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55章 抗菌西藥
  殷鶴成還是感染了,第二天開始高燒不退,背后的傷口也有潰膿的跡象。

  駐地沒有抗菌藥,感染是件會要命的事,因此軍醫建議殷鶴成先回盛州治療。顧舒窈也是這么打算的,畢竟盛州要醫藥條件要好些,再不濟她自己還開著一家藥房,怎么也有法子。

  按照原來的計劃,后面馬上還有戰役,殷鶴成想一鼓作氣將他們盡數剿滅,所以一開始并不愿意走,硬扛了一天。

  殷鶴成幾乎不怎么休息,一直在根據前線最新的戰報,對著地圖擬作戰計劃。

  他在這件事上出奇地固執,又加之他處理軍務時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顧舒窈也勸不住他,只好在一旁陪著,提醒他按時喝藥。

  殷鶴成不以為意,反倒怕顧舒窈冷,見她大衣有些薄,還讓侍從官取了一件他的戎裝給她。

  可他畢竟是血肉之軀,才扛了一天,剛將新的作戰計劃擬定,病情便惡化了。

  殷鶴成也知道自己不太好了,走之前便將他部下的將領叫來指揮部開會,帶著病在營房一樓的會議室開了兩個鐘頭的會,部署完全部兵力才結束。

  顧舒窈一直在一旁的休息室等他,人前他除了帶了些病容看不出旁的。

  為了穩固軍心,他負傷的事也一直都是瞞著的,除了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其余的軍官、將士都不知情。

  待散了會,顧舒窈去會議室找他,他一個人靠在椅子上,滿臉憔悴。

  而他身上更是燙的嚇人,已不太站得起了。

  顧舒窈連忙去扶他,他突然抬頭去看她,許是看出了她的擔心,那雙疲憊的眼竟有幾分笑意。

  那天晚上,顧舒窈和殷鶴成一起回了盛州,副官本想讓司機送殷鶴成回帥府,殷鶴成卻執意要去官邸。

  顧舒窈明白他的心思,他中彈負傷的事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一來帥府人多眼雜,沒有官邸清凈,更重要的是,他應該不想讓老夫人擔心。

  回到官邸,顧舒窈扶著他回臥室。

  顧舒窈之前雖然在官邸住過一段時間,但從來不去他的臥室,那段時間她每回從女校回來,除了吃飯,便將自己鎖在房間里。

  他的臥室是這幢洋樓的主臥,有寬敞、柔軟的床,地上鋪著松軟的裁絨地毯,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極大的實木辦公桌,桌旁還放了一架書柜,通過書柜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整齊擺滿了各類書籍。

  顧舒窈扶著殷鶴成上床躺好,因為接連的高燒,他的意識已有些模糊。

  顧舒窈連夜請了史密斯醫生過來,史密斯醫生仔細檢查了殷鶴成的傷口后,連連搖頭:“少帥傷口感染很嚴重,現在我只能對他的創面進行消毒,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史密斯醫生所說的消毒,便是用硼酸清洗殷鶴成的傷口。硼酸雖然能抗菌,但也有腐蝕性,史密斯用鑷子夾著沾了硼酸的醫用棉去清洗殷鶴成的傷口,有腐蝕性的硼酸碰上新鮮的傷口,無異于往傷口上撒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殷鶴成燒得迷迷糊糊,意識并不清楚,只見他皺著眉,低低地“嗯”了幾聲。

  他原來也是會痛的。

  他怎么不會痛呢?他也是血肉做的,又怎么不會痛呢?只不過是他清醒的時候旁人看不出來罷了。

  顧舒窈知道硼酸其實有毒,用它消毒也是無奈之舉,但又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問史密斯醫生道:“現在完全沒有抗菌藥么?”

  史密斯聽她提起抗菌藥有些驚訝,畢竟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只道:“我知道有一種叫磺胺的抗菌藥,在國外已經研制出來了,但整個燕北六省甚至是整個中國,我沒有聽說誰有在賣。”他想了想,補充道:“顧小姐,你或許可以試試你們中國的大夫。”

  聽史密斯這個語氣,顧舒窈大概聽得出他其實是沒有什么辦法了。

  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并不樂觀,一些百年后那些并不算嚴重的傷病,便能輕易要人性命。

  史密斯醫生走后,殷鶴成依舊發燒,顧舒窈決定聽從他的建議,又去請了一位中醫過來。

  顧家從前就做過中藥買賣,顧勤山也略通岐黃之術,顧舒窈這些天也耳濡目染了些。比如中藥里的黃連、連翹、馬齒莧等等這些藥其實也有治療發炎的功效。

  那位大夫檢查完殷鶴成的傷情后,斟酌了許久,才開出幾張藥方,“顧小姐,少帥的傷口有明顯的病灶,這槍傷不必尋常的銼傷,我治得少,先試試看吧。”

  顧舒窈自然明白“試試看”這三個字的意思。

  待傭人將藥煎好,顧舒窈坐在他床邊一勺一勺喂給他喝。他唇抿得緊,也不清醒,好不容易才喂進去幾勺,卻被他全都吐了出來。

  顧舒窈將藥碗放在床頭柜上,用帕子替他擦了嘴角的藥汁,一碰到他的臉,竟發現是那樣的燙。

  臥室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暗淡的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的眼睛緊緊閉著,像是在沉睡,可他嘴唇十分蒼白,因為發燒干燥還起了白屑。

  夜深了,周遭寂靜,顧舒窈只覺得惶然。

  顧舒窈看著殷鶴成,腦海中卻總想起那天晚上他突然轉過身扣住她肩的瞬間,像是循環播放的電影畫面,一遍又一遍。

  她雖然不想做他的妻子,但是不能否認他在其他方面其實是個不錯的人,也是位不錯的軍官。

  殷鶴成只有二十五歲,她不忍也不想他因為自己在這個年紀丟了性命。

  “殷鶴成,林北那邊還等著你呢。”

  昏睡的人手指輕輕動了動。

  他還有意識,可是顧舒窈驚喜之余,只覺得心酸。

  黃副官這幾日也寸步不離守在官邸,他看著殷鶴成病情加重,心中十分不安,“少帥明明取子彈那天還好好的。”他心里也清楚,戰場上因為感染失去性命的將士不再少數,只試探著道:“顧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要跟殷老夫人說一聲?”

  如果殷鶴成真在官邸出了事,他們兩都脫不了干系。

  可一旦告訴老夫人,殷鶴成負傷的事便瞞不住了,林北剿匪也很有可能因為走漏消息而受到影響。

  顧舒窈還記得他負傷第二天處理軍務的情形,他把剿匪看得那樣重。

  她知道,他如果醒著,也不會答應的。

  顧舒窈想了想,對黃副官說:“再等一天,我或許還有辦法。”

  第二天一早,顧舒窈便去了華強路。

  殷鶴成一病倒,對她來說唯一的好處,便是沒有人再跟著她,她在官邸這邊向來是自由的。

  可她的心情比從前還要沉重得多。

  顧舒窈去找了布里斯,她記得她上次跟布里斯提起想買抗菌藥時,布魯斯雖然回絕了她,但聽他當時的語氣是有門路的。

  只要能買到磺胺,她就不怕布里斯開價。

  然而,顧舒窈沒有想到,她剛走進布里斯的公司,便發現房間里還有一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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