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夏怔怔地盯著霍霆煜，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為什么非得要翻案？”她都想不到，霍霆煜會這樣反問她。
這就是那個與她上百個夜晚同床共枕的男人，是她曾經瘋狂迷戀，也是那個在她耳邊說愛上她的男人，還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
可是，慕初夏從未有像這一刻一般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為什么非得要翻案？”慕初夏垂著眼簾，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低低的，她只覺得胸臆間一股憤懣之氣彌漫，像是要沖破胸腔，太陽穴死命地跳，跳得像是要炸開腦袋。
慕初夏笑了，自嘲地笑了，長睫抬起，她望著霍霆煜，問：“我要我的清白！很過分嗎？”
霍霆煜看到慕初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話又讓她誤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忙想要解釋，“我不是說不能還你清白，只是——”
“只是什么？”慕初夏反問：“只是你不能容許你的名聲被毀？還是，你舍不得蘇芷薇？”
“不是這樣！”霍霆煜一窒。
“那你說，我聽著！”慕初夏冷聲道。
霍霆煜望著慕初夏霜雪一般冰冷的美眸，忽然有一種被看透心事無可適從的狼狽。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他和蘇芷薇之間的關系，并不只是慕初夏表面看到的那樣。
可是話到嘴邊，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慕初夏低低笑了一聲，“你看，被我猜中了！”
至于原因是前者還是后者，對于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我不想要什么！我也不想要你給的什么！”
慕初夏心頭對霍霆煜的最后那點期望也隨著霍霆煜這一句話，煙消云散，她甚至都不會再感覺到生氣。
這個男人，不值得！
“初初，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苦衷！”慕初夏的平靜和冷漠忽然讓霍霆煜心慌，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解釋，慕初夏對他的誤會只會越來越深。
但是那個原因，他沒辦法說。
“我不在意我的什么名聲，你想翻案，我不反對，但是芷薇她，她不能去坐牢！”霍霆煜遲疑了下，還是沒有說出那個秘密。
慕初夏聞言卻怔了怔，“蘇芷薇不能坐牢，我就能坐牢？霍霆煜，你這雙標的也太厲害了！”
再次從霍霆煜嘴里聽到他維護蘇芷薇，慕初夏一點都不意外，換句話說，她已經麻木了。
她很慶幸自己不愛霍霆煜了，她也對他沒有期待，不然的話，聽到他這樣不顧她的尊嚴去維護蘇芷薇，她的心該會有多痛啊！
霍霆煜眼看著他越解釋，慕初夏的眼神越冷，他銳眸里閃過黯然，“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都認了！當初我那樣對你，確實是錯了，無可挽回的錯！等這次過后，你想怎樣都行！我可以用我的一切來彌補你！”
慕初夏沉默著。
霍霆煜捂著胸口，他又開始咳嗽起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但，但你知道的，蘇芷薇身體原因，她不能去監獄！她去監獄她會......”
“你是不是想說，蘇芷薇去監獄她會死？”慕初夏看著霍霆煜，忽然有些失神，蘇芷薇會死，難道她就不會死？
慕初夏視線落在自己手腕的疤痕上，那一夜噩夢般的經歷猶在眼前，那道冰冷殘忍的聲音響在她耳畔，她能感覺到手腕上有什么拂過，羽毛一般，接著，就是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