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沒有解釋什么,但卻很堅定。
“她不能死。除此之外,你想怎么樣都可以。”
聽到霍斯年這般維護她,我竟然覺得很好笑。
我笑著笑著,眼淚便涌了出來。
“為什么?那樣一個心思歹毒,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的女人,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護著她?”
“你們之間的情分真的濃厚到這種地步嗎?”
我并非強求霍斯年必須要愛我,他可以不愛我,我能夠接受我和他分開,離婚,人生再無交集。
但我無法忍受他這樣護著她,讓我的反擊,看起來如此的無力。
每一回,都像是出拳擊在棉花上一般。
霍斯年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只是伸手攬過我,靜靜地看著我流淚。
伸手一點點擦掉我的眼淚。
“晚晚,別哭。”
他這么一說,我哭的更兇了。
“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恨她,我也更恨你。我可憐的孩子就這么沒了,我好不甘心霍斯年我恨你。”
從出事的那天夜里開始,醒來后我的心就硬的像一塊發黑的石頭。
不曾對任何人哭訴活,展露過自己心底最深的痛楚。
霍斯年緊緊抱住我,扣著我的后腦勺將我的臉按進他的胸膛。
他什么也沒說,我卻能感受到自己的肩頭濕意一片。
“晚晚,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孩子。”
他沉悶的聲音在我耳際響起,震蕩著我的耳膜。
我還會相信你嗎?
你的承諾在我這里已經失去了原有的信服力。
然而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這種親密的關系了。
哭累了,我在他懷里沉沉地睡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和霍斯年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似乎誰也沒有動過。
我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和長長的睫毛,心里卻軟的一塌糊涂。
滿腔的恨意卻在此刻無論如何都恨不上來。
我不滿自己的沒用,伸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嘹亮的巴掌聲驚醒了霍斯年,他狐疑地看向我。
“你打我了?”
?是我有病,還打自己,我就應該打你才對。
待他稍微清醒一些后,才看的我粉白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手指印。
“你有病啊?你打自己干嘛?”
霍斯年顯然有些生氣,嘴上直接開炮,可手上卻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臉,輕輕的呼氣。
“還痛不痛?”
他邊呼氣邊問。
“就因為不夠痛了,不夠恨了,才要扇醒自己不能忘。”
他捧著我的指尖微微顫抖著。
唇瓣抿的緊緊的,眼底像是染上了雪色,帶著寒意。
眉眼間,有戾氣,也有著與我相似的沉痛。
“我的痛不比你少分毫,但你不必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你只要知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霍斯年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要命,這種鬼話誰會信。
但為什么我聽到他說這種話,整個心就亂糟糟的胡亂顫動。
我只想趕緊離開這。
我起身抱起自己的枕頭準備離去,卻被急促的敲門聲驚地跑了回來。
“霍先生,我來給你送早點了,可以直接進來嗎?”
杜菲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和霍斯年的關系,便拉開房間里的衣柜,麻利地躲了進去。
我以為霍斯年會去開門,打發杜菲諾離開。
卻沒想到霍斯年竟然跟著我一同鉆進了衣柜中。
衣柜的空間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更加狹小。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透過縫隙里的微光,我看見霍斯年戲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