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42章 搬離陳府
  顧舒窈沒有料到陳師長一聽到離婚這兩字,反而更生氣了,什么都不顧沖過去直接要打人。

  陳師長的意思很明顯,他寧愿讓陳夫人死,也不愿意跟陳夫人離婚。在陳師長的認知里,從來只有男人休女人的事,哪里聽說過女人主動提離婚?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顧舒窈連忙過去阻攔,可她哪里是陳師長的對手,幸好突然有兩位殷鶴成的侍從官進來,硬是將陳師長拉開了。

  顧舒窈見他們過來幫忙,有些意外,她原以為殷鶴成只是來接她回去,并不會插手。

  顧舒窈往門外望去,發現殷鶴成仍站在走廊上,并沒有進來。走廊上只亮了一盞黯淡的壁燈,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陳師長被侍從官拉住后,也回頭往門外看了眼殷鶴成,陳師長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便也稍稍收斂了。

  陳師長漸漸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陳夫人,冷笑道:“離婚?你拿什么和我離?這房里的,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不是花的我的錢!”

  陳夫人的那句離婚也是突然說出來的,她并沒有考慮太多。她雖然是陳公館的夫人,以前過的是富貴日子,但她自己并沒有經濟來源,也沒有獨自謀生的本事,只能依附著丈夫過活。

  陳夫人被陳曜東那句話問著了,生氣卻說不出話,陳師長見陳夫人這樣,更得意了,“口口聲聲要跟我離婚,離開了老子你活得了么?”

  “陳師長,未必吧。”

  陳師長皺了皺眉,轉過頭去看顧舒窈,若不是她是殷鶴成的未婚妻,他早就想動手了。

  他堂堂一個盛軍的師長,在外頭誰見了不對他規規矩矩,居然被一個臭娘們一而再再而三冒犯?

  當初這丫頭剛到盛州來沒地方去,還是他收留的她,那個時候還只是個說話忸怩的鄉下丫頭,在帥府住了段時間,居然變成這樣了?她以為她哪來的底氣,不也是沾了她男人的光!

  可是殷鶴成呢?他雖然沒說什么,卻在一旁看著,還派侍從官進來,想必是有意縱著她。

  陳師長敢怒卻不敢表露,只斜眼看著顧舒窈。

  卻見她從容向他走來,笑道:“陳師長,你別忘了,她除了是您妻子,還是我的姨媽。是要我姨媽下定決心要與您離婚,如果要打官司,請律師的錢我這個做外甥女的來出!”她想了想又說:“我雖然比不上陳師長您有能耐,但我名下有幾家藥房,另外也還有些余錢,養活我姨媽一個還是綽綽有余的!”

  殷鶴成雖然沒進來,里面的動靜卻也是在時刻留意著的。盛軍的軍官都興納姨太太,然而女人一多是非也容易多,府里三天兩頭吵架的他不是沒見過,只是一般出了這些事,娘家也好,親朋也罷,都是去勸和的,自掏腰包花錢幫人去離婚的,他還是頭一回聽說。

  而且殷鶴成原以為顧舒窈是要去帥府拿錢,卻不想她說的是她自己的那些家當。他早就習慣了他的女人去依附他,因此聽她說的時候稍有些意外,皺了皺眉。

  顧舒窈說完,陳夫人底氣也更足了,她剛剛那句離婚其實只是一時沖動,卻也說:“陳曜東,我剛嫁過來的那會,你從平西回來受了傷,他們都說你活成不了,是我在你旁邊沒日沒夜地守著,給你煎藥燉湯,一點點地喂給你喝,你說要一輩子對我好!后來呢?我嫁給你十幾年,我張素珍除了沒給你生孩子,其他哪里對不起你?你在外頭有多少女人,我都由著你,你要納姨太太,我也沒現攔你!你卻偏偏找了個娼婦進來,還要讓她做夫人,讓她和她娘在家里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還幫著她們打我,你還有沒有一丁點良心?”

  陳夫人素來軟弱,她之前被陳師長打怕了,這些話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說,如今說完反而釋懷了,倒是陳師長聽陳夫人說起那些往事,臉僵了僵,肩膀也塌著,看樣子有些發窘。

  有的人自私自利活了一輩子,別人不與他算賬,便自以為問心無愧,非要被人數落一番才知道自己究竟虧欠了多少。

  陳師長往前走了兩步,陳夫人扭過頭不看他,對顧舒窈道:“舒窈,你不是說你法租界還有洋樓的么?我想去你那住段時間。”陳夫人雖然這么說著,余光卻也在看陳師長,這么些年說斷就斷,對她而言還是太難了。

  大姨太太吳靜怡雖然沒做聲,卻一直站在一旁。她以前是班子里的紅妓,對付男人從來就是駕輕就熟。她瞧出了不對勁,害怕陳師長對陳夫人回心轉意,連忙裝模作樣地去捂小腹,“哎喲,我肚子好疼!怕是要生了!”

  相比于陳夫人,陳曜東還是更在意姨太太與孩子。陳師長先前那位夫人就是難產死的,他趕忙折回去,去管姨太太以及她肚子那個寶貝兒子的事了,“靜怡,哪里疼啊!是要生了么?”又轉頭去吩咐傭人,“快去叫人接生!”

