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叫方真真頓住,她將桌上霍斯年不吃的橘子塞進嘴里。
“緬甸有什么好玩的?能花你多少錢?怎么,你最近手頭緊?”
她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搖搖頭:“不是,就是問問你覺得緬甸怎么樣。”
“不怎么樣。”
方真真有些不高興:“你是不是嫌去迪拜會花你太多錢?要不機票我自己出好了。”
“嗯,最近手頭是有些緊。”我不緊不慢道。
“你不會是想賣了我吧?洛向晚?”
方真真從床邊彈起來,皺著眉頭高聲質問。
我觀察著她的神情和反應,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不像是裝的,又或許她暫時還沒有冒出要將我騙去緬甸的想法。
即便如此,我依舊不能放松對方真真的警惕。
我笑了起來:“真真,你看你嚇得臉色都白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向晚,我可都替你洗尿壺了你不能傷害我。”方真真嫌棄地聞了聞自己的手。
我舒展著身子,走到窗邊,心中想著下一個試探的人是誰。
望了眼住院樓底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捧著鮮花向著住院大樓走來,是阮倩雯。
她來醫院干嘛?
許是從秦露那里得知我和霍斯年出車禍的事情,這是上趕著湊熱鬧來了。
既然她來,肯定不會是真的來看望我的。
我收回視線,走到方真真身邊坐下,面露苦澀,輕聲嘆氣。
方真真有些奇怪:“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我把前世悲慘的經歷,全都想了一遍,這才讓自己的雙眼充滿霧氣。
“真真,最近我發現斯年身邊有個女人經常出現。”
“什么意思?他,他外面有人了?”
方真真聽到這個消息,比我還激動。
“你看吧,我上次說替你查崗你還不樂意。現在好了,你一生病住院,人家還不得趁虛而入。”
“唉。”我微微嘆氣:“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越是裝可憐,方真真越是義憤填膺。
“對方是什么來頭?”
“好像,是小寶的幼兒園老師。可能是斯年去接小寶的時候認識的。”
方真真似乎有些生氣。
她大概不能允許霍斯年身邊有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人出現。
畢竟我怎么說也算是霍斯年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其他出現的女人才是與她同級別的競爭對手。
“你下次還得聽我的,你男人這么優秀,不抓牢了遲早得跟人跑了。”
她恨鐵不成鋼,我委屈地點點頭。
說話間,阮倩雯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
她敲了敲門:“霍太太。”
聲音清脆甜美。
我側頭和方真真對視了一眼,加裝不知道阮倩雯的到來。
“阮,阮老師?你怎么來了?”
我故意叫她阮老師,就是方便真真知道就是這個女人,跟在霍斯年身邊陰魂不散。
阮倩雯將手中的花束遞給我:“聽露露說你和霍先生出車禍了,就想來看看你。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
我將花束插在桌子上的花瓶中,余光里看到方真真走到阮倩雯前頭去。
“阮老師也看到了向晚挺好的,請回吧。”
阮倩雯無非是想借著看望我的名義,見一見霍斯年罷了。
方真真又如何看不出她那點心思。
阮倩雯有些尷尬:“您是?”
“我是向晚的好朋友,霍先生說了讓我好好在這照顧她。”
方真真喜滋滋地拿著剛才霍斯年的話,當圣旨一樣說給阮倩雯聽。
“霍先生,他沒事吧?”
阮倩雯在房里打量了一圈,似乎在找霍斯年。
方真真見阮倩雯關心起霍斯年,便有些冒火。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什么資格關心霍先生?”
面對方真真的質問,阮倩雯壓根不放在眼中。
她繞過方真真走到我面前:“霍太太,我學過兩年護理知識。聽說您還沒有找護工,您看我來照顧您怎么樣?”
這......
說實話,阮倩雯這個提議令我著實有些意外。
我整理花束的手停滯在空氣中,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
她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又有什么目的?
方真真先我一步阻止道:“你這個女人好奇怪,你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挑撥向晚和霍先生之間的關系?你真是歹毒。”
阮倩雯趕緊向我解釋:“霍太太,我只是很缺錢我聽說護工工資很高。這兩天幼兒園也放假了我就是想兼職多賺些錢。”
她的解釋很無力,但我卻將方真真的話聽在了心里。
挑撥我和霍斯年的關系?
是不是只要我欺負欺負阮倩雯,讓霍斯年感到心疼,他就會更加討厭我從而跟我離婚了?
“你趕緊走,不走我叫保安了。”
方真真一邊推著阮倩雯,一邊驅趕著她。
我伸手抓住方真真的手腕:“等等。”
兩人同時看向我。
我問阮倩雯:“做我護工可是很辛苦的,你確定自己能忍受嗎?”
見我松口,阮倩雯高興地直點頭:“我一定會照顧好太太的。”
“行,那你回去收拾幾件衣服晚上留下來陪夜。”
“好。”
阮倩雯喜滋滋地離開了病房。
方真真不解地看向我:“向晚你瘋了,你知道她沒安好心。”
我微微嘆氣地看向方真真:“我只是想讓她在我這吃點苦頭,也好叫我出出氣,心口好舒坦一些。”
“你確定不是給你添堵?”她對我此舉感到十分疑惑。
“你放心,等我心口舒坦了,身子自然好得快到時候就能早點去迪拜了。”我笑著安慰道。
方真真見我已經下定決心,便也不再勸。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我隨口應道,心中卻為接下來的幾天感到隱隱地興奮。
我到底該怎么“折磨”一下阮倩雯,才會叫霍斯年感到心疼呢?
啊,真是有點莫名地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