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霍斯年會高調拒絕，然后兩個人一言不合就會打起來。
就像從前經歷過的那樣，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
霍斯年從容地說道：“當然，有你們照顧我很放心。晚晚，那我明天再來接你。”
他望向我，我側頭避開他的視線。
霍斯年倒也不惱，經過我時伸手撓了撓我的頭發，“記得配合陸醫生的檢查，明天見。”
那模樣就好像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吵架一樣。
我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側過身不去理他。
直到霍斯年離開后，陸存才走到我身邊。
“洛洛，我覺得我們應該聊一聊。”
望著陸存，我一時間有些難以面對他。
“剛才我和霍斯年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陸存搖頭：“沒有，我剛到這邊。既然你不想跟他走，我當然是要幫你的。”
是啊，他可是陸存。
偷聽人談話這種沒有教養的事情，陸存是不會做的。
“我調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休息室喝杯咖啡？”
“好。”
我與陸存，好久沒見了，也沒有好好聊過。
既然在意這個朋友，我覺得自己不該欺騙他，有些話還是要跟他說明白才好。
晚間的休息室人不多，我坐在角落的位置，陸存去買咖啡了。
可回來的時候，他卻遞給我牛奶和果汁。
“你少喝咖啡為好，喝點健康的。”
“謝謝。”
我不愛喝牛奶，要了那杯鮮榨的果汁。
“剛才我是騙霍斯年的，沒有什么檢查，我也沒有跟向阿姨說你在醫院里。”
陸存有些抱歉，不安地把玩著手中的鑰匙扣。
我笑著道：“我當然知道。不過好奇怪，為什么我們倆現在變得有些生疏的樣子。”
明明是一起穿褲衩長得關系，誰也不會對誰計較。
可現在，卻這樣小心翼翼。
“洛洛，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這個霍斯年對你似乎很粗魯？我剛才發現你眼睛紅了，他是不是欺負你？”
陸存眉間緊緊皺著，臉上的神情也帶著幾分慍怒。
我生怕陸存會去找霍斯年的麻煩，趕緊出聲安撫道：“沒有，真的沒有。”
如果兩個人鬧起來，陸存得不到霍斯年的便宜。
一個縱橫商場老奸巨猾，另一個不是在病房就是在搞學術研究，如何是對手？
我只怕吃虧的人是陸存。
“其實，我騙了大家。我跟霍斯年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充其量只能算是上下屬吧。”
如今，這個謊也沒有繼續撒下去的必要了。
陸存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微光漸閃。
“洛洛，你說的是真的？”
“當時，是有別的原因在我不得不說謊。現在這話說出來，我心里倒是輕松多了。”
欺騙家人和朋友，并非我的本意。
今天將這些告訴陸存，也不是想要存心吊著他。
有些事情，在今天也一并說清楚好了。
“陸存，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對嗎？”
我望著他眼中的星芒點點落下，最終熄滅，沉寂一片。
周遭安靜了很久，陸存才調整好情緒開口。
“我本來以為你跟我解釋你們倆的關系，是要給我一個機會。現在，我明白了。”
聽著陸存失望的聲音，我心中的不舍在無限的放大。
或許，我終究是要失去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了。