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169章 癥結所在
  殷鶴成和顧書堯都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太多雙眼睛都在他們身上了。如果就這么走了便是不給任家的面子,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番揣測。

  顧書堯也意識到了,便又陪著殷鶴成坐了一會。

  待宴席快接近尾聲時,他們才一起坐車回麓林官邸。方才在婚宴上,殷鶴成忙于應酬倒沒表露什么,臉上一直掛著笑,等上了車面色卻冷淡了許多。

  顧書堯知道他是因為什么事,但黃維忠和司機還坐在前頭,也不好多說。

  殷鶴成一直沒有說話,靠在座位上一臉煩躁。

  只見他揉了揉眉心,然后伸手去翻口袋,倒真翻出來打火機和一支煙來。

  原是方才有人敬他的,他當時只捏在手里并沒有點燃,然后隨手放在了口袋中。

  殷鶴成剛準備點火,顧書堯卻已經將手伸過來了。當著他部下的面要他交煙,顧書堯怕他沒面子,因此只伸了手沒有說話。

  哪知黃維忠剛好回過頭來,正巧看到這一幕,而且殷鶴成的臉色似乎并不怎么好。

  自從少帥和夫人結婚后,少帥脾氣好了許多,黃維忠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這還是黃維忠第一次看到殷鶴成和顧書堯鬧別扭。雖說兩口子結了婚難免會鬧矛盾,但黃維忠知道這個霉頭他觸不得,于是連忙轉過頭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殷鶴成雖然不情愿,臉色也不好看,可顧書堯手一直伸在他面前,并不準備罷休。

  最后,還是殷鶴成妥協。

  只不過他才將煙給他,自己便閉目養神去了,一句話也沒有。

  顧書堯將煙收好,看了殷鶴成一眼。

  既然殷鶴成已經讓了一步,她也沒必要再和他僵著,省得他一個人生悶氣。

  顧書堯索性往他身邊靠了靠,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殷鶴成雖然仍閉著眼,但就在她挽他手的瞬間,她看到他眼皮動了下。

  她知道他是醋壇子又翻了,顧書堯看著他這個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殷鶴成看上去雖然緩和了些,臉卻仍繃著。顧書堯也不管,直接將頭靠在他肩上,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畢竟她也累了,她不信他還能將她推開?

  鼎泰飯店離官邸有一段距離,開車也要大半個鐘頭,顧書堯靠在殷鶴成身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殷鶴成雖然一直閉眼假寐,卻是從頭到尾醒著的。她極為自在地枕在他肩上,他縱使還氣著,也拿她沒辦法。

  顧書堯迷迷糊糊醒來時,車已經停在官邸了。

  殷鶴成雖然心情不怎么好,卻也不忍心叫她,待她徹底清醒了才松手。

  此時黃昏剛過,夜幕降了下來。殷鶴成下了車往官邸大門走,顧書堯從另一側車門下車,黃維忠和幾個侍從官跟在他們身后。

  到官邸門口的時候,顧書堯拉住殷鶴成的手。

  殷鶴成偏過頭去看顧書堯,她抬起頭道:“你陪我去花園走一走?”

  殷鶴成皺了下眉,不過也沒有拒絕。

  黃維忠和幾位侍從官跟在他們后面,眼見著少帥和夫人走到了門口卻往外走了,他原本想問少帥要去哪,哪知剛跟了幾步,顧書堯突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黃維忠立即會意,便不再跟著了。

  黃昏已過,天已經黑了。正是初夏時分,花園里已有夏蟲在草叢中啁啾的聲響,與假山池塘上的流水聲交纏在一起。

  走了好一會,殷鶴成依舊一言不發。不過走過池塘邊被濺濕的石子路時,他還是主動去扶她:“路滑,別摔了。”

  “我還以為有的人吃起醋來,就不管不顧了。”顧書堯停下腳步,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殷鶴成將視線移開,“你想多了。”

  “那你生什么氣?”

  “我沒有生氣。”

  都這個樣子了,還嘴硬說自己沒有生氣。

  顧書堯覺得好笑,索性抬起頭來仔仔細細打量殷鶴成,“你沒生氣?那你笑一下給我看看。”

  殷鶴成哪里笑得出來,他之所以生氣便是撞見了他不想見的。

  他還記得在宴會廳的時候,顧書堯遲遲沒有回來。他便往婚禮臺的方向掃了一眼,卻看到顧書堯和何宗文在一起。

  他原也并不是什么斤斤計較的人,何況他和書堯已經結婚,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說兩句話也未嘗不可。

  可他介意的是顧書堯的反應,他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她出了好久的神。

  殷鶴成想到這越發煩悶了,一個人闊步往前走。

  顧書堯卻沒有和他置氣,直接追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她原本也是倔強的脾氣,難得這樣跟他示好。殷鶴成于心不忍,停下腳步低頭去看她。

  她的目光無比真誠,“我今天就和恒逸說了一句話,我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回盛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嗯。”殷鶴成低低應了一聲,氣已經消了大半了,只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仍不說話,顧書堯索性與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嗔怒道:“殷鶴成,你有完沒完?要是我心里真的有別人,我早就去津港了,哪里還輪得到你?”

