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看到洛志明沉著臉對我說:“我不是你爸,你趕緊回去吧。”
又看到秦露,她不住地跟我道歉,讓我幫她照看一下小寶。
還有白羽墨,她幽怨地看著我:“洛總,我怎么就死了呢?”
她剛說完,整個腦袋四分五裂地崩開來,濃黑的血液向四周蔓延開來。
我嚇得不住地尖叫。
最終被自己給嚇醒了過來。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橙黃的燈光,聽到耳邊傳來機器的“嘀嘀”聲。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在醫院。
我掙扎著起身,病房里很安靜連人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陸存進屋看到我醒來,激動地語無倫次。
“洛洛,你醒了。洛洛醒來了,阿姨洛洛醒來了。”
他沖著病房外大聲地看著。
我不禁覺得有些頭疼:“陸存,我想安靜一會兒。”
但安靜的病房內,很快便圍滿了人。
我媽,許韶英,趙廷桉,尤重,池澈,方真真。
好像都沒少,卻獨獨不見霍斯年。
也是,反正我也不想見到他。
我媽小心翼翼地將我攬進懷里,生怕弄疼了我的傷口。
“向晚,乖孩子,你受苦了。”
我看向后面的陸存:“我這是睡了多久?”
陸存眼神躲閃著:“洛洛,你這次昏睡了三天。”
三天?
不算很多。
趙廷桉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靠在門邊看著我。
我對他笑了一下,他又救了我一次,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真的活不到現在了。
他對我點點頭,見我無礙后,一轉眼便消失在那門邊。
大家紛紛對我一頓關心后,都被陸存給趕了回去。
房間里,最終剩下了我媽和我兩個人。
我媽給我倒了一杯,忍不住抱怨道:“這霍斯年,這么些天了也沒有來看過你一眼。算是我錯看他了。電話也打不通。”
我平淡道:“媽,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他不來看我也是常理之中。”
“離婚?你們果然是偷偷去離婚了。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吧?現在孩子沒了,他也不來......”
說到這,我媽又驀然停了下來,像是說錯了什么話一般不住地道歉。
“抱歉,向晚。媽媽不是故意想惹你傷心的。”
或許是和這個孩子共存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以至于我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沒有太多的悲痛。
原來那天晚上,那種潮涌般的感覺竟然是他的離去,他在無聲地向我道別。
我掀開被子,看著藍色病號服下面的肚子。
小腹空蕩蕩的,依舊平坦,看不出什么變化。
我嘲諷道:“走了也好,他本不該出現,讓他重新投胎去找個好人家吧。”
我媽抱著我的身子,不住地安慰我。
可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安慰,我一心只想著報仇,只想著柳郁禾她到底在哪里。
我被我媽麻木地抱著,看向窗外,直到她回去了我也還是看著那個方向。
臨近午夜,我下床站在落地鏡子前。
看著自己憔悴的模樣,微微嘆氣。
我將肩膀上的繃帶解開,看到一條細長而丑陋的傷口。
聽說,那把水果刀上抹了毒,所幸割裂地不深我才保住這條命。
可我腹中的胎兒卻沒有這么幸運。
柳郁禾,她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房間門被推開,那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門口。
我回過頭,望著他,恨意狂涌,聲音卻平淡的沒有波瀾。
“現在,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