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通過最先攻入的宣武門,由重兵護衛兩輛馬車,緩緩駛入京城。
是慕容雅雅,還有孩子們所在的馬車。
坐在馬車里,也還是能聽到外面,斷斷續續的呻/吟。
看著昔日繁華的街道,一片狼藉,慕容雅雅略有些惆悵,剛想放下窗簾,余光撇過一道身影,不由愣了一下。
只見一個兵士打扮的男子從街角一閃而過。
但看那臉分明是齊慕白!
齊慕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來人!”慕容雅雅來不及多想,忙叫住外面的將士,“抓住那個人!”
將士一頭霧水,不知道慕容雅雅看到了什么人,猶豫地道:“可是……”
現下城內還亂得很,如果慕容雅雅出了事情,他們可承擔不了主公的怒火。
誰不知道這位夫人,是主公的心頭好。
看到將士磨磨嘰嘰,慕容雅雅眉心一簇,瞬間就急了。
“墨跡什么!再不追上去,齊慕白就跑了!”
她揮揮拳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恨不得自己下車追過去。
齊慕白這個時候來到京城,保準是要搞事情。
不管他想干什么,絕不能讓他得逞。
慕容雅雅想起那張欠揍的臉,就恨得牙癢癢。
將士默了一瞬,終于明白了慕容雅雅的意思,忙帶著士兵朝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你們幾個護著夫人和少爺,剩下的人跟我走!”
一個時辰后,臨時住所。
“主公息怒,人沒找到……”將士目光顯露懊惱,地上擺放著幾副盔甲,是白虎軍的軍服。
“只在墻角發現換下來的盔甲。城里實在是亂得很……”
將士咽了咽口水,他下意識地為自己找借口,但說到一半注意到自家主公越發冰冷的眼神,畏懼地閉上了嘴巴。
寒凌楓手指點點桌案,沒有說話,但眼底的寒冰卻絲毫沒有褪去的意思。
“誰讓你擅離職守?”低沉的聲調里帶著隱隱的怒火。
將士眼睛一瞪,本以為是在責怪自己放跑了齊慕白,沒想到是在責怪把慕容雅雅留在街頭。
還真是恩愛啊!
這么想著他深深地舒了口氣。
“是夫人吩咐屬下。”
寒凌楓眼神微斂,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淡淡道:“下回夫人優先。”
將士逃過一劫,抬手擦了把冷汗。
“是,主公!”
將士退去,寒凌楓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杯沿,目光遠眺,看著院中的一樹青松發呆。
這個時候,他本該在宮內穩住文武百官。
但聽到慕容雅雅撞見齊慕白的消息,他沒有一絲猶豫,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出來。
他抬手撫上心口,依舊是毫無波瀾。
已經感覺不到情感為何物了。
看著最愛的人猶如木石,就連那么期盼的皇位也變得不甚重要。
剛開始還因此而憤怒,現在連憤怒的感覺也不真實了。
他的感情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抽離。
另一邊,兵部尚書樓旻之的內宅迎來了客人。
“殿下,怎么現在才來?!”樓旻之怨了一句,左右看了看,謹慎地合上門窗,“晚了,已經晚了。”
他拍著大腿唏噓不已。
如果齊慕白再早來一點,趕在白虎軍攻城之前到達京城,還有一爭之力。
但現在寒凌楓的四十萬大軍駐守京城。
哪還有齊慕白的位置啊?!
“殿下,快逃吧。”
這是樓旻之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逃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
但心高氣傲如齊慕白,怎么可能答應。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扯過右臂空蕩蕩的袖子,眼中中燃燒著無盡的怨恨與不甘。
“跑?惶惶如喪家之犬?”
他猛地抬腳把燭火踹翻,大聲喊道:“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活著嗎?”
樓旻之這才注意到齊慕白空蕩蕩的手臂,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明白了齊慕白的感受,這位三皇子一向自傲,丟了一條手臂,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但他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就算知道不會聽,也盡力說服。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樓旻之眉心緊蹙,一臉愁苦,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都被急出了幾根白頭發。
“你看看先祖,戰敗后重新聚攏兵士,不還是重新建國……”
齊慕白揮手打斷他,失聲笑道:“先祖用了三十年,繼位時足有六旬,當上皇帝不到一年,便病逝。”
他停頓一下,咬緊后槽牙,擠出一句話。
“我可等不起。”
而且先祖還算是幸運的,有多少曾經的英雄好漢落敗,后半生不是了無音訊,就是異常凄慘。
齊慕白等不起。
“現下京城正亂,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他的心中有了一個計劃,“要擺脫舅舅召集權臣。”
樓旻之愣了一下,在意識到齊慕白想要干什么后,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真是膽大啊!
把齊慕白安排到隱蔽的地方,樓旻之神色焦慮,來來回回地在院中踱著步子。
齊慕白想要獲得權臣的支持。
用什么?
要兵馬,兵馬沒有。要錢,錢沒有。
什么都沒有!怎么就這么剛呢?!
樓旻之腦袋快速轉動,想著各種可能性。
但每一種都被快速排除。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說什么都是虛的。
但他想起齊慕白自信的樣子,又升起了一陣困惑。
難道……
“夭壽啊!”樓旻之大叫一聲,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甩袖跑出院子,毫無平時的威嚴。
他這個侄子要搞大事了!
萬一失敗,不只是齊慕白自己的腦袋,搞不好他的腦袋也要搭進去。
所有大事面前,性命最大。
這是個流傳千古的定論,親情什么的在性命面前已經不重要了。
……
所謂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寒凌楓來到京城,最先命令手下把以前的舊宅打掃出來。接著把慕容雅雅,還有孩子們接了進來。
昔日的院落經過幾年的閑置,已經隱隱有些敗落,滿院子雜草被盡數清除,只留下光禿禿的丑陋土地。
見狀慕容雅雅摸了摸鼻子,她對這里實在沒有什么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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