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119章 外交夫婦
  顧書堯自然明白殷鶴成的意思,田中林野是帶著夫人過來的,外交中講究對等,她如果跟著殷鶴成前去,她要充當什么樣的角色便不言而喻了。

  也難怪他會問她還愿不愿意。

  只是,顧書堯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猶豫道:“我可以以你秘書的身份出席么?”

  他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應該是不行的,田中有意帶了夫人過來,便是作為私下的會晤,秘書還是太正式了。”

  她想了想,雖然覺得有些尷尬,還是問他:“田中知道我們解除婚約了嗎?”他們原本是打算當陌路人的,她也不知道這幾天怎么回事,竟然會說到這上面來。

  聽她這么問,殷鶴成也皺了下眉,卻只說:“沒關系,田中見過你。”

  田中林野之前是的確是見過她的,他和殷鶴成的婚約幾乎是人盡皆知,但是解除婚約這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顧書堯好奇田中的來意,若是需要外交或許她還能幫他。她其實還會日語,只是他并不知道。顧書堯想了想還是應了下,“那好,我陪你一起。”

  殷鶴成朝顧書堯點了點頭,“那明天見,晚安。”

  殷鶴成與她道完別轉過身便走了,顧書堯沒有看到,他轉身的瞬間,眼底有些微的笑意。

  整個鴻西城都是他的人,田中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他有把握保證她的安全,既然這樣,何不稱了她的心,也遂了自己的愿呢?

  因為要見田中林野和他夫人,顧書堯一大早便起來了,因為此次趕來鴻西本是意外,她并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只在鴻西城中臨時置辦了一身絲絨面料的珍珠白刺繡旗袍。女傭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還特意幫她將一頭卷發盤了起來,少婦一般地打扮她。

  田中說好的上午九點到鴻西城,因此顧書堯在八點半之前便準備好了。她從自己房中走出的時候,他已經在走廊上等她了。

  見她出來,殷鶴成偏著頭打量了她一會,唇邊有淺淺的笑意。

  顧書堯看著他這個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稍稍皺了下眉。

  殷鶴成也不管,徑直走過來對她道:“田中要來了,我們走吧。”他與她并排走著,手十分自然的搭上她的腰。

  他雖然只是虛扶著,可他摟過來的那一剎,她還是不自覺地僵了一下,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了。

  殷鶴成許是也注意到了,低頭問她:“沒事吧?”

  顧書堯搖頭,“沒事。”

  殷鶴成其實知道是怎么回事,見她不自在便將手收了回去,手臂彎起來讓她扶著。只要是他認為值得的人,他并不打算在時間上吝嗇。

  田中林野倒也守時,汽車到達殷鶴成官邸的時候,正好是上午九點鐘。殷鶴成沒有說謊,他的夫人的確是跟來了,顧書堯以前也接待過不少外賓,不用殷鶴成提醒,她自覺去招待田中林野的夫人。只是除了他們兩,日本的一位外交官野澤晉作也來了,田中來之前并沒有說過會和這樣一位外交官一起。

  殷鶴成與野澤握手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田中林野,用日文問他,“這位是?”

  田中林野笑得有些勉強,“這位是外交部的野澤晉作先生。”

  殷鶴成這才與野澤問候,臉上掛著他不冷不淡的笑意,“野澤先生,你好。”

  野澤晉作卻是十分殷勤,連連夸道:“早就聽聞少帥是日本陸軍大學畢業的,沒想到日語這么流利,果然是田中首相的得意門生。”

  顧書堯聽著野澤這么說,不禁皺了下眉,野澤的態度實在有些反常,按理說就算停戰就算想恢復雙邊關系,也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不知田中林野是否有意將話題岔開,她上前一步用中文與顧書堯打招呼,“夫人,近來一切都好?”

  他果真是認得顧書堯的,不過他這回稱呼她用的“夫人”。也是,站在田中的角度去看,她在殷鶴成身邊這么長時間,有婚約也有過孩子,即使暫時沒有舉辦婚禮,叫聲“夫人”也無妨。

  顧書堯微笑著回應他,“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田中林野或許也聽說過殷鶴成在乾都的一些軼事,但在這個年代,即使是成了婚的男人再去追求其他女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田中林野和夫人此次前來十分客氣,還從日本給殷鶴成帶了神戶的清酒過來。

  他沖著殷鶴成笑了笑,“我記得殷君曾經特別喜歡這種清酒。”

  雖然表面上談笑風生,可顧書堯明顯察覺得出,他們兩人并沒有當初在殷軍長家相遇時那么親近了。

  也是,即使曾經是生死之交,即使曾經殷鶴成救過田中相本,可他們都是軍人,一旦各為其國,這些情誼在家國面前依舊顯得脆弱。

  殷鶴成在客廳招待了田中夫婦與野澤晉作,因為是私下會晤,殷鶴成又懂日語,因此并沒有請翻譯過來。顧書堯裝作不懂日語,一直沒有說話,只坐在一旁招待田中夫人,親自替她斟茶。