  顧舒窈稍微瞧出些端倪,卻也不敢貿然斷定吳靜怡是假發作,畢竟也關系到那個孩子的性命。

  陳師長已經抱著吳靜怡回另一端的臥室,府中的傭人更是忙得手忙腳亂,一時之間嘈雜得很。

  這個時代的男人就是這樣,他或許會對你好,對你愧疚,但他也會別的女人好。他的心里永遠不會只有一個女人,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需要與其他的人去比較,而有的是女人愿意去用各種法子去爭風吃醋,去討那個男人的歡心。

  這個時候你該怎么辦?是任他沉醉在別人的懷抱里?還是也學著去討好他,把他的人他的心再奪回來?可用討好用手段維系的婚約會幸福么?丈夫與妻子的關系又能平等么?這樣過一輩子太累了,特別是當你還愛那個男人的時候。

  顧舒窈回過頭去看陳夫人,才發現她已將眼睛閉上,眼淚簌簌地流著,身子因為過度悲痛還發著顫,想必是真的死心了。

  顧舒窈輕輕拍了拍陳夫人的肩,柔聲問她:“姨媽,我們走么?”

  陳夫人這回沒有猶豫,含著淚點頭。

  生孩子就像鬼門關里過,傭人們在走廊上慌張地穿梭,殷鶴成靠邊退了一步,主動讓出位置給他們過身。他看著那些奔走的傭人,突然閃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們那個孩子如果還在,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這樣?她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冷淡?

  他偏過頭往臥室里望去,才發現顧舒窈已經扶著陳夫人走出來了,看樣子是真的要搬去法租界的洋樓。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完全沒看他,他也沒有計較,只帶著人跟在她后面往樓下走。

  那邊臥室,助產的醫生匆匆忙忙到了,卻發現吳靜怡沒有半分要生產的跡象。吳靜怡怕陳師長看出她是裝的,仍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叫著,陳師長也不好去責備她。不過他的副官過來傳話,說少帥要走了,他連忙下樓去送。

  陳師長到樓下,看見陳夫人也在十分驚訝,他沒有料到陳夫人真的會走,顧舒窈走過去不卑不亢對他道:“陳師長,我先接姨媽去我那住,離婚的事我遵從我姨媽的意思,以后再和您談!”說完便扶著陳夫人往洋樓外走。

  剛走了幾步,顧舒窈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她回頭望去,竟是陳妙齡站在樓梯上看她。她只穿了一身睡衣,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可她沒有說話,顧舒窈想了想,扶著陳夫人接著往前走,也沒去管她了。

  府里出了這樣的事,陳師長覺得格外掉臉面,卻也不敢給殷鶴成臉色,苦笑著嘆了幾聲氣。

  殷鶴成斂了斂目,與他告辭:“陳師長,保重。我未婚妻脾氣不好,請你海涵,別與她計較。”

  陳師長連忙道:“怎么會怎么會,少帥言重了。”

  殷鶴成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時,嘴角有些微的笑。這個爛攤子不知怎的,他收起來倒是格外情愿。

  顧舒窈和陳夫人已經走到洋樓外,顧舒窈突然犯了難,既然要走自然不好再坐陳公館的車,她自己是做的陳公館的車來的,殷鶴成會讓她送陳夫人回法租界么?她其實還做了借此機會就住到法租界的打算。

  顧舒窈正想著怎樣和殷鶴成開口,殷鶴成突然走上前,主動為她們拉開車門。顧舒窈稍有些驚訝,看了他一眼。顧舒窈先小心扶著陳夫人坐進去,等她坐好后,自己正準備鉆進車廂,卻被人突然拉住手腕。

  顧舒窈回過頭,是殷鶴成。她原以為他不讓她一同去,卻不料他的手臂順勢一拉,自己已經到了他懷里。

  顧舒窈覺得他的舉動十分莫名,稍稍抬起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也在低頭看她,眉頭微微皺著,眼底卻溫柔。他見她抬頭看他,想了想,才問:“你冷么?”

  她脫了那件紫紅色大衣后,身上就只穿了那條瑪瑙紅的旗袍。她方才心思都在陳夫人上面,并沒有意識到冷,現在他一問,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快凍僵了。

  他松開她,脫下那件戎裝披在她肩上,“你想去陪陳夫人我沒意見,不過住段日子就回來。我明天再派個醫生過去一趟。”

  顧舒窈以為他不會答應她去她哥哥那住,所以一直不敢跟他提,想著借送陳夫人的名義先蒙混過去。完全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還答應給她派醫生,愣了片刻,才說了聲,“謝謝。”

  看來何宗文那邊沒有暴露,難道之前錯過的機會又來了么?她可以離開了?顧舒窈抑制住內心的欣喜,卻又覺得奇怪。

  他低頭看著她,沒有答復她的道謝,只替她緊了緊大衣,然后拍了下她的肩,“外面冷,快進去吧。”

  他看著她離去,才上了另一輛車回帥府。帥府里還有一堆事等著他,他想著就心煩。他煩的時候習慣抽煙,只是他伸手去摸煙,才想起煙放在大衣的口袋里。

  他愣了一下,自己也笑了。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很荒唐,放下一屋子賓客,卻跑到這里來,非但沒有將她帶回去,還放她回了她一直想去的法租界。

  她的心思他怎么不明白,可他今天卻有些害怕了,她勸陳夫人離婚時的語氣,她與陳師長對峙時的神態,一句一句都在他腦海中回蕩。她的態度比他想象的要堅定得多,逼她太緊或許適得其反,不如慢慢地來。

  顧舒窈的車在顧勤山洋樓前停下,可顧舒窈卻發現,殷鶴成雖然派車送她,卻也安排了侍從官在洋樓門口守著。她突然意識到,他仍防著她,只給她一定程度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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