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咱們也接受李束心未完成的事情，去查應州城的韃靼？”
朱壽雖然是在提問，但語氣卻無比堅定。
他是大明的太子。
外族在試圖控制他的領土，這決不能容忍！
陳夜笑了笑：“我已經命錦衣衛們散開，在應州城里暗中調查，爭取盡早抓到那些韃靼蠻子的蹤跡。
另外，這幾天做好準備，咱們要出城一趟。”
“出城？！”
朱壽心里一驚：“你不是說過，咱們要盡量待在城里，這樣還能讓那上官離有所收斂。”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陳夜忍不住搖頭苦笑。
待在城里，有錦衣衛們保護，確實安全不少，但如今守衛軍都來了，在城里繼續待著，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圍了。
而且那時候他還沒有懷疑到韃靼的頭上，只需要考慮如何對付上官離。
現在情況卻不同了，對付上官離，首要任務就是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也就是找到韃靼在應州城的行動。
這些事情，就不得不讓陳夜行動起來。
應州城在上官離的控制下，百姓們早就嚇破了膽子，幾乎問不出什么事情。
但陳夜記得，黃老三曾提醒過他，在應州城外還有很多村子，里面的村民可以嘗試接觸一下。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朱壽起身打開房門，看清門外的來者，臉色頓時一喜：
“可是有什么線索了？”
門外的人，正是錦衣衛中的一員。
錦衣衛快步走進房門，而后立即行禮道：
“回太子殿下，下官在應州城一處荒廢的院子內，發現了一樣東西。”
說著，錦衣衛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其中靜靜躺著一枚染血的鋼珠。
“這是……火槍的子彈！”
朱壽一眼就認出了此物。
他拿起鋼珠仔細觀察片刻，扭頭對陳夜沉聲道：
“這鋼珠材質堅硬，表面光滑，是從咱們紅云工廠中生產的改良鋼材。”
“看來是李束心在那院子，與人發生過交手。”
陳夜立即起身，問道：“可還有其他線索？”
錦衣衛立即點頭：
“根據我等從百姓窗外偷聽到的信息，鎖定了李大人此前在應州城里暫住的院子，但里面早已人去屋空，只剩下一些血跡，還有雙方交手的痕跡。
另外，城外的山羊坡上，可能就是李大人與人交手的地方，但明顯并非遇害的地點，有且戰且退的痕跡。”
如此詳細的情報，讓陳夜都有些發懵。
這個時代，可不像現代社會，有很多精密的儀器，幫助專業人士們探案。
錦衣衛完全就是憑借肉眼和各種分析，強行將被埋藏起來的線索挖出水面。
陳夜和朱壽對視一眼，齊聲道：
“帶我們去看看。”
錦衣衛果斷點頭，轉身出去帶路。
李束心此前租的院子，距離陳夜所住客棧距離并不算遠，很快他們三人就來到院子中。
院內，還有幾名錦衣衛正在仔細調查，爭取發現更多的線索。
陳夜推開已經斷裂的半截門板，走進屋內。
入目便是一片狼藉，有斷裂的繩子，暗紅的血跡，家具墻壁上滿是刀劍劈砍的痕跡。
可以想象到，當時屋子里雙方交手多么慘烈。
“太子殿下，陳大人，這里有新的發現。”
院子里，一名錦衣衛快步走來匯報。
陳夜果斷跟著那名錦衣衛，來到院子的角落。
錦衣衛指著院墻，說道：
“這里幾道并不明顯的腳印，說明當時院子里的人，沒有全部遇害，而是有人逃了出去。”
“能追查到嗎？”陳夜問道。
錦衣衛臉上難得露出幾分不自信：“很難，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
陳夜深吸口氣，也沒有難為他。
“盡力去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人逃出去，此刻一定很需要咱們的保護，而且他們知曉的線索，對咱們幫助很大。”
陳夜想了想，覺得也不能完全依靠錦衣衛去追查那已經模糊的線索。
“朱兄，你陪我去做一件事。”
陳夜招呼一聲，帶頭離開院子。
很快，二人就來到一處茶館內，里面說書人正興致高漲地說著畫本故事。
可惜茶館內只有零星幾個客人。
說書人看起來興致高漲，說的抑揚頓挫，但臉上那抹失落也是難以掩飾的。
前不久，他好不容易找到個好的題材，講述陳夜的事跡，可謂是讓那些百姓聽得津津有味，都小聲議論若是陳夜能來應州，該有多好。
可就如同葉公好龍一般。
當陳夜真的來應州了，要開始整治應州城，甚至與上官離正面交鋒起來，那些百姓反而怕了。
沒人再敢提陳夜這個名字，一時間仿佛成了一眾忌諱。
就連茶館里的說書人，都不得不將陳夜的故事放下，開始又講起原本的話本故事。
情節雖然也很精彩，但少了現實的依托，只讓人聽完后更覺荒唐。
陳夜帶著朱壽坐進茶館，點了杯茶，默默聽著說書人的故事。
片刻后，說書人有些累了，與零星幾個聽眾道了聲歉，表示自己需要歇息片刻。
那些聽眾也沒難為他，紛紛同意，自顧自喝著茶水等待。
這時，陳夜起身，走到那名說書人的面前：
“先生，我能否花些銀子，請你講一些我愛聽的故事？”
說書人眼睛一亮。
這時有生意上門了！
他連忙道：“自然可以，不過這恐怕要等到明日了，今日我還是要將之前的故事講完，不然辜負了我的聽眾……哪怕只有區區兩三人爾。”
陳夜笑著點頭：“這是自然。”
說書人見陳夜通情達理，心中大定，覺得這筆生意已經穩了。
他搓了搓手，將陳夜讓到茶館后堂，奉上杯茶后，慢悠悠詢問起細節：
“還不知這位公子，想要讓小老兒講什么故事，可有文本？”
陳夜抿了口茶，悠悠道：
“沒有文本，也不需要特殊定制文本，因為我的故事，你已經都知曉。”
說書人明顯一怔。
隨后他仔細打量幾眼陳夜，見此人年紀輕輕，卻氣宇非凡，身上有股自然而然的上位者氣息。
再聯想到陳夜話語中的含意，一個大膽的念頭從說書人心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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