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點點的失望,逐漸的累計,變成今日不可挽回的絕望。
我哭累了,木然地坐在地板上,被他緊緊抱著。
不再痛苦,不再怒罵,不再沖他大發脾氣。
只靜靜坐著,感受我和他之間最后的相擁,眸光中死際一片。
他牢牢地抱著我,始終不愿松手。
我只能依偎在他溫熱的懷里,抽抽搭搭,抱怨著他。
他從不斷地道歉,不斷地安慰,到最后完全沒有了聲音。
我任由他躺在地板上,怕他凍死,出于最后的善良拖了一條棉被蓋在他身上。
做完這些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家,帶著行李盲目地走在街上。
車子還沒修好,陸存那邊的房子已經給洛云朝和林靜住了。
就算沒有她們住,我也是不會回那里去,因為那里已經被柳郁禾知道,我覺得不夠安全。
我撥通了池澈的電話,想跟他說一下棲山大橋合同的事情,順便送我去市區的酒店。
其他幾套房子空著沒有裝修,也住不了人。
他來的很快,替我將行李裝進后備箱。
我在街上被凍得不行,上車后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池澈將空調的暖風開到最大,還替我在附近便利店要了一杯燙燙的紅糖姜茶塞進我手里。
“晚姐,你這是搬家嗎?”池澈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也不算,你送我去麗思卡爾頓。我順便把棲山大橋的合同給你看一下。”
池澈明顯愣了一下:“你要接下這個項目?雖然能賺很多,但是風險是真的大。”
“先過去吧,到了跟你細說。”我現在沒什么心情跟他討論合同的事情。
池澈見我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問什么,只乖乖地開車送我過去。
“晚姐,酒店多貴啊,一晚上好幾千,你要是沒地方去暫時住我家去。”
池澈坦蕩地提議道。
我笑著拒絕:“你們年輕人,我們作息不同不方便。”
再說了,今晚這份離婚協議上我能分到十億的分手費。
這酒店,就算是包個房間一整年,也是不在話下。
到酒店后,池澈跟在我身后將我的行李一起搬到房間里。
我訂了一個月的小套房,我們倆坐在客廳里談論那份合同。
當他知道霍氏愿意一同合作時,對這個項目的警惕心也松懈了下來。
池澈眼尖,看合同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他張了張嘴吧,始終沒有問出來。
只很小心翼翼地安慰了我許久才離開。
這一夜,我同樣睡得極不安穩,臨近清晨才睡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我還閉著眼睛,沒看是誰便接起了電話。
那頭是鋪天蓋地的罵聲,震得我一激靈。
“洛向晚,你到底在干什么?誰允許你騙我簽離婚協議的?你,馬上給我到霍氏辦公室。”
我看了眼手機屏幕,是霍斯年的來電。
呵。
合同和離婚協議書都到手了,我還能理你嗎?
我將電話一掛,往邊上一丟,鉆進被褥中繼續睡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我房間的門被人在外邊用力地敲了起來。
這池澈,不知道門被敲壞了是要賠錢的嗎?
我裹了件外套,睡眼惺忪地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貓眼。
哪里是池澈,明明是我那火冒三丈的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