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魂穿大秦帝國太子 > 第2777章 夜見

她伸手要回容宴西幫忙提著的東西,等他回自家去了,這才拿出鑰匙開門。
一段時間沒回來,這屋里的布置已然顯出了幾分陌生,打眼一瞧,連生氣都淡薄得很,幸好安檀出差前有關窗蓋和蓋防塵布,不然今晚怕是還要花大力氣收拾。
布偶貓活潑機靈,來到陌生的地方也不害怕,等安檀開了燈,便喵喵叫著彰顯起存在感。
安檀彎腰把貓從臂彎里放到地上。
大褂雖然還沒回家,但它的玩具和窩都在,這個家一看就是有養過寵物的樣子,布偶貓伸出小爪子扒拉了幾下柔軟的狗窩,然后便自來熟的玩起了里面的玩具。
安檀忍俊不禁的一笑,放心的做自己的事去了,等她洗完澡出來,打算找吹風機吹頭發時,布偶貓已經徹底適應了新環境,正興致勃勃的把玄關處的柜子當成貓爬架,不住的在往上爬。
只可惜貓現在實在是太小,就算是卯足了勁也有跳不上去的地方,它見主人出來,總算放棄努力,轉而跑到她腳邊開始繞著撒嬌。
安檀生怕踩著布偶貓蓬松的尾巴,小心翼翼的避著它挪步。
叮咚——
門鈴聲被人給按響了。
已經這么晚了,安檀用鼻子想也能猜到來人是誰。
她蹲下身,給小貓換了一下盆里的水。
容宴西鍥而不舍,直接站在門外說:“安檀,我是來借東西的,你家里有碘伏嗎?”
安檀不失警惕的提醒:“你家里應該有醫藥箱吧?上次你胃痛的時候,我看到了。”
容宴西連半分遲疑都沒有,語氣自然無比的接話:“里面只有胃藥。”
安檀猶豫了一下,過去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只見站在走廊里的容宴西穿一身寬松居家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水汽,頭發更是直接濕漉漉的抄在頂上,剛好露出了光潔額頭上的紗布。
沒了散下來的額發做遮掩,眉骨上的傷口更醒目了。
“沾水了?”
“沒有,就是……不小心碰到花灑了。”
“花灑那么高你都能碰到頭?”
“我也高。”
“……”
安檀白了他一眼,你猜我信嗎?
“真的。”
容宴西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傷口。
紗布原本是潔白一片的,此時泛著淡淡的粉紅色,而且好像還有點濕了。
這傷畢竟是安建民砸出來的,也的確沒法放任不管。
她輕嘆一聲道:“進來吧,我再幫你處理一下,進水的話只擦碘伏可不行。”
容宴西踩著從他自家穿出來的拖鞋,登堂入室的進了門。
布偶貓對他很是歡迎,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主人,喵喵叫著又開始撒嬌。
安檀給容宴西開完門就去茶幾底下拿自家的藥箱去了,回頭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無語。
這么粘人的貓真是第一次見,該不會是容宴西故意選的吧?
容宴西看起來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他坐上沙發,順手就開始擼貓。
“這貓好像更喜歡你?”
容宴西:“這是只小母貓,可能是……異性相吸?”
“……它還只是個孩子。”
安檀把藥箱放到茶幾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然后問:“你確定這只是被花灑碰了一下?”
走廊里光線昏暗,有些細節看不真切,等容宴西坐到燈光明亮的客廳里了,才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這哪里是傷口沾水,分明是整塊紗布都被浸透了。
容宴西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下掩飾,然后低聲說:“拿花灑的時候不小心,可能也打濕了一點。”
他說的是實話,只是略去了部分細節。
比如花灑是被他打開后才起來的,水柱正好對著面龐沖過來。
“這叫一點兒?傷口見了水很麻煩的你知道嗎?”
安檀一絲不茍的先給手部做了消毒,然后才拿出醫用鑷子,開始小心翼翼的幫容宴西揭下被水打濕后,跟傷口緊緊貼合在一起的紗布。
她家中醫藥箱里的東西總是準備得很齊全,但再細致的工具也免不去皮肉之苦。
容宴西在醫院外科里清創時面不改色,連氣都沒多吸一口,這時由安檀幫忙處理傷口,卻是忽然變了個人似的,疼得眉頭緊鎖不說,還接連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安檀見他疼得這樣,索性速戰速決,手下果斷用力,直接穩準狠的把紗布和固定用的膠帶都給撕下來了。
“嘶——”
容宴西這次直接疼得哼出了聲。
安檀疑惑道:“很疼?”
容宴西也想面不改色,但他暫時做不到了,深呼吸一口緩過來說:“我沒說疼,只是有點沒做好心理準備,太突然了。”
“這種就得快狠準,慢慢弄更疼。”
“嗯,”容宴西道:“沒事,你按你的節奏來。”
安檀也不追問,只又夾起蘸了碘伏的棉球給他消毒。
“安檀,見了水的話,會感染嗎?”
“目前看不出來,不過像這樣的開放性創口,一旦感染是很麻煩的,可能要重新切開傷口清創,再重新縫一次……”
她毫無波瀾的說著曾經親眼目睹過的案例。
容宴西從清創聽到麻藥失靈,忍無可忍的問:“你從前在醫院里也是這么嚇唬病人的嗎?”
安檀換了個新棉球,慢悠悠的說,“孕婦住院已經很難受了,我身為醫生,肯定要照顧好她們的情緒,盡量說樂觀的話鼓舞她們。”
容宴西不滿道:“那你現在恐嚇我?”
安檀一點也沒覺得,反而問道:“你害怕了?”
“我才不怕。”
容宴西還不至于怕疼,只是這清理傷口的場景跟他預想中差距太大。
安檀是站在沙發前幫他清理的傷口,她見創口邊緣略有點發白,但還不至于發炎,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一個大男人怕疼呢,不過你確實該注意些,別再讓傷口碰水了。”
“……知道了。”
容宴西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垂下的發絲和精巧的下巴,心中微微一動。
安檀一門心思給容宴西處理傷口,倒是沒注意到他這點眼神變化。
容宴西沉溺于這一刻的平和靜謐,自顧自的同她解釋:“我會注意的,方才只是因為忘了自己有傷,所以才會直接開始洗頭發,要不是傷口疼起來,都快忘了頭上有傷。”
安檀并沒有再多問,只在清理完畢后,給他換了塊合適的紗布片遮傷口:“這東西不防水,你洗臉時別忘了。”
容宴西答應得無比認真:“好。”
安檀側身想把手里的東西放回到醫藥箱里,剛一轉身,就被絆了一下直接摔了回去。
容宴西下意識伸手護住她,卻被她一起砸得躺倒在了身后的沙發上。
容宴西幾乎是全程張開雙手,做投降狀:“跟我無關,真的。”
安檀整個人都趴在他胸膛上,回頭一看,不知道小貓什么時候把放在狗窩里的玩具毛線團給弄散了,亂亂的一團散開在地上,一端纏在狗窩上,另一端被壓在了沙發底下。
“喵~”
像是始作俑者勇于承擔錯誤。
安檀心里憋著火發不出來,只能趕緊站起來,“我知道跟你無關。”
懷里的軟玉溫香離開了,容宴西也重新坐了起來,用手緩緩揉著胸膛。
安檀的睫毛閃了閃:“……撞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