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桉?自從那天在醫院的儲藏室之后,我便沒有再見過他。
他沒有來找我,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回想起那天將他帶走的人,和所說的話,我猜測他可能還在趙家宅子里受罰。
不過都是自家人,應該不會對他怎么樣吧。
或許楚肆的做法是對的,趙廷桉還是離開我比較好。
應該是我身邊的所有人都離開我比較好。
我回頭看著滿目焦急的媽媽,心中盤算著對她的安排。
“媽,我們回去吧。”
葬禮臨近尾聲,此刻這里都是楚家人,我在這似乎也挺突兀的。
“楚靚,你聽你小叔的安排,好好生活知道嗎?”
我最后抱了抱她,感受著她在我懷里微微顫抖。
“向晚姐......”她流著淚,似乎知道我們往后大抵是不會再見面了。
這個擁抱無論抱多久,我們始終還是分開。
走上彼此不再相交的人生路。
回到家后,我沒有多加猶豫。
用最快的速度安排杜菲諾去往海市,讓霍希來在那邊替我照顧她。
并告訴我媽,讓她和杜雨生離開榕城。
他們三人十分不理解我的做法。
“向晚,媽媽知道楚先生和真真的過世讓你覺得很傷心很難過。但是你現在正是需要我們陪伴的時候,你怎么能這樣把我們趕走呢?”
我的做法的確讓我感到十分受傷。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你們按我說的趕緊離開吧。”
站在窗臺前,我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語氣里卻是不容拒絕的決絕。
“洛向晚,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向姨?你知不知道在英國的這些日子她有多么想你,有多么期待回國和你團聚。”
杜菲諾性子直率,她走到我身后指責著。
“是啊,你媽媽知道在國內昏迷不醒的時候,讓她也著急地差點暈過去。向晚,如果你對我有意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希望你傷害你母親。”
杜雨生攬著我媽的肩膀,聲音緩和。
而我媽,這個堅強卻又脆弱的女人,正雙手緊緊篡著不停地流著淚。
我只敢在玻璃的倒映中默默地看著她,只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心軟,會流淚。
“媽,你別哭。你要相信我正因為我愛你,在乎你們才會這么做。這一次聽我的好嗎?等我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我一定第一時間去找你們。”
良久,我媽點頭道:“媽媽明白,你是懂事的孩子一定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
聽她這么說,我懸著心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杜菲諾嘟嘟囔囔著,“我都沒跟你好好說過幾句話,你就把我安排給別人,你真是一個壞姐姐。”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有杜菲諾在我媽和杜雨生身邊,他們應該也不會太難過吧。
不過杜家人的存在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去,我將會安排好這一切再離開。
他們開始整理行李,我打開門離開了家。
漫無目的地在小區里先逛著,準備等他們都出門后再回去。
別墅區很大,但是趙廷桉的住處卻離我家不遠,沒走幾步我就到了趙廷桉別墅的窗前。
菱形玻璃窗格外好看,花園里的草坪修剪的十分整齊。
只是,那扇玻璃窗后邊的花瓶里,那一把鮮花卻已經枯萎,在桌旗上散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