膀一抖一抖。
然后他的屁股就挨了一腳。
對上自己父皇憤怒的視線，朱壽連忙回憶自己一聲最悲傷的經歷，將自己的笑意強壓回去。
父子二人父辭子嘯的功夫，陳夜已經開始安排人手，開始收集石油。
一邊指揮工人行動的同時，陳夜還不忘叮囑王知遠，讓鎮守衛加強監守力度，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鹽礦。
特別是金發碧眼的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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