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緬北我為了保全自己不被玷污,而從二樓跳下去摔斷了腿。
鋒利的玻璃碎片彈進我的右眼,我因此而右眼失明。
我用剩余的玻璃碎片劃花了自己整張臉。
這才免遭一劫,但下一劫難很快就應驗到我身上。
我沒了姿色,又不愿意做電話詐騙,唯一還有用的只有一些器官。
因為我的心臟做過手術,所以他們取走了其他,唯獨給我留下了這顆心臟和廢了一半的眼睛。
而正是這所剩的左眼讓我喪失了最后活下去的勇氣。
我在街頭看到了霍斯年再婚的畫面。
那場面美好地令人感到刺目,而我這般殘破不堪,那一刻我喪失了最后一絲活下去的勇氣。
我匍匐在地面上,咬舌自盡。
這些日子,我以為那些痛苦已經離我很遠,可是今天再被提起我卻覺得離我近在咫尺。
要是沒有這些經歷,我或許會認為她們不過是在說這些話出氣而以。
但現在,我不得不將這個懷疑引到這兩人身上。
我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渾身冷汗淋漓。
甚至連有人拉開了我的門把手都不得而知。
“你怎么了?”
副駕駛室門口站著的人開口問道。
所幸發現我的人不是秦露和阮倩雯,而是霍斯年。
我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抬頭去看阮倩雯那輛車。
那個車位已經空了,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只剩下滿地的白色紙巾。
霍斯年坐上副駕駛,打開車子的頂燈仔細觀察我:“你怎么臉色發白?哪里不舒服?”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心口上。
我搖搖頭:“沒事,估計是沒吃午飯,餓的胃有些疼。”
確實沒吃午飯,不算說謊。
我腦子里還在想著,秦露她們有沒有發現我在這聽到了她們說的那些話。
霍斯年從副駕駛繞了過來,打開駕駛室的門:“下來,上我車。”
“干嘛去?”我腦子還沒轉回來,愣愣地問道。
“帶你喝粥去。”
他不由分說地將我從車里拉了下來。
而這一次我沒有犟嘴,也沒有反抗,乖順地隨著他走向那輛安全感十足的大勞。
他將我塞進后排,他也鉆了進來坐在我身邊。
吩咐小陳去最近的茶餐廳。
小陳平穩地啟動車子,我低頭望向座椅上,霍斯年的手還牢牢地握在我的手掌上。
未曾分開。
人有時候脆弱的莫名其妙,我的眼淚在此刻難以抑制,不斷地往下流。
布滿整張慘白的臉。
霍斯年側過身將我攬在他懷中,沒有問怎么了,而是低聲安慰道:“哭吧,這里沒有人會嘲笑你哭鼻子。小陳要是敢說出去咱就扣他工資不讓他娶媳婦。”
我明知道他在逗我,可我卻哭的更兇,眼淚鼻涕一并抹在他的襯衣上。
我想,許是緬北的回憶嚇到了我,又或許是我覺得自己太無助了。
他出現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有所依靠,我甚至希望那個可以倚靠的人就是他。
但我又清楚的知道,這不能,這不可能。
糾結,難過,無助,無數的情緒將我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