  起先,野澤晉作也沒有說話,田中林野與殷鶴成說的還是他們之前在日本的一些瑣事,說到一半田中林野對殷鶴成說:“我父親十分想念你,他一直想要你回東京看看。”不知為什么,連顧書堯也覺得,田中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還是十分真誠的。

  殷鶴成也說:“有機會一定親自去拜會老師。”殷鶴成答的也誠懇,他和他老師的師生情誼自然不是假的,不然當初他也不至于舍命去救田中相本的性命。

  許是見殷鶴成的態度有所松動,田中林野終于試探著開口,“殷君,你應該知道,你的老師、我的父親雖然身為軍人,但是痛恨戰爭,我想你也是如此。”

  田中說起這些顧書堯才覺得正常,她和殷鶴成清楚得很,田中林野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日本趕過來,自然不會是單純來敘舊的。

  殷鶴成沒有說話,只點了下頭。

  顧書堯聞聲抬眸看了殷鶴成一眼,殷鶴成也注意到了,低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他剛才說田中相本痛恨戰爭,問我是不是也這樣。”殷鶴成誤會了,他并不知道她其實會日語,以為她想要他幫她翻譯。

  顧書堯笑著點了下頭,她從前經常幫別人翻譯,幫她翻譯他還是頭一個。

  田中林野看了眼殷鶴成,又說:“殷君,說實話,我前幾天聽到鴻西口發生戰爭,我的內心十分悲痛,我父親也非常遺憾。軍部在駐軍之前他其實試圖阻止過,但你知道的,日本和中國一樣,權力并不集中,我父親無能為力。”他想了想,又說:“我還聽說,你在鴻西這幾天,長河政府并沒有支援你一槍一彈,由你一支軍隊孤軍奮戰。”

  顧書堯放下手中的茶具,有些警惕地看向田中林野,他難道是過來挑撥離間的。只是殷鶴成并沒有否認,只似笑非笑地答道:“田中君對中國的局勢非常了解,難怪在日本他們都叫你中國通。”

  田中笑道:“我還聽說長河政府十分腐敗,上回軍部和穆總理簽合約,不僅答應給長河政府提供貸款,還答應私下贊助他的幾名子女來日本留學。”說著,他皺了下眉,“說真的,殷君,我為你不值,連我父親都說你是他最出色的學生,卻要聽命于這樣腐敗貪婪的政府,沒有這個必要。”

  殷鶴成依舊不動聲色,“那田中君覺得我應該怎樣?”

  田中林野默了一會兒,道:“你可以自己成立政府,我父親和我都愿意幫助你!”田中林野話音剛落,在一旁的野澤晉作身子也往前傾了傾,“少帥,日本內閣都非常支持您在燕北成立獨立的政府。”

  “燕北?”殷鶴成皺了下眉。

  野澤晉作卻說,“是的,我說的就是燕北。您要知道燕北土地的面積,可有六個日本那么大。您與其聽命于昏庸無能的政府,為何不自己來成為國家元首?首相、內閣、軍方都非常支持您。”

  原來他們是想將燕北六省從中國分裂出去,這比兩軍交戰來的更加陰險。顧書堯壓抑著內心的憤怒,故作鎮定地去看殷鶴成的反應。說實話,她現在也沒有太多的底氣,她不知道殷鶴成當初出兵與日本明北軍交戰,是出于對燕北領土、權利的保護,還是在維護整個國家的領土完整。

  田中林野也面色凝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殷鶴成臉色的變化。他其實就是來當說客的,不僅是當內閣的說客,也是軍部的說客,這一回內閣和軍部之間難得形成了統一。

  他還記得兩天前,他父親田中相本接到日本明北軍總司令的電話,對方在電話那頭與他父親抱怨培養了這樣一位得意門生,因為殷鶴成就是日本陸軍大學畢業的,因此他對日本進攻的方式知根知底,他們圍攻了三天都拿不下鴻西城。所以也才生出了說服殷鶴成獨立燕北的想法,對付一個穆明庚,或者說對付幾個穆明庚,都比對付一個殷鶴成容易得多。

  殷鶴成笑了笑,忽然問道:“那如果成立了新政府,應該叫什么名字?”

  聽殷鶴成這么說,野澤晉作連忙殷勤笑道:“就叫燕北,或者燕國,盛國什么都是可以的。”

  顧書堯沉著目望著殷鶴成,只見他皺了下眉,似笑非笑道:“可是閣下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忽然笑了,一字一句答道:“我是個中國人。”

  殷鶴成話音剛落,日本那位外交官臉色便不怎么好看了。

  顧書堯也沒想到殷鶴成會回絕的這么直接,卻在內心深處無比欽佩,她之前從頭到尾都誤會他了。

  他們目前的談論已經不再是私下會晤,沒有在外交場合說他國語言的事情,顧書堯也看得出殷鶴成已經不太想和他們用日語交談。

  顧書堯沒有猶豫,對殷鶴成用中文輕聲道:“你說中文吧,我來幫你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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