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任何事情,無論第一次多么生澀和抵觸,到了第二次第三次時,總得學會如何去享受和接納。
南柯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看著遠方不斷臨近的巍峨城池。
內心里倒是沒有多少疲倦,反而有些愜意和好奇。
人生就像是河水和海洋,或許你覺得你永遠停在這里,但實際上你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流動。
如果把時間撥回一年前,對于當時的南柯來說,從皮爾特沃夫趕路到比爾吉沃特,是一種折磨,更是一場酷刑;
但當時間來到現在,當南柯的生活除去趕路就是跟虛空、暗裔、冰裔、飛升者打交道時,之前看似是折磨的趕路,反而變成了生命里最安靜的那段時光。
這段時間不需要去勾心斗角;
不需要去判斷前方是否有危險;
更不需要去想接下來世界的走向。
自己,只需要從一個點趕去另一個點。
在自己抵達目的地前,時間是可以用來消遣的,思想是可以拿來分散的。
但當那些思緒轉到最后,南柯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也有些想家了。
那座河邊的教堂;
那位藍頭發的女孩。
或許還得加上那些貴族夫人和小姐們,她們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一盤點心;
但自己看她們時,不也是在用看風景的目光去打量她們么?
這,才是自己原本的生活。
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呼。”
南柯吐出了一口氣,自語道:
“或許這趟行程結束后,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了。”
時間很緊迫,但它就像是溝,擠一擠總是會有得。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南柯抬起頭,把注意力從自己的思緒里抽離了出來,重新投入到了現實當中。
前方,是馬路。
這里的‘馬路’是真正意義上馬行走的路。
而此時此刻,在馬路的旁邊樹下,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它的出現就像是一滴墨點,落在了白色的畫紙上。
哪怕是三歲小孩,也能看出這個身影是個反派。
但南柯卻笑了,“我沒想到是你來接人。”
是的,面前這道身影是普克斯,那位孤獨惡魔。
“你剛剛散發出來的孤獨很濃郁。”
“現在呢?”
“現在沒了。”普克斯遺憾道。
“但為什么呢?”普克斯又問。
它經常能從弗拉基米爾那里吸收到孤獨,哪怕后者并不承認且總是裝出一副自己很快樂的模樣。
但孤獨就像是酒,哪怕是裝在被子里用手捂住,酒香還是會揮發出來。
不過南柯這里,卻是真沒有了。
“因為心堅定了,就不會覺得孤單。”
“......”
普克斯沒回答,因為它在思考這句話。
南柯擺了擺手,馬車重新走動起來。
而普克斯雖然在沉思,但并不影響它主動走到了馬車前面,引導著馬車往前方的城池走去。
它,確實是來帶路的。
本來按照它的性格是不可能來的,但那位弗拉基米爾這段時間給他提供了太多太多的孤獨,以至于當對方想要求他幫個事情時,是真不好去拒絕。
馬車很快駛入了城池。
普克斯的領域足以讓兩個人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口溜進去。
而后又光明正大的從鬧市區偷摸摸地穿過。
最后幾乎是在幾個士兵的眼皮底下進入了一座很奢華的府邸。
南柯一直坐在馬車上,見證著這場完美潛入的開啟和結束。
而在整個過程中,他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用旅游的心態去打量著周圍的諾克薩斯人以及諾克薩斯街道。
這里,確實跟他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不一樣。
喜歡旅游的人應該能理解一個詞兒,那就是城市的氣質。
每座城市確實會給你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哪怕它的構成都是那些類似的東西,但站在那些不同城市的街道上,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這種不一樣或許是風格和地形的差異;
但歸根結底,是人的差異。
如果是祖安是掙扎和瘋狂;
比爾吉沃特是罪惡和自由;
那么這里就是狂熱和鐵血。
明明是一座并不在戰時的城鎮,但它就是給了南柯這種感覺!
等到馬車走到府邸某處院子里時,普克斯提醒道:“到了。”
“謝謝......”
南柯從馬車上下來,一位惡魔為自己引路,確實是一種很‘特殊’的體驗。
“......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么需要這樣?”
為什么需要做賊似的進來?
難道弗拉基米爾和樂芙蘭之間的關系已經差到了這地步么?
但如果是關系差,為什么還能達成交易?
“因為那個女人似乎并沒有說服其他人。”
“其他人?”
“這里其他兩位擁有話語權的人否決了弗拉基米爾和那個女人的交易。”
“哦,所以我們得來陰的?”
南柯明悟了過來。
雖然諾克薩斯搶走了自己盜墓的快樂,但他們似乎準備還給自己一場盜竊的體驗。
雖然說從盜墓筆地變成了驚天魔盜團,但不得不說,諾克薩斯人真講究!
“是的。”
“但有了你,似乎也沒什么難度。”
“不,我馬上就得離開。”
“離開?”
“是。”普克斯看向了城內某個方向,“在那里我感應到了同類的氣息。”
“呵。”
南柯聞言笑了。
同類的氣息,意味著這座城市里還有一個惡魔。
那么等同于證明,那位大統領竟然也在這座城市?
這里,可不是什么不朽堡壘。
但竟然聚集了諾克薩斯明面上的三位領袖之二。
甚至于,可能剩下那位也在。
“它發現你了么?”南柯問道。
“現在還沒有,但如果我再不離開,它會發現我。”
“嗯,那就幫我一個忙吧。”
“什么?”
“在城門口多留一下,等它感知到了你再離開。”
“我......”
“我可以幫你找到不少暗裔,他們的孤獨可是已經陳釀了一千多年。”
“成交!”
普克斯轉身離開了。
再孤僻的惡魔,也不可能像是一塊木頭般油鹽不進。
等到普克斯離開后,南柯走進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一間房。
因此南柯沒有猶豫地推開了方面。
而后;
‘砰!’
南柯很快把房門閉合。
而后低下頭大聲道:
“不好意思,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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