  他的眉皺成一團,“你……”

  “你什么你,上回那個吳秋麗,還有那個程什么麗,我有這么跟你置氣嗎?”

  殷鶴成啞口無言,她說話確實有理有據,似乎再介意下去,便是他的心胸不夠寬闊了。

  卻也是這個時候,她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好了,不許生氣了,你再生氣我就真的生氣了。”

  他稍稍一僵,下一秒便將她用力摟緊了。

  只見她抬起頭來,又道:“雁亭,你的過去我不去管,但是你的將來只能有我。我希望你也一樣。”

  這樣的說話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天邊的月亮只有極小的一彎,夜空中的星空倒是十分絢爛,星光映在她眸中,他心下一動,沒忍住,直接吻了上去。

  ——

  雖然孔熙的話給顧書堯心里留了疙瘩,但再怎么說,這件事錯不在殷鶴成,不去想便也過去了。

  原本以為接下來的日子會重新歸于平靜,然而就在那天深夜,顧書堯被臥室的電話鈴聲驚醒,大半夜,叮鈴鈴的刺耳得很。

  殷鶴成比她睡得淺,已經去接電話了。很少有電話會在半夜打過來,上一回侍從官深夜過來通知殷鶴成,還是日軍增兵林北。

  顧書堯也很警覺,睡意即刻便消失了。她將床頭燈打開,從床上坐起來。

  不一會兒,只聽殷鶴成焦急問道:“老夫人現在還好么?”

  老夫人?顧書堯雖然和殷鶴成住在官邸,但每隔幾天便要回一趟帥府。前兩天見老夫人時她身體還很硬朗。

  等殷鶴成打完電話,顧書堯連忙問他:“奶奶怎么了?”

  “她一刻鐘之前下床摔了一跤,幸好被房里的傭人及時發現,現在醫生已經到了。”殷鶴成一邊說著,一邊換衣服。

  殷老夫人原本身上就有一些毛病,再摔這一跤并不是什么小事。顧書堯也連忙換好衣服,和殷鶴成一起坐車去帥府。

  到達帥府的時候是凌晨四點鐘,不過帥府里燈火通明,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殷老夫人臥室里醫生、護士、傭人忙作一團,殷鶴成和顧書堯走過去看時,老夫人已經清醒了,但精神有些不濟。聽醫生說老夫人摔斷了一條腿,得盡快把骨頭接上,不然剩下的日子都只能在床上度過了。但是接骨不是一件易事,疼痛異常,殷老夫人這一把年紀,不知道受不受得起,因此大家都等著殷鶴成回帥府做決定。

  見殷鶴成過來了,殷老夫人眼眶立即就濕潤,顫巍巍地伸手去握殷鶴成的手,“雁亭,你可算回來了,我這把老骨頭啊,就怕……”

  殷鶴成是殷老夫人從小帶大的,和殷老夫人的感情一直很深。他連忙打住她的話,安慰道:“奶奶不必擔心,我已經問過醫生了,您這傷在床上躺一兩個月便又能下地了,這陣子孫子就和書堯在帥府住著,天天陪著您。”

  殷老夫人就怕見不著孫子最后一面,聽殷鶴成這么說,總算松了口氣。她眼中含著淚,卻還是道:“你軍中事務忙,我這邊只有醫生照看著,你別把你的正事耽擱了。”

  五姨太和四姨太在一旁直掉眼淚,顧書堯看著她們哭也揪心得很。她心底升起自責,若是當初沒有和殷鶴成去官邸長住,或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老夫人狀態還不是很好,顧書堯便和殷鶴成一直在旁邊守著,等老夫人睡著后又去樓上看望了老司令,害怕他擔心急壞了身子。殷鶴成和顧書堯一宿沒睡,不知不覺天便亮了。

  這幾日軍中事務不多,殷鶴成在帥府多陪了好一會,過了正午才去北營行轅。等殷鶴成走的時候,顧書堯才突然想起來燕北大學那邊上午其實有個會的,她為了照顧老夫人竟然給忙完了。

