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折騰了一整天,但是我在病床上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靠在床邊,我在復盤今天的事情。
本來還是挺完美的,我打算將柳郁禾在樹干上綁個一整夜。
讓她好好感受一下暗夜里無邊的恐懼,和漫長的等待。
為什么霍斯年會來山上找我?
一會兒他要是敢來,我就要好好問問他。
直至后半夜,我昏昏欲睡時,房門被人推開。
我本以為是霍斯年來了,結果一個身高只有他一半的丑陋男人湊到我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我被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那男人也被我嚇得從床邊彈開。
“洛小姐,是我是我。”
稍稍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分貝下降了幾分。
我定睛看去才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彭束金,那個因為意圖侮辱我而被Z界除名,被老婆離婚,被霍斯年關在醫院里不得出門的男人。
甚至,他的身上仍舊穿著病號服。
只不過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臉都凹了進去,倒也少了幾分猥瑣油膩的感覺。
距離我上回見他,都快要三個多月了,他竟然還在這里待著。
“你,你怎么還在這里?”
彭束金見我認出他,激動地老淚縱橫。
“洛小姐,我一直在這里等你的消息啊,醫院食堂的飯菜我都吃吐了,您到底什么時候能救我出去啊?”
“嗚嗚嗚......”
他哭得老淚縱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有些為難,當初的確答應過他,只是后來事情多,的確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彭先生,實在抱歉......”
不對啊,我為什么要對他抱歉?
不過一個人在醫院里生活了半年也的確挺可憐的唉。
“一會兒霍先生來了,我當面跟他說。只要他點頭,你今晚就可以離開醫院。但是以后你可不能再犯這種錯誤了。”
我誠心誠意地叮囑著,決心今晚替彭束金將這件事情落實。
“謝謝奧,謝謝洛小姐。咱們倆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彭束金見我松口,在我桌上抓了一把藍莓塞進嘴里。
“這藍莓好啊,又甜又大。洛小姐你別嫌棄我,握這段時間在醫院里,不是蹭別的病人香蕉吃就是順人家橘子吃,這么好的藍莓真的是沒嘗過了。”
“吃吧,你愛吃多少吃多少。”
我對桌子上的藍莓沒什么胃口,這些都是我在處理傷口的時候,趙廷桉買來的精品進口水果。
口感自然是沒得說的。
“洛小姐,你說這個霍總他到底會不會來呀,時間不早了呀。”
彭束金又抓了一把金車塞進嘴了,連核都舍不得吐出來,囫圇吞了下去。
我嗤笑著:“彭先生將這盒金車吃得差不多了,霍先生也該來了。”
我正說著,病房敞開的門邊,邁進一只意大利手工制造的棕褐色皮鞋。
“彭先生,你看我說曹操,曹操這不就到了嗎?”
霍斯年收手插著褲袋,神情怡然自得,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能影響到他一樣。
“彭先生都敢進這間病房了?看樣子是醫院的生活還不錯,苦頭還沒吃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