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街道;
熙攘的集市;
太陽光輝的照耀下,整個恕瑞瑪處處都彰顯出了蓬勃的生機。
如果說皮爾特沃夫的任務是對未來的探索;
那么這座城市的主旨就是對往昔榮光的重塑。
在離開那間房間前,南柯問阿茲爾的最后一個問題是:這座城市叫什么。
阿茲爾的回答是:恕瑞瑪。
在這片大地曾經的主人面前,現在只有這座城市才叫做恕瑞瑪。
南柯不覺得這是阿茲爾暫時只能掌控住這座城,因此才自欺欺人的叫它恕瑞瑪。
只能說,在那位皇帝眼里,眼下只有這里才有昔日恕瑞瑪的影子。
外面那些無垠的沙漠,或許曾經是恕瑞瑪的一部分,但現在不過是一團散沙。
它們,不配被冠以這個名稱。
“熟悉的景色,景色的風格,熟悉的......人。”
弗拉基米爾看著周圍的街景,再次發出了感慨。
其實許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去懷緬自己年輕時的世界。
只不過是弗拉基米爾比較幸運一點,他似乎真跨越了時間,來到了一千多年。
“那時這里也是這樣?”南柯問道。
“是的,可能是為了照顧那位皇帝的喜好,也可能是這里人確實懷念往昔的生活,所以這里幾乎跟那個時代一樣。”
雖然弗拉基米爾所處的時代比阿茲爾要晚幾百年,但許多習俗和傳統并沒有多少區別。
“原來是這樣。”
南柯隨口應了一聲。
從監獄離開后,他們直接進了城。
這一次進城沒有任何的目標,單純只是為了陪弗拉基米爾懷緬一下他曾經逝去的青春。
雖然虛空已經降臨,但再忙也不至于沒有感悟人生的時間。
過于矯情的生活像是一杯糖水,會容易讓人覺得膩,但適當的思考和感觸卻像是烤肉上最后撒下的一抹孜然,能讓肉變得更加有滋味。
這時,弗拉基米爾的感觸似乎已經結束了,他抬起頭看向了旁邊的茶鋪。
“進去坐坐么,該說說正事了。”
“可以。”
兩個人進了茶鋪。
在天氣干燥的地方,茶鋪這種東西幾乎是必需品,就像是澡堂子之于寒冷區域。
茶鋪里面此時坐滿了人,但當南柯進去時,還是有人主動出來把南柯領進了后面的包房里。
南柯能看出來,領自己進來的人腿肚子都有些發顫。
但,好在他堅持住了,沒有直接在自己面前跪下來。
‘砰’
“砰!”
包間的門關上后,門外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他還是跪下了。”弗拉基米爾笑了。
南柯則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不怎么習慣這樣。”
“畢竟是一千多年前的規矩,你怎么可能習慣?而且從這里......”弗拉基米爾指了指包房,“可以看出來,那位皇帝對于這座城的掌控力很強。”
前腳才跟南柯聊完,后腳他們隨意找家店,對方都能認出來,并且給予禮遇。
在一個沒有電視和互聯網的城市,想要讓指令的效率達到這種地步,需要掌控者對于這個區域有恐怖的統治力。
“他確實跟弗耶歌不一樣。”
“呵,你在拿豬跟老虎進行比較么?”
南柯提醒道:“他是你的后裔。”
“又不是直系。”弗拉基米爾道:“你跟那位皇帝聊得怎么樣?”
“還算愉快,他......挺和善的。”
拋開那些有些生澀的手段轉變之外,阿茲爾確實算是一個和善的皇帝。
“哦,他沒跟你說什么具體的合作內容么?”
“沒有,但我陪他玩了一場渣男的戲碼。”
弗拉基米爾笑了,作為南柯的理論老師,他沒想到自己能以‘教學’的方式參與到那場對話里,“結果呢?”
“他試圖用暗示來壓住我,但被我反制了。”
論起嘴炮,別說是一個阿茲爾,就算是所有飛升者一起上,南柯也不怵。
“然后他就算了?”
“是的,他說以后歡迎我常來,怎么說呢,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呵,他確實是個好人,否則他怎么會愿意放棄奴隸制度呢,但是......你知道我在牢里看見了什么嗎?”
“什么?”
“一個教徒。”
“您可以再說仔細一點。”
“一個可能跟虛空有關的教徒,他的長袍袖口有紫色的標志,而且他就關在我的斜對面。”
南柯聞言皺了皺眉,“這,是他特意安排的?那個教徒跟虛空有關么?”
弗拉基米爾往后靠了靠,“我不確定他跟虛空之間有什么關系,但我不覺得這是個意外。”
“為什么要這樣?”
為什么要這樣多此一舉?
“這就是政治最累人的地方,明明一個比一個心眼多,但偏偏都不直接說出來,總喜歡用一些似是而非的手段來暗示。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或許是怕沒談攏尷尬吧。”
如果談攏了,那么那位信徒就足以向南柯傳達出足夠的信息;
而如果沒談攏,那么那位信徒的出現完全可以是一個意外。
“但這至少說明一點。”南柯的手指在桌面上跳動了一下,“他早就知道我們的訴求。”
“我覺得不僅僅是這個,可能在我們離開艾卡西亞以后,他就已經知道了我們。”
雖然他們可以利用信息差和有心算無心去設計塔姆,但是那場發生在地穴里面的戰斗,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跡。
地面上那些沉迷在青春氣息里的普通人或許察覺不了什么,但如果阿茲爾的人過去調查一下,完全能夠從里面查探出足夠的情報。
“他的人雖然一直在這里,但他的目光卻不止在這里。”說到這里,弗拉基米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南柯道:“我們在人家眼皮底下演戲了。”
南柯搖了搖頭,“但這并不重要。”
“是么?”
南柯道:“是的,畢竟他知道了,但沒戳破,而是陪著我們演了下去,這說明他有求于我們,或者說,他現在需要我們成為他的盟友。”
弗拉基米爾又笑了,他其實是在給南柯遞話,對于一個老師來說,有些話從學生嘴里說出來,比從他自己嘴里說出來更令他欣慰。
“他為什么需要我們,然后他下一步該怎么辦呢?”
“他需要我們是因為,他的對手讓他感受到了壓力;
至于下一步......”
南柯皺了皺眉,猜測道:
“他會想辦法把那個教徒送到我們手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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