  她連忙給打孟學帆打電話過去,只是那時會已經開完了。好在孟學帆往官邸打過電話,官邸的傭人提前告知了他這件事,因此顧書堯沒及時說,也沒有耽誤什么。

  帥府探望老夫人的人絡繹不絕,殷鶴成軍中的事分毫耽擱不得,帥府里總得有人招呼才行,就連五姨太也對顧書堯感慨:“舒窈呀,你可不比我和四姨娘,都只是個姨太太,你可是這帥府里正兒八經的少奶奶。和雁亭一樣,都是這帥府里的主心骨,帥府可卻不得你。這段日子得多辛苦你了。”

  顧書堯心里明白,殷鶴成之所以和她一起去官邸住,無非是見她在帥府住不習慣。雖說殷鶴成是他的丈夫,但也是殷老夫人的親孫子,她沒有理由因為自己而阻攔了人家的天倫之樂。帥府里雖然規矩多,顧書堯和五姨太之間從前也有些矛盾,但她還是得學著和她們相處。

  顧書堯聽五姨太這么說,只道:“照顧奶奶是我這個做孫媳婦該做的事情,五姨娘您這段日子忙前忙后的,也辛苦了。”

  帥府這段時間過來的探望的人格外多,殷老夫人那幾個遠嫁的女兒也回盛州探望,和殷老夫人交好的一些夫人太太們也免不了過來。顧書堯作為帥府的女主人,雖然不喜歡內宅里那種紛爭,可場面上的接待卻是得心應手。

  雖然帥府并不缺傭人,但有傭人是一回事,盡孝道又是另一回事。

  顧書堯對老夫人心存愧疚,為了照顧她和處理帥府的事情,顧書堯不得已向王學增請了幾天的假,一直在老夫人跟前陪著。

  老夫人動接骨的手術后,那幾日絲毫動彈不得。顧書堯便一直在老夫人照顧,老夫人原本對她和殷鶴成之前搬去官邸的事還是有些不快,卻見她盡心氣也消了。

  顧書堯在老夫人床邊伺候湯藥,五姨太倒是偷了不少閑,不過時不時也來看上兩回,可漂亮話不少她的,當著殷老夫人和顧書堯的面道:“老夫人,您好福氣,孫子、孫媳婦都孝順得緊,有模有樣的,都輪不上我們旁人插手了。不過想來呀,也是應該的,當初老夫人照料雁亭沒少費心思,不過雁亭軍務重抽不開身,好在娶了個媳婦替她盡孝。”她頓了頓又笑道:“老夫人,這孫媳婦在一旁照顧起來,是不是比旁人要舒坦的多。”

  顧書堯原本想著殷老夫人好轉,即刻就回燕北大學,五姨太的話卻將她想說的堵死了。

  殷老夫人到不糊涂,看了眼顧書堯,笑道:“我知道你孝順,我知道我也聽雁亭說你在學校那邊還有什么事,你要有事盡管去忙就好。不過啊,我最盼望的啊還是你早點有個孩子,我這身子骨……”

  聽到孩子,五姨太眼即刻就亮了,算了下時日,忙湊過來問:“舒窈,你和雁亭結婚也有這么長時間了,有動靜了嗎?”

  顧書堯前幾日才來的例假,搖著頭笑道:“應該還沒有。”

  她們不提她還不覺得,結婚竟有大半年了。

  顧書堯其實也理解殷老夫人,畢竟摔了這一跤后,身體差了不少,她想見曾孫的心情顧書堯明白。她現在自己也想早點有個孩子,只是這不是急得過來的。

  想到這里,顧書堯心里有些悶,正好老夫人的湯藥也喝完了,便將喝完的藥丸端了出去,也好透透氣。

  五姨太在顧書堯在的時候倒沒再說什么,等顧書堯前腳剛走,突然開口道:“老夫人,您別嫌我話難聽,舒窈和雁亭之前沒成婚就誰睡一起,加起來得有一兩年了吧。這一兩年了,她到現在都還沒懷上,是不是身子有什么問題?”

  殷老太太不樂意聽這些,瞪了她一眼,“你少在這胡說八道,能有什么問題,之前她不是懷過一個孩子嗎?”

  五姨太回頭看了一眼門簾,見沒有人進來,俯下身用更小的聲音道:“就是因為這個呀,我聽人說,那種頭胎流產的之后就難得再懷上了。”

  殷老夫人的神色即刻就變了,她就這么一個孫子,又只娶了這一個媳婦,要是懷不上孩子,他們殷家不得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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